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失魂落魄離開了。
就在衆人還在暗地裡猜測的時候,澹臺鏡明也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一羣人完全陷入了瞪目結舌的狀態。
無論怎麼猜測,也猜測不到沈浪到底跟這兩人說了什麼樣的話,能讓他們瞬間面色大變,如此失態。
三皇子也就罷了。
皇武境的澹臺鏡明,又是爲何?
沈浪在衆人的心目當中,變得更加神秘了起來。
就在這時,終於是有人反應了過來,撒開腳丫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都給我站住了!”
空中的花魂冷斥一聲,王武鏡強者的威壓席捲全場。
一羣想要溜的人只感覺如同一桶冰水澆下,來了個透心涼!
一個個立刻心驚膽顫站在當場,不敢動彈。
跑遠的那些人乖乖的走了回來……對於王武鏡強者,別說跑出幾裡地了,就算跑出帝都去都沒用啊。
前面讓玄武境強者來揍人已經夠嚇人了,現在倒好,王武鏡的直接出場了。
“大家彆着急走嘛,我們再聊一會。”楚傾城目光灼灼又盯住了還沒有跑遠的那些人。
玄道宗的一羣人陰笑着跟了過去,如狼羣盯上了羔羊一般。
沈浪轉過身來,目光從各宗弟子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雪叮噹的身上。
就是在這一刻!
雪叮噹身上一條手臂粗細顏色紅豔的繩子突然如龍一般竄出,咻的一聲,將抓着她手臂的祖煒纏了個結結實實!
“叮噹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堂堂王武鏡五重天強者,祖煒哪裡會將這種法寶放在眼裡?
輕笑了一聲,祖煒雙臂往外一振……
不動也還罷了,祖煒雙臂這麼一用力,那紅繩不但沒有鬆開,反而如同有靈一般,猛然一個收縮!
勒得祖煒殺豬般的叫喚了起來!
不等衆人反應,雪叮噹身形一個旋轉,猛然拔高,然後如同沈浪一般,一腳踩在了祖煒腦袋之上!
可憐這堂堂王武鏡五重天強者,在那紅繩的束縛之下,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轟!”
地動山搖一般,祖煒將地面砸出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雪叮噹手中扯着紅繩的另一頭,猛然一甩!
下一刻,倒黴的祖煒如同炮彈一般竄了出來,哧溜一下,摔小湖裡面去了!
“師兄!”
另一邊的南風耀嚇得趕緊竄了下去,想幫祖煒一把。
但是那紅繩看似簡單,卻是恐怖異常,連王武鏡五重天的祖煒都毫無反抗之力,南風耀區區王武鏡二重天,哪裡敢去觸碰?
雪叮噹粉面含煞森然說道:“敢對本小姐動手,你都夠死一百次了,下次再對我動手動腳,我會直接將你打成飛灰!”
“別以爲你王武鏡五重天就有多了不起!”
暗歎了一聲,沈浪冷喝一聲:“你鬧夠了沒有!”
“要你管!”雪叮噹針鋒相對,但是語氣明顯變緩,色厲內茬。
沈浪看着眼前的雪叮噹,腦海裡面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三年多時間。
又想起在天鳳城離別之時的模樣,心頭難受之極。
明明佳人就在眼前,卻已經形同陌路。
明明知道有人對她動了手腳,封印甚至抹除了她的記憶,沈浪卻是一籌莫展……
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藍夢靈似乎對叮噹非常不錯。
如此是來,倒是給了沈浪緩衝的時間了。
“叮噹,把他放開吧,我們好好聊一聊。”沈浪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
雪叮噹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別自作多情了,誰想跟你聊?”
“你等着吧,只要給我找到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最好小心一點!”
說完這句話,雪叮噹玉手輕揮,一道靈光閃過。
將祖煒纏得像個糉子的那紅色繩子發出一聲脆響,終於是鬆脫開來,如流光一般落到了雪叮噹的手中。
雪叮噹再也不看沈浪,身形一動,紅雲驟起,隨後煙消雲散,人已經消失在了當場。
這時候,楚傾城身後一對白色光翼伸展開來,飛到了沈浪邊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的感情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千年萬年都難以改變,哪怕已經失去了記憶,很多東西也是改變不了的。叮噹之所以這麼任性,其實是她已經開始認可自己心底對你的感覺了……”
“否則的話,你想……她爲什麼不對着我發這些脾氣呢?”
沈浪沉默不語,輕輕點了點頭。
“對了……”楚傾城突然露出羞澀的表情。
沈浪一愣:“怎麼了?”
楚傾城遲疑片刻才小聲說道:“蔡超羣那廝上月借了我十塊靈石,說月底還,現在都第二個月月底了,還沒還。這廝忘性忒大,不跟他要的話他永遠想不起來還……”
“但是直接張口要吧,好像又顯得我不大方……不要吧,天天在心裡惦記,睡覺都不踏實,你能不能幫我找他要一下?”
