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傷我,你們死定了!我是江邪月的兒子,你們死定了!”江龍腳裸骨碎了,根本就站不起來,卻依舊眼露兇光的喊到。
在楊海區這片地頭上,他何時被人打得這麼慘過,從來都只有他打人的份,今天這份屈辱,他一定要十倍找回來。
就算帶人來把世紀花海酒店砸了,也抵消不了他內心的殺意。
蘇狂無奈,這人不僅眼睛長在腦袋上,腦袋還長在屁股上,現在還放狠話,要是在索馬里,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威名,這酒店幾十個保安都衝進來了,每人一口濃痰都能淹了你,還放狠話,你不是找抽嗎?
果然,他的話剛落下,酒店的總經理便暴怒了。
他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名叫柳龍生,一身西裝革履氣勢非凡,是柳家的旁系之人,在這江海市,誰不因爲柳家的關係,給他三分面子?
但這江龍,居然當着他的面威脅柳溪!
柳家嫡系二小姐柳溪,好不容易在這裡住兩天,被人擾了興致不算,還差點受傷,看着那一地的片刀柳龍生就在後怕,要是二小姐在這裡傷了,他的一生也就完了!
什麼七陽幫江邪月,平時柳龍生還會給他們幾分薄面,畢竟生意人和氣生財,與地頭蛇打好關係也應當。
但此時,柳龍生只想掐死江龍。
“給我狠狠的打,打完了丟到大街上!”柳龍生冷聲對一衆保安說道。
一衆保安頓時洶涌而上,對着江龍與六個保鏢一頓猛踩,然後快速拖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丟到大街上去了。
這時,柳龍生已經小心的走到了柳溪面前,緊張道:“小溪,你沒事吧?”
“龍生叔,我沒事。”柳溪微笑着說道,雖然柳龍生是旁系,不掌權,完全是依賴嫡系生活,但應有的尊敬柳溪還是有的。
柳龍生鬆了一口氣,道:“這裡都亂了,我給你們換一個包間,放心,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行,我跟蘇狂都餓了。”
此時包間內,黃母傻楞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世紀花海酒店的總經理,是柳溪的叔叔?
可是不對啊,哪有叔叔對侄女畢恭畢敬,甚至有些驚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紀花海酒店有什麼大背景,黃母真不知道,沒背景肯定是不可能,但就算有背景,你也不能把七陽幫的少幫主丟出去啊!
七陽幫是楊海區的地頭蛇,誰在這裡做生意不得跟七陽幫打好關係,否則每天叫一羣混混來搗亂,什麼事都別幹了。
就算你世紀花海酒店不怕,可也不要連累我啊!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江龍還不以爲柳溪跟她是一起的?到時候報復起來,她第一個遭殃。
黃母害怕了,心裡懊悔自己出門不看黃曆,也恨蘇狂爲什麼要來攪局,如果一切順利,這時候她應該已經算江家半個親家了啊。
“媽,我們回去吧。”黃馨兒一手捂着小肚子,皺着柳眉說道。
她的傷根本就還沒好,是被母親硬拉過來的,剛剛一片混亂,她不小心好像又把肚子上的傷口崩開了,現在一陣陣的刺痛。
“回……回去……”黃母有些失神,還在想着萬一江龍要報復她,她該怎麼辦,根本沒發現黃馨兒的異樣。
越來越疼的感覺傳來,黃馨兒額角漸漸爬上了汗珠,整個身子都佝僂了起來,絲絲獻血滲透了她的衣衫,身體突然搖晃了一下。
“咦?”
最後,還是蘇狂發現了黃馨兒的異狀,快速閃過去扶住她要倒下的身體,道:“馨兒,你怎麼了?”
黃馨兒捂着小肚子,道:“我肚子上的傷口又崩了……哎呀,你別掀啊!”
黃馨兒早就防備蘇狂掀她衣服,手壓在肚子上,一臉鬱悶的說道,鼻子裡還哼哼的。
蘇狂一臉尷尬,這是他在戰場上養成的毛病,一旦有戰友受傷,誰還管得了什麼男女之別啊,以最快的速度簡單處理,止血才最重要。
一時半會蘇狂還沒改掉這毛病,這都是第二次掀黃馨兒的衣服了,而且還是當着她母親的面,當然,還有柳溪……這一下尷尬了,蘇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快速道:“你別動,讓……小溪給你看看,先止血再說。”
說完,蘇狂示意柳溪來幫黃馨兒看看。
見黃母還傻站着,蘇狂冷聲道:“還不快叫救護車?馨兒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不知道她的傷還沒好嗎?”
