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挺忠心的,怎麼?就你這小身板難道還想阻擋我不成?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雖然你的實力也不錯,不過,對我來說卻還是嫩了幾分。”冰冷的聲音從黑衣人的面罩下傳來,接着,他便做了一個有些奇怪的手勢,做完之後,他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原地。
“沙。。。”巴布握着水果刀的掌心早已沁出了汗水,他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後背緊緊地貼在了房間的牆壁上。
抽空看了一眼仍舊躺在牀上熟睡的魏晨,確認自己剛纔釋放出去的霸氣沒有傷到他之後,巴布的目光才四下掃視了起來,黑衣人的手段,他雖然從來未曾見識過,但是巴布本身卻有一種獨特的能力,他對身遭一定範圍內空氣流動的感應,比一般人要敏銳許多。
這種能力是巴布之前在因紐特人村落生活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的,他也沒有去和別人交流,而是選擇了隱瞞,正是巴布的隱瞞,讓他的小命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要是讓大薩滿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巴布或許也等不到見魏晨的這一天了。
其實巴布的這種感應,是他們這一脈一直以來的一項天賦,靠着這種能力,巴布的大多數祖先,都成爲了部族當中的英雄,可以說,如果沒有薩滿的存在的話,巴布這一脈,絕對會是族長的不二之選,不過,從一百多年前開始,這種能力就從這一脈當中消失了。
中間又經歷了幾代的消沉之後,健忘的因紐特人們,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一脈所製造的光輝,倒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出現的被詛咒的一脈的惡名,卻逐漸流傳了開來。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這種英雄能力會在巴布的身上再次出現,而巴布也從正面直接證實了這種能力的強大,白色霸氣的出現,就是最好最有力的證據,雖然,對於魏晨的絕對信仰,也潛在地給他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而離開溫度極低的格陵蘭島北部區域之後,因爲周圍的溫度上升,空氣的流動更是加快了不少,而這種變化,就像是給巴布的這種能力裝上了翅膀一般,讓他的感應能力,得到了極大的增幅。
可以說剛纔他能及時保護魏晨,這種感應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然而,雖然擁有了這種能力和霸氣,但在巴布的眼前,卻還擺着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霸氣的釋放,從巴布領悟霸氣,直到現在,也纔過去了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雖然後來魏晨把他收集到的寒冰火焰全都送入了他的體內,巴布卻根本不會使用。
當然,他也並不是完全不會使用,而是沒有找到使用的竅門,剛纔能夠用出來,純粹靠得就是運氣,所以,巴布自己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剛纔那一下沒有傷到魏晨,不然他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巴布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決定。
“沙!”就在巴布下定決心的瞬間,一聲輕響傳來,只見一道和剛纔一樣的白光,卻以不下於之前的速度,再次出現,並且直指魏晨脖子上的頸動脈而去。
“刷!”幾乎是同一時間,不,應該說是比白光還稍快了一線,一道矮小的白色身影居然從側面跳將了起來,直接朝着白光撞了過去。
“咦?”這道白色的身影正是巴布,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巴布會這麼及時並且準確地出現,此時收手或者換招已然來不及了,巴布的速度雖然沒有他手中的白光快,但卻勝在啓動快了一線,他當即把心一橫,身上冒出了一團無色的霸氣,包裹住手上的那道白光之後,以更兇猛的架勢,繼續按照原路朝前刺了出去。
原先的白光,在無色霸氣的包裹下,透着一股讓人膽寒的鋒芒,黑衣人這一下攻擊,難不成是打算刺穿了巴布之後,再格殺被巴布擋住的魏晨。
“咔!”巴布矮小卻健壯的身軀纔剛和白光接觸,手中的那把普通不鏽鋼製成的水果刀便當即折斷了開來,不過白光的前進方向卻生生被巴布給撞得朝一邊歪了過去。
“刷!”“哼,不錯嘛,不僅可以預判我出手的位置,還能架開我的攻擊,剛纔我倒是真的小瞧你了!”黑衣人把白光拉扯回了自己的身前,然後往後退開了一步,他看了看手中這把沒有沾染一絲血液的武器之後,淡淡地說道。
這是巴布第一次清楚地看到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厚實堅固的刀背下,是兩條呈梯形狀,外窄內寬的血槽,在血槽的下方則是如同秋水一般的刀刃,刀刃的色澤是銀白色,上面還有着一圈圈,像是波浪一般的花紋。
這絕對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就是拿在黑衣人的手中顯得有些短,要是讓巴布來拿話,那纔剛剛正好,不過,巴布是沒有空去想這些了,此時的他正用左手按住了自己右手小臂上的一條深可見骨傷口,齜牙咧嘴着。
剛纔巴布之所以能夠架開黑衣人的兵刃,完全是他拼着斷掉自己一條手臂換來的,他剛纔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把短刀劃在自己骨頭上的感覺,當時他還以爲自己的這條手臂要就此被砍斷呢,沒想到,最後關頭體內卻突然生出的一股冷意,把他的骨頭完好無損地保護了下來。
不過,這麼深的傷口,流血卻是不可避免了,而巴布又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去進行止血,所以只能任由鮮血奔涌,滾燙的鮮血順着巴布的指尖滴落,其中的幾滴剛纔甚至濺到了魏晨的臉上和嘴脣上,不過絕大部分卻是落在了牀單之上,把原本潔白的牀單一角,染得一片血紅。
“。。。”巴布半蹲在魏晨身側的牀上,緊緊地盯住了面前的黑衣人,這個時候他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既打算拖延時間,又怕等會血流多了,當場暈過去,要是他暈過去的話,他和魏晨必將成爲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時間流逝,很快,幾分鐘便過去了,黑衣人依舊保持着雙手握刀的姿勢,也不進攻,就這麼站在距離巴布三米遠的地方冷笑着看着巴布,他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等巴布因爲失血過多而徹底昏迷之後,他才繼續動手,好像,他也並不願意過多地傷害巴布一般。
“死神大人,請您快點醒過來吧,或者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爲我指明一條道路吧!”巴布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關,大腦已經開始出現暈眩的感覺了,而他的心底,自剛纔起,就已經開始了祈禱,他多麼渴望魏晨可以聽到他的祈禱,從昏睡中醒來,可是之前的數次祈禱,他卻都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迴應。
不過,這一次,就在巴布感覺自己保護魏晨的希望變得渺茫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感覺卻突然從他手臂上的傷口處傳來,巴布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原先流出去的血液,開始了迴流,而牀單上的那灘血跡,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起來。
一絲狂喜的神情,出現在了巴布的臉上,祈禱,居然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