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木堂中。
孫軒樺森森冷笑:“你做的糗事,你清楚得很,何必藏藏掖掖的,佯裝無辜?”
楊昀雙眉緊鎖,冷冽地瞥向孫軒樺,漠然道:“如此說來,閣下是準備質問我?但很遺憾,近期我從未做過任何錯事,而且我的所有舉動,閣下都在冷眼旁觀,應該記得清清楚楚纔對。爲何平白誣衊我的清白?”
“我說的,是蘇狂!”孫軒樺冷哼,“別跟我裝蒜!你該一清二楚纔對,今晚上的事情,你可是全程在旁圍觀。所有水滄瀾跟蘇狂接觸的細節,都給我如實招來!”
木輕國目光灼熱,也帶着無形的恐怖壓力,向楊昀碾來,滿滿都是質疑。
楊昀淡漠冷笑:“很抱歉,在靈木堂的任何一條規矩中,都沒有勒令堂中兄弟出賣朋友,泄漏秘密會晤的道理。請問,孫軒樺先生,你能將你修煉的功法秘籍背給我聽嗎?”
“我……”孫軒樺一怔,然後咬牙切齒地咆哮,泡沫星子噴濺,“你就在胡攪蠻纏!蘇狂,已經跟我們靈木堂沒有半點關係,反倒是對至尊大人滿腹怨懟,他是靈木堂公敵,你竟然私通此人,猶如背叛!”
“少扣大帽子!!”
楊昀鏗鏘地將腰刀拔出鞘,臉色中帶着濃烈的慍怒:“別胡說八道!蘇狂至今沒有對木輕國至尊有任何誣衊性言辭,你爲何說他滿腹怨懟?憑你胡說八道的猜測?何況,靈木堂和冥水堂是持續百年的鐵桿盟友。蘇狂加入我們盟友的旗下,等同依舊是我們的臂助,將來依舊有他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時候。你竟然在至尊面前肆意詆譭我們的冥水堂盟友,準備破壞持續百年的合作關係,你,是何居心??!!”
莫清風也插嘴,說:“沒錯。你攛掇慫恿至尊大人,去找冥水堂客卿蘇狂的茬,等同破壞我們的盟友關係,而萬一靈木堂和冥水堂決裂,得利者只有火雲堂和金玄堂!那就等同爲他人做嫁衣裳。你的居心……莫非你是來自火雲堂的臥底?據我所知,只有火雲堂的雜碎始終在想方設法地謀害蘇狂!”
“你!你!你在胡謅亂說!”孫軒樺簡直七竅生煙。
“嘁。”段天涯一撇嘴,“我說,閣下雙重標準的嘴臉,未必太令人噁心,你說我們是叛徒就有理有據?我們說你跟火雲堂勾搭成奸就是胡說八道?請至尊大人明察!”
“統統閉嘴!”木輕國怒斥,來自武聖九元丹高手的威懾,登時令衆人打個寒噤,全都老老實實俯首。
木輕國心煩意亂地蹙眉問:“楊昀,我只問你,蘇狂對我沒有怨言?”
楊昀淡淡道:“我雖然是蘇狂的摯友,但我畢竟是靈木堂的人,他就算心有怨言,又豈能會蠢到跟我說?我沒有聽到任何詆譭您的言辭。”他說的,的確是句句發自肺腑。因爲蘇狂雖然揭穿木輕國跟炎天有勾搭的事實,但蘇狂也的的確確沒有藉此做文章,只是將真實情況說出而已
,沒帶半點誇張成分。
“那就暫時如此吧。”木輕國深深地瞥向楊昀,然後吩咐孫軒樺,“楊昀說得沒錯。無論如何,就算水滄瀾做得不厚道,但蘇狂畢竟是我們盟友的客卿,對我們靈木堂來說,依舊是座上賓。所以,稍安勿躁,別去招惹他,只需維持正常態度即可。”
“是。”
……
火雲堂中。
炎天勃然暴怒,一口將本來正細嚼慢嚥,享受着滋味的龍餡餅咬得粉碎,渾身怒焰翻滾!
須知,他施展計謀,對付蘇狂,滿打滿算的話,已經是整整有三回合,屢戰屢敗,簡直是無比的羞辱。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武聖十元丹高手啊,是未來有資格問鼎武神的超凡大人物,如今卻接連在一介弱雞身上吃癟,簡直是令他火大得很。
炎烈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回面對着怒火熊熊的父親,他都有股撒丫子逃竄的衝動。
“很好,很好,很好哇!”來來回回地重複着滿嘴的“很好”後,炎天眯緊雙眸,一絲銳利光澤醞釀,“也就是說,四大堂口中最虛弱的冥水堂主宰——水滄瀾,有中興冥水堂的宏圖壯志???蘇狂,對我們來說,依舊是小事一樁,那種隨手就能碾死的人物,想成長到跟我們龍爭虎鬥的檔次,起碼得消耗數十年的奮鬥。但水滄瀾的態度,卻是赤裸裸的打臉!他先給木輕國一記摑臉,又一巴掌抽在我炎天的腮幫子上啊。”
炎烈風咬緊牙關說:“父親大人,水滄瀾折騰出如此大的手筆,莫非是在向我們挑釁?人人皆知,他們冥水堂,可是盟城四大堂口中最孱弱的。所以,此等情況下,盟友至關緊要。爲何水滄瀾會冒着跟木輕國決裂的風險,去做此事?”
