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這一句話,頓時讓人感覺到了尷尬,這顯然是在讓方川爲難,因爲餘筱筱是方川的女朋友。
但老爺子卻讓餘筱筱,跟莫問這個人品有問題的人跟她一起,有撮合他的意思。
“爸,這樣不好吧?”餘正晟臉上有點掛不住,畢竟剛纔他們還誤會了方川,現在老爺子又來鬧。
其餘的人見了,臉色都有點古怪。
“這個小夥子跟筱筱的事情啊,可真是受盡磨難。”
“誰不知道,莫問的外公,跟老爺子當年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老爺子一直就想要他們兩個在一起。”
“老爺子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氣,而且心臟不好!”
衆人也頭討論起來,都在爲方川感覺到擔心,但是,大多數也是帶着看笑話的心情。
畢竟,方川又不是他們什麼人,反而莫問他們更熟悉一點。
“這有什麼不好的?”老爺子眉頭一皺,看着餘正晟,指着方川,“我看你纔是糊塗了,這個小夥子太小了,人再優秀,年紀差得太大,我不同意。”
他又看着莫問,眼睛裡露出了喜愛的神色:“莫問好啊,跟他外公當年一個模子出來的,而且啊,人家文憑高,書香門第出身。這個年頭,可不能只看錢,還得看學問。”
“爺爺!”筱筱臉色一沉,但是又不敢多說,畢竟這老爺子有心臟病,急不得。
莫問得了便宜,卻還道:“餘爺爺,強扭的瓜不甜,如果筱筱實在不喜歡我,要選一個土豪當男友,我也沒有辦法,今天就算了吧。”
“那怎麼行?”老爺子眉頭一皺,愛憐地看了一眼莫問,“你小子,可不能亂說。難道,你不喜歡丫頭?”
“喜歡,當然喜歡。”莫問臉上帶着一絲得意,“不過,筱筱不願意啊。”
“沒事,我做主!”老爺子一拍莫問的肩頭,看向陳雪芹,“小芹,我今天做主,把孫女許配給你家兒子當媳婦兒,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沒有!”陳雪芹大喜,“能有筱筱這樣優秀的兒媳婦,那可是我們家的榮幸!”
“那就對了。”老爺子一拍手,“就這樣了。”
“爺爺!”餘筱筱有些生氣了,“現在不是你那個年代了,我要嫁誰,別人說了可不算!”
“丫頭,你這是要誠心氣我是不是?”老爺子臉色頓時變了,咳嗽了一聲,道:“我跟你說,你現在還不知道,等你以後就知道了。這婚配,不但要門當戶對,還要年齡合適,而且,有底蘊的,跟沒有底蘊的可不一樣!”
“爺爺,你不要激動啊!”餘筱筱都快急得流淚了,見老爺子臉色都變了,連忙上前,把他扶着,“你要急壞了身子,我們餘家可怎麼辦?”
衆人也連忙勸說,可是這老爺子一根筋,誰的話都不聽。
“爸,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嗎?”餘正晟也趁機說道。
“我不管?我不管誰管?讓你們胡來嗎?”老爺子指着餘正晟,怒道,“我這麼大把年紀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可這事我必須管!”
他又看着方川喝道:“我把話就說在這裡,懂禮數的,你這就離開,好聚好散,不然,到時候不要說我們餘家沒有禮數!”
“方川,你就先走吧,你看老爺子身體不好,萬一把他老人急得出了問題,你可負不起這個責任。”莫問也連忙勸說。
陳雪芹更是尖聲道:“老爺子可是餘家的一家之主,他老人家讓你走,你還有臉繼續留在這裡嗎?”
“方先生,我們這裡家族宴會,實在抱歉了。”站在老爺子身旁的一箇中年人,是老爺子的二兒子,對着方川淡淡地說道。
“老二!”餘正晟有點生氣了。
“老大,你是不是不聽我的了?”老爺子狠狠地看着餘正晟,聲色俱厲,“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了?”
他說着,再一次咳嗽起來,看得人心裡慎得慌。
於是,更多的人勸說方川,讓方川先走。
而那莫問母子兩人,得意無比,彷彿獲得了勝利一樣。
“既然這樣……”方川看了一眼餘筱筱,對餘筱筱道:“筱筱姐,你怎麼看?”
“我……”餘筱筱眼眶裡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現在簡直到了極其爲難的時刻。
她要是跟方川走,老爺子恐怕當場就心臟病翻,死了都不一定。
而要是讓方川走,她怎麼捨得?這一走,不知道有多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讓方川多麼心寒。
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亂說話,因爲搞不好就是一條命。
餘筱筱想了片刻,哭道:“小川,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爸!”餘正晟也急得不行,誰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兒陷入這樣的折磨。
老爺子卻一揮手道:“這個惡人我當定了!現在筱筱可能要恨我,以後可能就要感激我了!能娶筱筱的,一定是莫問。他人品端正,學問高,留過學,還是書香世家。”
“爺爺,剛纔他故意讓人誣陷小川,他還人品端正?”餘筱筱不知道在這一刻有多失望。
“那是因爲他太喜歡你了,也是爲了你好!”老爺子拍了拍餘筱筱的手,他簡直就是進入了一種魔障。
實際上,這也正常,人越上了年紀,就越是固執,見解就越是片面。
他懷念他的發小,於是,把所有的感情,都轉移到了莫問的身上,偏袒莫問。
衆人聽了,雖然不以爲然,但是老爺子可不是隨便能頂嘴的。
餘正晟無力了!餘母也無力了!就連什麼都敢做的餘凡,他也無力了,爺爺的情況,他也很清楚。
他們看向方川,都很歉疚。
可是,非要做出選擇,當然是選擇讓方川離開,讓老爺子的心情平復下去,免得出了意外。
“小川……”餘正晟看着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很爲難地看着方川。
陳雪芹尖聲道:“方川,你這個人怎麼這自私,現在老爺子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是嗎?”方川忽然眼神一凜,笑了一聲,道:“我怎麼能讓我的女人,受到這樣的痛苦?既然你們要裝,那我就把你們拆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