“噢,噢!好……”黃母清醒過來,頓時也急了,趕緊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她只是想讓女兒嫁個好人家,讓整個黃家搭着享福而已,可不是真虐待女兒,不顧女兒的性命。
忙亂了許久,黃馨兒才被送上救護車。
蘇狂知道黃母不喜歡他,也就沒跟到醫院去,與黃馨兒約好,等黃母不在的時候再去看她,便與柳溪回到酒店,安靜的享受了一頓晚餐。
飯後,蘇狂被柳溪拉到房間。
蘇狂還以爲柳溪又要誘惑他,心想着自己該怎麼表現出欲拒還迎的心態,卻見柳溪只是詢問着他七年的經歷,根本沒有一絲要勾引他的意思。
蘇狂既鬆了口氣又一陣鬱悶,雖然答應了柳澤業,這三天都不碰柳溪,但如果柳溪非要堅持,自己也是可以破例的嘛……
自己是被強上的,柳澤業怎麼能怪他呢?
只可惜,這些場面都是蘇狂臆想出來的,將七年的經歷挑揀了一些告訴柳溪,直到很晚了,蘇狂纔開車向家走去。
倒不是柳溪沒有留他過夜,而是蘇學斌突然打電話給他,讓他早點回家。
蘇學斌是個迂腐的老教師,對於夜不歸宿這種事,他從來都是不能接受的,蘇狂與蘇幽幽也很少去與他對着幹,一般都會早早的回家。
當回到家時,蘇狂便見蘇學斌還沒睡,開着個檯燈,彷彿是在批改作業。
“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蘇狂走到蘇學斌身後,輕輕捏着他的肩膀說道。
“回來啦?”蘇學斌打開客廳的燈,取下眼鏡說道,“餓了吧?幽幽晚上做了很多菜,我去給你熱熱。”
“不用,爸,你早點休息吧,我不餓。”
“沒事,很快就好,我們爺們喝兩盅。”蘇學斌揮揮手,堅持要去熱菜。
“好吧。”蘇狂沒辦法,只能由着蘇學斌,蘇學斌決定的事,從來都是八頭牛都拉
不回的,而且,蘇狂正好有事要跟蘇學斌說下,就趁今天說了好了。
與蘇幽幽擠着睡了兩天,蘇狂覺得十分不習慣,畢竟他們都長大了,再擠在一張牀實在不合適,是時候去買一套更大的房子搬過去了。
不過這事,需要蘇學斌的同意,如果他不願意搬,買了房子也沒意義。
當菜都熱好,蘇學斌便真的拿了兩個口盅,給蘇狂也倒了滿滿一盅。
“爸,你少喝點。”
“沒事。”蘇學斌給蘇狂的碗裡夾了滿滿的一堆菜,笑着說道,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
“爸,我有事要跟你商量。”蘇狂突然說道。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蘇學斌擡起口盅,與蘇狂碰了一下後說道。
蘇狂楞了下,道:“那您先說。”
蘇學斌點點頭,醞釀了一下道:“小狂啊,你快二十四了吧?可以考慮結婚了。”
“呃,爸,我還年輕,結婚的事太早了吧,而且,就算現在想結,也不知道娶誰啊。”蘇狂沒想到蘇學斌說這個,無語的說道。
恐怕沒有人不怕父母嘮叨結婚這事的,蘇狂同樣。
“埃,不小了,可以考慮了嘛,你要是有喜歡的姑娘,也可以帶回來給爸瞧瞧。”蘇學斌又與蘇狂碰了下。
“爸,你放心吧,你還怕你兒子娶不到媳婦啊?”蘇狂笑着道。
蘇學斌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我要跟你說的,其實是幽幽。”
“幽幽怎麼了?她有男朋友了?”蘇狂急着道,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蘇幽幽應該沒男朋友纔對,但如果她藏着也難說。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幽幽到了談男朋友的年紀了,蘇狂就有些不舒服。
太快了,爲什麼這丫頭要長得這麼快。
“不是,幽幽沒有男朋友。”蘇學斌搖搖頭,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一點聲音道:“你知道,幽幽其實並不是你親妹妹,是我撿來的……”
“爸,爲什麼提這個。”蘇狂皺眉道。
“哎,這都怪我,當初撿到幽幽的時候,我是自私的了,我其實並不是想把幽幽當女兒養,而是……想着給我的兒子你,養一個童養媳……”
“什麼!”蘇狂猛的嗆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
“你小聲些,別吵醒了幽幽!”蘇學斌老臉一紅,“我這輩子,就這件事做得最不地道,那時候你媽剛去,你又體弱多病,像是遺傳了你媽的病,我怕你長大後找不到老婆,才生出了這個念頭,留下了幽幽……這一晃,十幾年就過去了,幽幽也長到十八歲了。”
蘇學斌彷彿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又道:“現在,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我知道你現在跟幽幽睡一個房間,如果……如果你只是把她當妹妹,就別這樣了,讓人臉紅,如果,你也喜歡幽幽,就把你們的事定下來吧。”
“什麼定下來?爸,幽幽只是把我當哥哥!”蘇狂一臉鬱悶的,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把你當哥哥嗎?如果你沒有走七年,或許她真的就把你當哥哥了,但……哎,幽幽其實早就知道你不是她親哥哥了,也根本就沒把你當哥哥……”
“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