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間,江家血案震驚天下。
也是從這一天起,一條又一條震驚世人的消息徹底傳遍開來。
無數的議論聲,在百姓之間傳遞。
“聽說了嗎,皇上研發出了可以畝產四十石的農作物!”
“豈止啊,我還聽說,皇上還興建學堂,要求寒門入仕!”
“真的假的?那豈不是我們這些窮人也可以讀書了……可是書好貴啊。”
“害,別擔心,皇上已經研發出了造紙術,現在書都賣的很便宜了。”
“是嘛!那我先自趕緊買幾套去!”
自從徐缺屠殺了五姓七望中的江家之後,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修路,造紙,通商,分裂世家,衝繳國庫……
一項接一項的政策,彷彿早有準備似的,按部就班的就這麼開始推行起來。
這也將這個殘破的東唐國,向着繁華的一面推去。
軒轅婉蓉在知曉江家血案後,似乎也默認了徐缺的做法,不再反對什麼,任由他逐步接管了整個朝堂。
這代表着曾經掌握滔天權勢的皇后娘娘,真的要讓出權勢爭奪了。
畢竟說到底,兩人的目標終究是一致的。
只要能夠讓東唐國安穩發展下去,不出現巨大變故,兩人能在這裡安穩到老死,成功通過考驗,便是最好的結果。
軒轅婉蓉始終不理解,爲什麼徐缺的腦子裡,總能冒出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看起來離經叛道,卻總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將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她甚至在想,難道說徐缺曾經說的話並非信口雌黃,他真的有成爲千古一帝的本事?
隨着時間的推移,軒轅婉蓉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徐缺的看法正在一點一滴地改變。
……
歲月是最能改變人,轉眼間,兩人便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兩年了。
這兩年時間裡,徐缺的各種政策,將東唐國打造成了一個強盛的國度。
儘管尚且還比不上秦國,但是比起兩年前的東唐,已經是天差地別。
這一天,又是朝會時。
散朝後,兩人正在御書房中,商議該如何發展下一步。
“報!”
突然,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趕來,跪倒在御書房門外,大喊道:“皇后娘娘,額……皇上,秦國派使臣來了!”
“恩?”
徐缺與軒轅婉蓉對視了一眼,經過兩年的磨合,他們已經熟悉到可以看出對方的想法。
兩人心照不宣,這是有麻煩事上門了。
“我來解決吧,你不擅長這些事的。”徐缺說道。
“……”軒轅婉蓉遲疑了少許,才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兩人直接起身,打開御書房大門,邁步而去。
……
與此同時,大殿之上,秦國使臣站在羣臣之中,神色倨傲,眼眸之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周圍的臣子們個個臉色黑沉似鐵,低聲議論着。
“這秦國使臣太囂張了!”
“沒辦法啊……畢竟秦國兵強馬壯,已經統治九州大半數土地。”
“這一次明面說是來探訪,天曉得藏着什麼心思!”
使臣聽着周圍的討論聲,冷笑了一聲,神情越發囂張。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伴隨着太監的尖利的聲音,徐缺坐上了龍椅,軒轅婉蓉則是坐在了旁側的鳳座上。
使臣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只是拱手鞠躬道:“參見東唐國君。”
一名諫臣登時怒而出列:“混賬!拜見陛下不行叩拜之禮,此乃大不敬!”
周圍的臣子神情中也含着隱怒,個個眼神跟看殺父仇人似的。
徐缺卻是擺了擺手,笑眯眯地道:“無妨,遠來是客,不知道使臣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軒轅慕容瞟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雖然兩人在來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不管使臣怎麼挑釁,都要忍下來。
畢竟如今秦國勢大,真要是打起來,東唐國要不了三天就得滅國。
他們現在一絲一毫的真元都沒法動用,純粹是兩個普通人,自然也不可能仗着修仙者的勢力碾壓秦國。
所以唯今之計,便是緩兵之策。
想辦法先保全東唐國,以他們倆人的文韜武略,完全可以徐徐圖之,將秦國顛覆。
但這需要時間。
以她對徐缺的瞭解,這傢伙不可能忍得住。
這時,使臣直起身子,朗聲道:“國君陛下,我秦國聖君此次讓微臣前來貴國,只有一個旨意。”
他頓了頓,環顧羣臣,一字一頓地說道:“讓貴國歸降!”
譁!
整個大殿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讓我們歸降?!”
“秦王太過分了!吾日汝娘乎!”
“你這麼說是想死嗎?吾日汝全家乎!”
“還沒打就歸降?笑話!我東唐國傾國之力,也要打這一仗!”
“額……老杜你想清楚,咱們真打不過。”
使臣的話太過直白,引起了衆怒。
這種未打便勸降的行爲,放在國家之間,等同於放話說老子吃定你了,乖乖聽話就不揍你。
說得粗俗點,和騎在東唐國國君頭上拉屎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這番話還是由一個使臣說出來,更是莫大的羞辱。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徐缺卻沒有什麼變化,始終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
片刻後,徐缺手掌虛按,讓場面平息下來。
軒轅婉蓉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可以暫時答應,目前東唐國國力虛弱,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去進行一場舉國之戰。”
徐缺面不改色:“你覺得我們要多久,才能夠達到秦國的國力?”
“十……不,八年。”
軒轅婉蓉瞭解過東唐國的實力,人口繁多,只不過兵力較弱,加上兵械落後,所以才一直處於弱國姿態。
八年時間,完全可以打造成一個強大的國度。
到時候,完全足以和秦國一戰。
徐缺點了點頭,臉上笑容越發熱情。
要是讓段九德看見徐缺此時的笑容,肯定要高呼一句:“這小子肯定又想搞事情!”
“愛卿們,不要急躁,秦王能夠派使臣來,說明他還是很有誠意的。”
聽到東唐國國君都這麼說了,使臣神情更傲,儼然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
“不過嘛……在決定之前,有一些話,還希望使臣能夠替朕帶給秦王。”徐缺衝着使臣招了招手,“使臣上前來,此言不可讓旁人聽見。”
使臣心中冷笑,心想無非就是些求饒的話語,便來到了龍椅前。
羣臣眼睛都快要噴出血來,甚至有幾人已經將頭上的官帽攥在手裡,只等徐缺說出決定,便擲帽而去。
“東唐國君,有何言要帶給我們聖上?”使臣一臉倨傲道。
徐缺笑眯眯地開口:“告訴秦王,叫他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