也幸虧孫世虎衝了出來,樑蕭落地之後,趕緊連點數指,封住左腿血脈,不讓毒性隨血液曼延,跟着立即運功將毒性向一個方向逼迫,這樣能最大程度減小傷害。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的天山門弟子,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用暗器,而且還是帶毒的暗器!
修行者以強者爲尊,而真正的強者不是屑於用雕蟲小技的,特別是暗器這種東西,在江湖中都屬於下三流,修行界就更是視其爲下流無恥的作法。
可是,趙青書竟然用了,實在是讓人意外。
有道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底線,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非常可怕的。
此時正在戰鬥之中,樑蕭不敢盤腳運功,只能雙膝微微一彎,做了個虎鶴之形,這種最簡單的姿勢,能讓人體內的真氣得到最迅捷的流通。
這時,孫世虎已經連砍三十多刀,即使天生神力也有些累了,刀速慢慢緩了下來。
趙青書冷冷一笑道:“小子,就這幾刀,也敢跟我鬥,還是回去跟你師父多練幾年吧!”跟着又笑道:“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沒有機會了,因爲你的師父馬上就要成爲老子的獵物,你和他都死定了!”
孫世虎怒髮衝冠,樣子十分可怕,兩隻眼睛都紅了,暴喝一聲,雙手握刀,再次奮力斬了下去,差點就斬到了,但差一點就是沒斬到,趙青書毫髮無傷!
趙青書已經緩了過來,肩頭疼痛感大爲好轉,他見孫世虎又是一刀砍來,將身子稍稍一偏,讓過這一刀,然後突然反手一按,不偏不倚,正好按在孫世虎的手腕處。
“給我撒手!”趙青書一聲斷喝,手掌涌出一股力道,孫世虎只覺得腕部如遭雷擊,頓時手臂一麻,五指鬆開,只剩下一隻手握刀。但那股力道極爲怪異,竟然能順着手腕傳到手指,再從手指傳到刀把上。
猛地一震,整把刀
向下一沉,重如千斤,孫世虎再也承受不起,另一隻手的指頭被迫鬆開,刀一下落在地上。
趙青書修爲高過他許多,只一招便輕輕鬆鬆令他刀落地,一隻腳早已等在那裡,向上一挑,刀在空中旋轉一圈,向上跳到手上,然後手腕一抖,刀身在空中轉了半個圈,對着孫世虎的手臂剁去。
強弱懸殊太大,孫世虎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只見這刀正正對着自己的右手剁來,不由得嚇得一聲驚叫,但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刀快如閃電,寒氣凜人,已然壓在手臂之上,孫世虎只覺得寒毛倒豎,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無法用刀。
這在刀鋒已經貼在孫世虎手臂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隨即一聲暴喝,樑蕭及時趕到。
樑蕭身受劇痛,但仍然有一戰之力,剛纔多虧孫世虎搶攻,爲他贏取了時間,此時已經將所有毒性逼在一處,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於是立即挺身而出,救下了孫世虎。
人就是這樣,你在別人最危急的時候救了他,他同樣也會在你最危急的時候奮不顧身。
樑蕭一把抓住趙青書的手,堪堪救下了孫世虎,但他的額頭上卻滲出了汗珠,因爲黑毛風的毒可不比一般二般,一旦運功就會快速曼延。
兩隻手臂在空中僵持了大約三秒鐘時間,樑蕭已經有些支撐不住,見孫世虎已經脫險,趕緊將力道一卸,順勢向外跳去。
趙青書是來踢館的,梁氏宗派的弟子幾乎全都在,見師父和師兄遇險,全都怒不可遏,紛紛摩拳擦掌,向前衝了過來。
“哈哈哈,這就是什麼狗屁梁氏宗派,原來只會以多取少,真是讓人笑掉大鴉片!”趙青書大聲狂笑起來,手腳一點不慢,對着衝在最前面的三名弟子一掌拍去,強大的掌力立即將三人一起震飛出去。
這傢伙自己使用毒針,居然還好意思取笑別人,看來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這些
弟子,大多剛剛踏入武道,跟趙青書相比,就像是三歲小孩跟壯年男子,無論來多少人,都只不過是螳臂當車,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轉眼之間,已經有十多名弟子全都倒在地上,梁氏宗派遇到開宗立派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雖然對方違規使用的毒針,但若其一個便將整個宗派的人打傷打殘,那麼以後梁氏宗派還有何面目存於世間?
就即或樑蕭的臉皮跟趙青書一樣,依然保持梁氏宗派的牌子,可誰還會加入這個被人恥笑的宗派?
這時,只聽樑蕭大聲喝道:“都退下!”
宗主有令,所有弟子都停了下來,一些性情真爽的弟子大聲叫道:“宗主,我們絕不能放過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
“沒聽見我說話嗎,全都給我退下!”樑蕭的聲音低沉了幾分,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今天他必須以一人之力,擊敗趙青書。
只不過,現在他身中劇毒,戰力已剩下不到三成,還能做到嗎?
所有弟子都退了下去,圍在場子四周,全都虎視眈眈地看着趙青書。
趙青書十分得意,將手中的大刀一舞,閃出耀眼刀花,然後衝着樑蕭道:“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哈哈哈!”
笑罷,他將手中大刀向前一直,身形急速向前衝來,同時不斷抖動手腕,在空中舞出不同形狀的刀花,瞬間就將樑蕭前後左右都罩入其中,竟然是想將樑蕭一刀斃命!
這傢伙實在太狂妄了,先不過樑蕭上一世是天帝之身,就說這一世,既然敢創立梁氏宗派,又豈能沒有一點壓箱的本事?
說是遲,那是快,趙青書手挺大刀,對着樑蕭砍了過來,耀眼的刀光將他整個人都罩了進去,而樑蕭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刀砍來,萬千刀花綻放,就在第一朵刀花快要觸到樑蕭額頭的時候,這時他的手輕輕一動,一柄細長的銀劍刺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