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陽的松樹下泥土潮溼,這個發現讓吳庸心中大疑,一番觀察後,吳庸發現長滿茂密的松樹山坡朝北,背陽面,難怪地下潮溼,按說背陽面不會長這麼多松樹纔對,就算有也長不高,觀眼前松樹,高大挺拔不說,還非常茂盛,仔細一看,大小居然相差無幾,這不科學。
吳庸打着手電往山谷裡面走了一段,發現越往裡走,泥土越古怪,多了些黑色,鬆軟,潮溼,根本不象能生長出高大松樹的土壤,到象是地下有什麼蟲蟻一般,很奇怪的地方,吳庸停下來觀察四周,感覺周圍有些陰涼。
六七月天,正是熱的時候,以吳庸的功力當感覺不到陰涼纔對,這種感覺讓吳庸很不舒服,警惕起來,這時,秦明等人過來,兩人會意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秦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跟上來的身後其他人說道:“走吧,回去。”
大家很好奇兩人是否有什麼發現,但都遵守紀律,沒有多問,隊伍返回,一路上各自想着心事,走出山嶺後,大家轉坐等候的車輛回到派出所,夜太深,回縣城來不及了,便在鄉鎮招待所隨便對付一晚。
在招待所安頓下來後,秦明讓大家先回去,縣公安局宋局長有心結交秦明,見秦明發話了,也不好多說,吳庸在自己的客房洗漱完畢,泡了杯茶坐下來休息,尋思晚上的發現,種種疑雲涌上腦海,卻不得要領。
沒多久,秦明過來。客氣幾句後直接說道:“師叔祖。這件事非常蹊蹺。現場是個無人罕至的山野,我們的情報人員沒理由去那種地方,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拋屍,一種是被殺,我傾向於第二種,拋屍沒必要走那麼遠,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只是,他殺也很古怪,看不出任何傷口。”
“我們的情報人員身手怎麼樣?”吳庸認真的問道。
“以他的實力,一般的年輕人三五個不是對手。”秦明趕緊回答道。
“遺體我們都看了,沒有任何傷口,死狀來看,臨死前不象有打鬥,除非是情報人員猝死,或者有我們不知道的高人謀害,遺體明天一早送省城解剖。找高明點的人做,儘快查明死因。”吳庸當即說道。
“明白。省城有我認識的法醫,在國內排的上號,我安排好。”秦明答應道,見吳庸沒有休息的意思,便繼續說道:“現場有些古怪,晚上天太黑,看不太清,要不,明天一早我們再去看看?”
“看是有必要的,那個地方我感覺好像有很多蟲蟻一般,土地疏鬆,潮溼,踩下去一個很深的腳印,說明地下已經空了,有東西在地下,但松樹又長的很好,很矛盾的自然現象,只是,我估計再去看也難查到什麼。”吳庸沉思着臉說道。
“是啊,這個問題我也發現了,當時人多,沒好說明。”秦明認同道。
“這樣,你一會兒給宋局長打電話,讓他安排一下,就說我們有發現,明天象去求證一下。”吳庸認真的叮囑道。
“呃?”秦明一驚,猛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打草驚蛇?”
