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白秋水一直以爲所有罪惡的根源都是這雙眼睛!就像她的人一樣,無論什麼時候,她所戴的面具都像是爲這雙眼睛量身打造的。她從小體質特異,加上她經歷過的事情太多,讓她本應該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女變成如今萬種風情百鍊成鋼的白秋水。
時間和閱歷讓她變得越來越成熟,成熟到自己都快變得陌生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錯的,而錯誤的根源,一直都是她這雙眼睛吧……
明明是如此嫵媚的眼睛,究竟爲什麼慕容明滕會說那是溫暖的呢?不管是說謊也好,騙人也好,總而言之,白秋水覺得格外溫暖。
“那麼,爲了報答我這個那麼好的老闆娘,你今晚就可以開工了。”白秋水微微頓了頓,“我想,你可能還要去找一趟聞人沐月月吧?我爲你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你洗完澡就可以出門了。”
“好的。”慕容明滕顯得非常高興,“你要不要一起來?”
“什麼?”
“一起洗澡。”
噴灑的水聲終於讓慕容明滕的心情平靜下來,他沖洗着自己身上還殘留着的——可能是垃圾桶周邊的氣味,浴室裡所放的洗漱用品似乎都不是新的,他能感覺到,整個浴室裡還殘留着白秋水身上淡淡得奶油煙味。
聽到外面拖鞋的聲音,慕容明滕微微笑了一下,關掉了淋浴的一瞬間,他半開玩笑得說道,“老闆娘,你真的不要進來嗎?看看也不錯阿,我的身材很棒噢。”
“呵呵,如果你真想讓我看的話,今晚你也可以跳鋼管舞給我這樣一個機會阿。”白秋水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菸。浴室裡的動靜漸漸平息,周遭安靜到幾乎詭異的地步,她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擔憂感覺。
“你沒事吧?”是不是男人!洗個澡都能出事?
然而浴室那邊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抱着懷疑的態度,白秋水慢慢靠近那間已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浴室。她一步一步走得極輕極穩,直到終於走到了浴室的門口時,她握住把手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
奇怪,她現在在做什麼?
怔楞了一秒之後,白秋水終於打開了,那略帶潮溼的浴室大門。出乎意料的,她看到慕容明滕正慵懶得躺在浴缸裡閉目養神。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像是發覺了動靜,慕容明滕忽然張開了眼睛,“老闆娘不是說晚上纔看嗎,怎麼連門都不敲這麼急?”
白秋水無奈得搖了搖頭,她知道慕容明滕是故意的,“我怕你溺死在浴室裡,到時候我可要擔心怎麼和警員好好說明了。”
“原來如此!”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被慕容明滕做得非常形象,他隨手拿起浴缸旁邊的一支玫瑰,撥弄着花瓣的手異常溫柔,就好像是他完全可以感覺得到,白秋水的風情。
“你動作快一點吧。再這樣拖下去,到了晚上你不能準時到場,我會很困擾的。”白秋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卻放棄了。她並不是一個囉嗦的女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如今的場面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尷尬到要用囉嗦來掩飾自己的奇怪舉動。
“老闆娘。”慕容明滕叫住了落荒而逃的白秋水,“我跟你住在一起的話,你會不會爲我準備豪華雙人套房?”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量給你。”白秋水駐足了一會,終於離開了。然而她還是很貼心得幫慕容明滕關上了浴室的大門,她給了慕容明滕一個模凌兩可的承諾,這還比較像她白秋水。
慕容明滕忽然低下頭,看着手中被他折下一片花瓣的玫瑰,出了神。
最後,直到他的全身上下已經泡到快要腫脹——甚至溫水都已經變成冷水的時候,他才從浴缸裡爬了出來。
“那麼……我們出發吧。”白秋水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慕容明滕了。
“等一下。”
“怎麼了嗎?”白秋水回過了頭,不解得看着慕容明滕。她以爲,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應該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事實上,白秋水也的確是個細心的女人,這源於她的一雙巧手和縝密的心思,也同樣是因爲——她總是旁觀者清。
“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少抽點菸吧。”慕容明滕跟上了白秋水,指了指她隨身攜帶的煙盒,以
及掛在脖子上的打火機,這是白秋水出門必備的東西,可想而知,她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幾乎要點上一支菸的女人。
可是,曾經有人說過。不抽菸的女人沒有過去,不用香水的女人沒有未來。那麼白秋水正好是結合了過去和未來的兩種。
慕容明滕知道,自己如此適當的關係在白秋水看來一定是多餘的,甚至會給人一種多管閒事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看到白秋水抽菸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得涌起一股心疼。
“呵呵,看在你說我是女孩子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吧。”白秋水微微一笑,緊皺的眉頭忽然鬆散開來,“你不想來一口嗎?上面有我的限量版脣印噢。”
慕容明滕退後一步,“老闆娘,別帶壞小孩子吧。”
“撲哧,你也算是小孩子?”
“那肯定阿,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是純純的嗎?”得意洋洋得哼了哼,慕容明滕揚起了下巴。
白秋水深吸一口氣,“我是真的沒有發現。”
“噢?你試試看的話,就會知道了。”說來說去,其實就這一個目的而已吧!白秋水不打算再與慕容明滕鬥嘴,而是嗯了一下車鑰匙,看着停在他們不遠處的限量版跑車倨傲地問道,“你會開車嗎?”
“我如果開車的話,就會是帶着你一起殉情了。”言外之意,就是根本不會開車,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拒絕如此危險的事情。雖然是有些誇張的想法,但慕容明滕還是有些期待白秋水的回答。
“我教你吧。”無奈得嘆了一口氣,白秋水慢慢走向駕駛席上。
“不用了。”慕容明滕跟着坐在了白秋水的身邊,“教會我,然後你就一勞永逸的多了一個完美司機了,老闆娘你的算盤真是精阿!我還是比較喜歡,女人爲我服務,不管什麼方面。”
拋了個巨大的衛生眼,白秋水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盤上,“難道你不想借此機會跟我單獨相處一會嗎?我們現在可是在車上噢。”學着慕容明滕的花腔怪調,白秋水再一次發起進攻。她弓着身子插上了車鑰匙,儘管這麼簡單的動作根本不需要如此誇張的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