炎天喟嘆,搖搖腦袋:“看來,以往是我太小覷水滄瀾此人了。他做人大大咧咧,做事卻風風火火,肆意桀驁,隱隱有霸者之姿啊!”
炎烈風登時覺得匪夷所思,水滄瀾那傢伙,竟然得到父親如此高的評價?
“你別以爲我在吹噓他。”炎天很謹慎地提醒炎烈風,指點迷津,也有將自己素來被視爲二世祖的兒子,點石成金爲智囊的意思,條理清晰地將此事拆解開,說給他聽,“你知道爲何水滄瀾敢冒着得罪木輕國的風險,去直接邀請蘇狂?”
“嗯?”炎烈風恭恭敬敬地聆聽。
炎天說:“一來,水滄瀾是在表態,向蘇狂傳達善意,因爲只有在衆目睽睽下,冒着跟木輕國決裂的風險,將他招入麾下,才能顯得水滄瀾的行爲,是付出極大犧牲的,因此,無形中蘇狂就將受寵若驚,認爲他享受到殊榮!那可謂是極致的千金買馬骨,如果我是蘇狂的話,說不準肯爲他效死,肝腦塗地!”
“二來,水滄瀾很確信,木輕國是一個標準的軟蛋孬種,他沒有任何可能性跟自己翻臉。此事,最終一定會消弭於平靜,彼此相安無事,好像從未發生
般。”炎天嘲諷地說。
“啊?”對此,炎烈風頓時覺得匪夷所思。
木輕國好歹是靈木堂的一代至尊,雖說修爲略微遜色其餘三大堂主一些,但也是武聖九元丹的恐怖高手,他豈能是孬種軟蛋?
炎天卻是露出濃烈的挫敗感:“那一日,在欣賞全民擂臺爭霸戰時,我攛掇木輕國成功,因爲我說:蘇狂是一代天驕,將來說不準能夠成長爲武聖十元丹圓滿的高手,屆時,他就將篡奪木輕國的至尊之位。所以,木輕國上鉤。而那,恰恰暴露出木輕國的孬種本性——他怕!他甚至怕只有武聖二元丹的蘇狂!他忌憚蘇狂的未來!”
“水滄瀾看破此事的貓膩,所以,他非常清楚,木輕國很怕失去至尊之位,所以,木輕國一定得忍屈吞辱,保護好彼此的同盟關係,免得勢單力薄,被我們火雲堂和金玄堂給吞噬。畢竟,水滄瀾起碼是武聖十元丹巔峰的強者,木輕國卻只有武聖九元丹,任何人都懂柿子該撿軟的捏的道理。所以,一旦聯盟破裂,首當其衝的就是木輕國!”炎天將其中玄奧,全數分析清楚,炎烈風才驚歎其中的博弈。
“算蘇狂走狗屎運。”炎烈風喃喃,心中滿滿都是挫敗感。
“狗屎運?”炎天卻在心中否認掉他的看法,對蘇狂的忌憚與日俱增。
能夠得到水滄瀾那等梟雄的看重,豈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狗屎運”能夠形容?
“我會準備一招絕殺,將蘇狂扼殺在襁褓中,否則,我如鯁在喉,寢食難安。”炎天陰鷙地森然說道,眼神如一柄鋒銳無雙的魔刀。
……
蘇狂循着朱雀大街,來到冥水堂充滿低調的奢華風格的總部大廈。
別看在一級大星域中,未必有地球上鋼鐵叢林般的高樓大廈,但爲彰顯氣派,四大堂口的總部皆都有整整百餘米高,格外的矚目。而且,他們雖然沒有各種現代科技器械,但憑着武神一己之力,就能輕易地製造出雄偉的總部大廈。
對武神來說,那就像揉搓橡皮泥般容易。
四大堂口中,都曾經有武神強者出現,且都有着武神傳承,那纔是他們能夠碾壓盟城其餘勢力,成爲人人羨慕的大勢力的依仗!
所以,武神親自督造的總部大廈,也是顯赫身份的象徵。
“歡迎光臨。”一闖入冥水堂大廈,即刻就有侍者上前,上上下下地狐疑打量蘇狂,不太清楚爲何一名生面孔的武聖二元丹弱雞,會來冥水堂。但出於素養,他依舊噙着微笑,點點腦袋。
蘇狂雙手一攤:“我是蘇狂,水滄瀾先生聘請的新任客卿。”
說完,他就將客卿的象徵——身份玉蝶掏出。
侍者登時微微色變,露出畢恭畢敬的崇拜之色:“您,就是一己之力在全民擂臺戰中挫敗全蒙城的武聖二元丹精銳,甚至愚弄古玄奇,擊潰徐青藤之劍道的蘇狂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