“對,如果我們的情報人員確實是他殺,只要我們放出風,肯定有人坐不住,也會去現場查看一二,看看是否真有什麼線索留下。宋局長知道我們明天要去,肯定會給所長打電話,所長要提前安排好車輛人員,肯定會給手下打電話,這麼一來,事情就完全傳開了,說不定會傳到某些人那裡。”吳庸分析道。
“確實,某些人知道我們發現了可以線索,肯定會連夜出動,要不,我現在就過現場去蹲點?”秦明提議道。
“你?”吳庸沉思片刻後說道:“不合適,我們的車肯定被監控了,你一動就知道,讓其他人送也一樣,走路不行,到地方估計都天亮了,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倆按兵不動,讓你的手下過去看看。”
“從縣城趕過來也就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去確實最合適,只是他們找不到地方,這事不好安排。”秦明鬱悶的解釋道。
“我悄悄丟了個跟蹤器在現場,信號頻率信息科的人知道,讓你的手下和信息科的人聯繫,就說我用的跟蹤器就知道了,特製的信號頻率,不熟悉的人不容易破解。”吳庸交代道。
秦明大喜,聊了幾句就匆匆回房安排去了,秦明一走,吳庸看着窗外的月光,清涼而由孤寂,灑落大地,照進房來,給人以安祥、寧靜,吳庸想了一會兒事情,不得要領,乾脆睡覺去了。
第二天上午,在招待所下面的大排檔吃了碗當地的麪條當早餐,感覺很不錯,這種偏遠小鎮飯館廚藝一般,但原材料卻是好的,吃完來到派出所,所長和幹警們都已經待命,秦明上去交涉幾句,從始至終都不暴露吳庸的身份,大家以爲吳庸是秦明的助手之類的,也沒多問。
隊伍寒暄了幾句就上路了,半路,秦明接到一個電話,聽了一會兒就掛了,什麼都沒說,就跟沒事人一般,吳庸看了秦明一眼,車上還有宋局長和充當司機的派出所所長在,沒好問,幾個小時候後,大家來到現場,白天和晚上不同,看得分明,周圍情況一目瞭然。
吳庸留意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跟蹤器已經不在遠處了,便觀察起周圍來,周圍都是山峰,自己身處一個山谷邊緣,進谷的路是一條峽谷,大家進出都從峽谷穿過,山谷較大,滿是松樹,大小基本相同,再看地面,確實像個蟲蟻活躍的地方,這讓吳庸臉色凝重起來。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周圍多了不少腳印,不是很明顯,但瞞不過吳庸的眼睛,秦明也發現了,但不聲張,見周圍的情況再次仔細觀察一邊,見疑點記下來後,對亦步亦趨在旁邊的宋局長說道:“晚上就發現有其他人的腳印,不好確定,你看看這些?”說着,指向延伸到更深山谷裡面的腳印。
秦明的話讓宋局長和所長都大吃一驚,所長湊過來看了看,很驚訝的說道:“上次我們來勘查過現場,沒發現什麼可以的腳印啊,難道是新留下的?不應該啊,這裡平時誰會來啊?”
吳庸將心中的疑惑確認了一番,丟給秦明一個眼神,秦明會意的和大家交涉一番,然後隊伍帶回,回去已經是中午時分,所長要設宴款待大家,早餐的時候有約定,秦明直接拒絕,和吳庸去早餐的大排檔要了些吃食,這個決定讓所長和宋局長都很尷尬,尋思着是不是自己哪個地方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上差不滿意,臉上卻滿是熱情在作陪。
吃飽喝足,兩人直接回到大排檔,以休息爲由拒絕了宋局長和所長,進了吳庸的客房後,秦明臉色一變,有些痛苦的說道:“師叔祖,昨晚情報人員埋伏在現場四周,今天凌晨的時候,發現一名六七十歲獵戶打扮的人去了現場,觀察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行動很可疑,大家不敢打草驚蛇,小心跟蹤背後。”
“結果出事了?”吳庸驚訝的追問道。
“是,二十名手下都去了,而且事先埋伏四周,也發現了可疑目標,正要動手抓捕,沒想到對方察覺到了不對,掉頭就走,以兄弟們的伸手實力,居然追不上一名老者,這本身很奇怪。”秦明趕緊解釋道。
“不奇怪,荒郊野嶺的,沒人會去那種地方,去的都不簡單,其二,驟然發現荒野之中有人,換誰都會第一時間害怕,跑很正常,你剛纔提到了可疑,哪裡可疑了?”吳庸追問道。
“人很可疑,據兄弟們現場偵查來看,對方獵戶打扮,但看上去不象個打獵的人,其二,對方到了現場後四處尋找什麼,根本不是一個獵戶說應該具備的行爲,這不得不讓兄弟們產生懷疑,以至於現身抓捕,結果這名獵戶跑的比兄弟們還快,完全不想個老頭的樣子,而且開槍阻擊,用的是獵槍,鐵鉛打進了一名兄弟的身體,人已經安排送省級醫院手術了。”秦明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吳庸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我們打草驚蛇了。”
“有人坐不住了,這對我們是好事,接下來怎麼辦?”秦明笑問道。
“必須搞清楚真相和老頭的身份,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還有,我們的情報人員是盯莫峰的,爲什麼到了這裡就死了?難道是發現了莫峰的終蹤跡或者其他秘密,被殺人滅口?”吳庸說道。
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了,沒有真相前不能亂動,正協商着,唐嘯天打來電話,說最近京城出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物,初步探明,都是衝吳庸來的,吳庸一聽就樂了,自己前腳剛走,後面就來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物,有意思。
“師叔祖?!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秦明在旁邊小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