沈浪深吸一口氣:“一邊涼快去。”
“不用涼快,我不熱。”楚傾城搖搖頭。
沈浪一陣無語,白眼一翻,朝着下方的蘇文軒微微一點頭……這個時候,該是他這宗主上臺的時候了。
落到了地面,沈浪自顧自的就進了院子。
邪歌和幽月等人一窩蜂的就跟了進去,浩浩蕩蕩的。
一直冷冷了看着這一切的各宗玄武境強者,彷彿得到了敕令。
刷的一下,一窩蜂的朝着玄道宗宗主蘇文軒等人涌了過去。
各種一早就準備好的靈石,法寶,丹藥,珍惜材料,當着各宗弟子的面就一股腦的拿了出來……
這些傢伙實在被打怕了,也被嚇怕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掏腰包啊……
而另一邊,之前攔截皇族的邪風谷和羞花門幾個宗門的老傢伙,也已經出現在了林子上空。
玄道宗二祖風不平朝着空中的衆人拱了拱手說道:“還請諸位移駕別院,風某陪諸位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一羣老傢伙嘿嘿嘿的陰笑了起來。
喧囂了老半天的林子,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這邊剛一進院子,沈浪又愣住了……
就在那院子角落,樹蔭下,田昊被裹得像個糉子似的躺在搖椅上,白布上隱隱可以看到暗紅血跡。
看樣子這一次並不比之前幾次差多少。
難怪這麼熱鬧的場面上都沒看到這廝出現,敢情又被人打成殘廢了……
見沈浪看過來,田昊眨巴兩下眼睛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非常丟臉的微微一偏頭,開始數樹上的螞蟻。
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然一擡頭,失聲尖叫起來:“戰無極!你這殺千刀的,給我滾過來!”
後面的戰無極搔着腦袋走了出來:“老田,你又幹什麼缺德事了?怎麼我就出去一會你就被打成這幅德行了?告訴我是誰,我一定給你報仇!”
“報你妹,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老子不會變成這樣!”田昊咆哮了起來。
戰無極扭頭一看,見沈浪和大家都盯着他,頓時白眼一翻說道:“唉,我說老田,作爲一個男人,可不能這麼亂栽贓啊,我這段時間跟沈浪師弟他們在一塊,大家都可以作證的,你可不要誣陷好人吶!”
“而且我喜歡的是女人,對男人沒興趣……這一點我必須要說明!”
田昊哭了:“他嗎的老子就是眯了一下眼打了個盹,你就把我的玄鐵寶傘順走了,害得老子被羞花門那羣娘們追殺的時候都沒東西防身!”
“如果玄鐵寶傘還在身上,老子至於被打成這樣子嗎!”
一羣人恍然大悟……
敢情這廝以爲有了玄鐵寶傘這防禦變態的法寶之後,就不懼羞花門那羣美女的羣毆了,又壯着膽子去偷窺人家了。
誰知道玄鐵寶傘卻被戰無極給“借”去玩了,最後……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牆也,我去睡睡覺也……”
楚傾城一邊感嘆一邊搖頭,施施然往房內走了進去。
“靠,說我笨就直說,盡整些老子聽不懂的文明詞!”田昊嘀咕了一句。
衆人鬨堂大笑。
沈浪無奈的搖搖頭,手一揮,將封天鼎內的邪眼領主放了出來。
只見這邪眼領主身軀龐大,中間一根如大樹一般的觸鬚之上一顆碩大的眼球正骨碌碌直轉。
而其身上其餘的那些個觸鬚,彷彿被刀刃切斷了一般,一根根齊齊整整。
衆人看到這怪物,都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出了幾米遠。
“哦,尊貴的老闆,再次見到您實在太高興了,請允許靈邪致以崇高的敬意……”邪眼領主一看到沈浪,微微一怔之下,放聲喊叫了起來。
沈浪笑了笑,扭頭找了一下:“尹千觴呢?過來一下。”
下一刻,尹千觴的身形憑空出現在了沈浪身邊:“大人,需要殺了這廝麼?”
邪眼領主全身一顫,放開了嗓門嚎叫了起來:“老闆,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能殺我啊……契約上都寫了你不能殺我的!”
沈浪皺着眉頭瞥了一眼邪眼領主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麼?我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麼?我是那種動不動就違背契約的人麼?”
邪眼領主抹了一把汗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老闆是最好的了……”
沈浪打斷了他的話,轉向尹千觴說道:“先把他禁制了,然後以他作爲施法對象,你來給大家示範和講述一下‘御雷神訣’的奧義。”
在邪眼領主愣神的片刻,尹千觴狂笑一聲,五指成爪,一爪就抓了出去。
只聽得雷鳴之聲不絕,一道雷霆電網瞬間將邪眼領主那龐大的身形全部籠罩,團團裹挾!
“嗷!”
這來自深淵的兇獸哀嚎了起來,那聲音,催人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