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追查過源頭嗎？”徐缺指了指頭頂那片雲遮霧繞。
女弟子苦笑道：“上方乃是不可知之地，我們沒有辦法探索，實際上……就連聖水泉怎麼出現的，我們都不清楚，只知道從此地誕生的聖水，對於修士有大用，所以一直以來，都將其收集起來。”
“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們只是發現了這個地方，但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消失根本不清楚。”徐缺摸了摸下巴，繞着這片山崖觀察了起來，“那爲什麼要帶貧僧來這裡？”
“因爲此地乃是本殿最開始出現乾涸之地。”女弟子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們來探查過很多次，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徐缺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跡象，正準備讓女弟子帶他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時候，忽然眉毛一挑，停下了腳步。
石臺的一處隱秘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爪印。
這個爪印的位置很隱蔽，被藤蔓的陰影遮掩了起來，而且從角度看，很像是要挖開這片山壁的姿勢。
二狗子來過這裡？
“咳，阿彌陀佛，不出貧僧所料，二狗子和段九德曾經闖入此地吧？”徐缺雙手合十，一本正經道。
女弟子聞言有些詫異，點頭道：“大師居然連這都能看出來……確實如此，之前二狗子和段九德假借交流的名義，拜訪我們聖月殿時，還特意過來轉了兩圈，當時就對聖水泉很感興趣，後來更是夜裡偷偷潛入聖水泉，被慕容師兄發現，一陣追查後發現他們居然還盜竊了聖月殿的寶庫，所以我們纔開始通緝他們。”
徐缺點了點頭，很鮮明的二狗子行事風格。
看上什麼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拿不到也要偷到手，最後的方法就是明搶。
如果連搶都搶不到，至少也要留個記號，日後再來收取。
任何寶物在被二狗子看見……不，是聽見傳聞的時候，就已經被它當成自己的東西了。
不過，倒是另一個名字引起了徐缺的注意。
“慕容師兄？你說的是慕容雲亥嗎？”徐缺好奇道。
“是的，當時慕容師兄正在聖月殿做客，應該是和師姐討論參加天門比試的事情。”女弟子回憶道。
天門比試？
那是什麼玩意兒？
徐缺並沒有急着追問，而是撿了些不重要的話說，繞着圈子把話給套了出來。
原來天門並非沒有競爭，每隔百年都會進行一次天門比試，成功者據說將會進入中央天門，進行靜修。
失敗者可以選擇前往天門的勢力成爲掌舵者，亦或者繼續以門徒的身份跟在仙帝座下修行。
“這麼說起來，霓裳仙子居然曾經失敗過？”徐缺大吃一驚。
那娘們的實力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嬌弱，至少自己如果不動用正氣封魔經的話，估計也就是個五五開的局面。
“那倒不是……”女弟子顯得有些爲難，多半這些消息在聖月殿內部也是被封鎖的，“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只不過好像是大師姐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沒有參加，再後仙帝陛下發話讓大師姐掌管聖月殿，然後師姐就來了。”
見八卦沒能挖出來什麼猛料，徐缺頗爲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你們有探查過此地嗎？”徐缺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對方如果探查過，有可能早就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自己要是貿貿然出手，很容易就被發現。
女弟子點了點頭，徐缺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但緊接着，女弟子又說道：“我們當時仔細探查了這一片山崖，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聖水泉就像是憑空而來，又忽然消失了似的。”
徐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裡面沒有東西，而是你們沒有發現啊。
徐缺對二狗子探尋寶物的本事很信任，這廝找寶物比特麼聞屎味都精準。
這恐怕就是物種天賦了。
“雖然此地已經乾涸了，但想來應該還是留下了不少線索。”徐缺沉聲道，“不知道可否讓貧僧在此地停留片刻，說不定能找到二狗子和段九德的蹤跡，聖月殿的怪事說不定就和他們有關。”
不聲不響，一頂黑鍋就扣在了這倆貨頭上，徐缺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
好兄弟，就是應該拿來出賣的。
女弟子聞言，頓時義憤填膺道：“這倆傢伙太壞了，偷我們東西還要搞破壞，那就辛苦唐大師了，我去外面等您。”
身爲聖月殿的弟子，雖然修爲不高，但見識還是有的。
這個和尚明顯就是要施展一些秘法，不想被外人看到罷了。
因爲有霓裳仙子的命令在，女弟子絲毫沒有懷疑過徐缺的心思，畢竟這裡他們早就已經裡裡外外地探查了一遍，連根毛都沒有找到。
“那就多謝施主了，有時間約個炮。”徐缺雙手合十道。
女弟子微微一愣：“唐大師，這約個炮是……”
“哦，乃是我佛門的一種修行秘法，通過互相進行深入探索，體悟本心，以達到提升修爲的效果。”徐缺笑眯眯地說道，“貧僧看施主很有這方面潛質，故而有此一說。”
女弟子恍然大悟，感激道：“那就多謝唐大師了，若唐大師有時間，隨時可以約炮。”
目送着女弟子遠去，徐缺欣慰地點了點頭。
看來聖月殿的女弟子，素質都很高嘛，希望有時間能夠深入探索一下。
此時，聖水泉只剩下了徐缺一人。
他盤膝坐在那片山崖前，閉目凝神，眉心處掠過一抹金芒。
已經融入的神魂的小金身，驟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山壁之中探索而去。
如今自己修爲已經瀕臨仙尊，探索的區域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尋常的仙尊探索恐怕還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因此在徐缺的感知中，所看到的環境，與其他人大不相同。
在這片山崖不知道多深的深處，隱藏着一個存在，整個聖月殿的天地靈氣，都在被它所緩緩吸收。
甚至於，連生氣都在被吸收。
徐缺下意識用神魂戳了一下那玩意兒，一陣劇烈的波動驟然傳來。
他當時就驚了。
這玩意兒還是個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