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上,所有士兵都輕鬆多了,嘻嘻哈哈地有說有笑,畢竟遠遠的看去都能夠隱約看見灰色的卡桑拉城牆了。
扶真濤是整隊士兵裡話最多的一個,煞有介事地說:“易徵其,我跟他們打賭,你肯定會回來的,他們不信,結果輸了我半個月軍餉。”
易徵其心情大好,也不責怪他們,道:“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那當然,第一我見過你武功還行,第二嘛,嘿嘿,我見過大風帝國的女人,她們吸引不了你。你肯定會回來的。”扶真濤信心十足。
“大風帝國的女人怎麼了?”
“這樣跟你說吧,我一直以爲世界上就兩種女人,第一種:長得好看的,像元菲那樣,第二種就是長得難看。自從有一次我見了大風帝國的女人,我才知道,他.媽的原來還有第三種:長得好難看的。”扶真濤感嘆。
衆士兵聽了哈哈大笑,一路暢談。
眼見前面就是卡桑拉城門,易徵其找到了丹希拉道:“前面就是卡桑拉了,但你這樣子是無法進去的。你先獨自繞過卡桑拉,我安排好後再與你會合,一同回幽都見長老。”
丹希拉答應,兩人又商議了幾句,就各自離開。
“我們終於回來啦!”
卡桑拉是極東帝國名列前茅的巨大要塞,裡面駐紮了遠征軍,監軍,治安隊,還有一批苦工、奴隸、囚犯、來往商人、獵人和當地大批居民等等,直如一座城市。
卡桑拉要塞雄偉,堅固,繁榮,但它還有另外一面,用易徵其的話就是“在卡桑拉要塞當中除了早上井水會枯竭,中午酷熱到會中暑,晚上要加強偵查防止龍捲風突襲,凌晨囚犯會暴亂之外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城門緊閉,城牆上站着一排排遠征軍,如臨大敵,硬是不打開城門放人。
斯托上前交涉一輪,垂頭喪氣地回來。
“怎麼回事?”
斯托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這些狗雜種,說無法確認我們的身份,不讓進城。讓我們連座來出示相應的證件,混蛋,我們連座都犧牲了,還出示什麼。”
“那他們想怎麼樣?”衆士兵實在想不到會遇到這種事情,站在城門口哀嚎一遍。
斯托嘮嘮叨叨:“現在他們去彙報遠征軍的連座,他們做不了主。弟兄們都帶着傷,要在城門口一直耗着實在是窩火。剛剛登記個名字他都要再三確認,問了一遍又一遍。
這些混蛋都他.媽的閒得慌,我們像綠色皮膚的獸兵嗎?我們就百來個人,連兵器都沒有幾把,這都不讓進,我跟他們急,哼,反倒懷疑我們是大風獸兵的內應?真他.媽的能扯。”
易徵其覺得有些奇怪,這城門的守衛顯得過分的森嚴。他拿着自己的監軍證件去一試,也被冷冰冰的拒絕“你們好好等着,等連座來再說。”
過不了多久,巨大的城門緩緩打開,發出沉重的摩擦聲。
兩隊遠征軍握住兵器涌出,爲首的騎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白麪粉臉,嘴角上翹,掛着詭異的笑容,正是盜馬逃命的馬鴻。
“馬鴻!”突然一聲驚呼。
“原來是你這個無恥的雜碎!”
馬鴻身邊的遠征軍用力拔出佩刀,大聲叱罵:“大膽,竟然敢這樣跟馬鴻連座說話,你們這些大風帝國的奸細不要命了嗎?”
斯托火冒三丈,後面的易徵其想拉也拉不住:“馬鴻狗賊!你這個出賣兄弟豬狗不如的東西,憑什麼當上連座?”
馬鴻用手指彈了彈象徵遠征軍連座的軍服,好整以暇:“我怎麼就不能做連座了?”
“你貪生怕死,偷走了大夥的戰馬,你不仁不義,你應該拿去五馬分屍。哈哈,今天我們回來了,你活不了,我們要將你的醜聞如實彙報給師座,還要到監軍執法隊狀告你,就算你再多幾個團座表兄也保不了你。
你的連座也就能做到今天而已。”斯托說得激動,旁邊一同回來的傷兵無一不是同仇敵愾,紛紛對着馬鴻破口大罵。
偏偏馬鴻像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他笑嘻嘻地看着眼前髒兮兮的這些人,慢慢開始解釋:“我在卡熾古道救了戰友們出來,又設計用戰馬殲擊了獸兵隊伍,奪了獸兵戰馬,帶着大夥一路逃回了卡桑拉。將有用的消息上報給團座,上報給雲師座。
有這樣的功勞,一個區區的連座,我就勉爲其難地先做着吧。你說得對,‘連座’我是做到頭了。過了今天,我怕且得升到‘營座’了。因爲我馬鴻又立了一個大功勞,殺了一批企圖混入萬軍口的大風帝國的奸細。”
“卑鄙無恥!”
“你這個狗東西。哈哈,偷了戰馬逃走,還說是你想辦法殲擊大風獸兵。”大夥紛紛怒罵。
易徵其越聽越不對,馬鴻身後的守城軍個個都握緊了兵器,根本不爲斯托他們的吶喊所動。他悄悄地拉了拉章豪:“叫上大家,我們退,別上去。小心些。”
馬鴻的眼睛卻適時看過來,話語裡充滿嘲諷的味道:“易徵其,我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哈哈,原來也是像喪家犬一樣夾着尾巴逃回來。”
馬鴻這話剛落,傷兵們都像是被刺中了死穴,掙扎着要衝上去撕碎馬鴻。但嚴陣以待的遠征軍也不是吃素的,當場拔出兵器上前格擋,場面一陣混亂。
“馬鴻你個人渣。”
“我一定要殺了你。”
“要不是你,兄弟們又怎麼會有如此下場。都是你這個畜生,你們讓開,馬鴻你有種就給我下來。”殘兵們大怒,振臂高呼。
馬鴻看着人們憤怒的嘴臉,他彷彿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你們也不看一下,現在的形勢究竟是誰殺誰。別說我馬鴻不照顧你們,下輩子你們記得學着聰明一些,別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斯托怒目而視,扒掉上衣,露出胸膛,“青天白日,你馬鴻敢在城門殺了我們不成?來啊,讓雲師座看着,讓木總督看着,讓整個卡桑拉的人看着,馬鴻,你這個天打雷劈的狗東西。”
就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城門內衝來一匹快馬,上面坐着一名彪悍的監兵,他高舉令牌:“馬鴻連座,住手!木總督有令不得動武,不準傷任何一人,木總督就在來的路上,一切聽候指示。”
馬鴻向那監兵招招手,面上笑容不變:“雲志山監兵,你來遲啦。你回去稟報木總督,我們遠征軍發現了企圖混入卡桑拉的大風奸細,已經當場格殺。要是你們監軍也想佔一點功勞,我可以說是你我一起發現奸細。如何?”
“馬鴻,立即撤軍。這是木總督的命令,你難道想抗命嗎?所有遠征軍聽令——木總督命令你們立即撤回軍營,聽後發落。”
如此場面馬鴻竟然也能哈哈大笑:“你沒有聽清楚嗎?你來遲了,奸細已經被當場格殺。”
雲志山看着城門口那批由憤怒變爲驚恐的殘兵,他將令牌舉高,厲聲怒斥:“馬鴻,你敢!”
馬鴻雙眼也是充滿怒火:“哈哈,你看我敢不敢——聽令,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