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收尾
門口側邊有個身影,隱藏在角落探頭探腦,猥瑣的怕人看見,卻忘記了自己的影子,給樓上的燈光,映了出來。
張虎臣手裡拿了短刺,將被子裡的屍體,頂在了身前,心裡轉了念頭:難道,孫強還有後援?
穩了下呼吸,適應了一下樓下暗影處的光線,正要提刀上前,那邊的人,已經主動的靠了過來。
近身以後才知道,這個影子,竟然是那個帶人過來的小嘍羅。
“哥哥仗義,寬哥讓我在這裡聽候差遣。”小嘍羅沒有了剛纔引人過來時候的點頭哈腰,嚴肅非常。原本的賊眉鼠眼,在這時候,完全化成堅毅的鋒芒,彷彿影視作品裡的正面人物,雙頰泛紅,一身正氣。
“兄弟客氣了,找個板車來,屍體搬弄的話,太費勁了。”張虎臣眨了下眼睛,心裡都要笑翻,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看着撐在身前的屍體被卷,手上感覺得到,鮮血浸透了薄被以後的溼潤氣息,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路口就有一個板車,不知道上鎖沒有!”
“交給我了,哥哥稍等。”小嘍羅很機靈,接話以後,轉身快步跑開,不長時間,就將板車推了過來,只是,姿勢不大對頭,歪斜的很是厲害,看來這小子也有些慌張。
“兄弟怎麼稱呼?”張虎臣將屍體搬上車去,並沒有着急走,而是在路邊找了幾塊石頭,塞進了被子裡面,拿板車上的繩子,在被子外邊,再捆了兩道。
這個小嘍羅太慌張了,看來平時也沒幹過這樣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狀況,指不定還會添亂。
“我叫徐來喜,叫我喜子就行了。”接過來張虎臣遞過來的菸捲,受寵若驚的說。
點上了以後,張虎臣噴出滿口煙氣,笑着說:“你是條漢子,肯爲兄弟兩肋插刀,秉寬沒看錯你,等下我們到河邊,找個船過來,在路上走太扎眼,水道里面即省力,就安全,我們也可以偷懶,你看如何?”
“一切都聽哥哥吩咐。”抽上了菸捲,徐來喜放鬆了許多,只是,身體仍然側對着板車,屍體這樣的東西,正常人都不願意接觸的。
徐來喜平時也就負責通風傳信,跑道聯絡,從沒有幹過直接害人性命的勾當,能堅持着站在這裡,就是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今天能拼了性命,將這兩個傢伙,到入到圈套裡,已經是大功一件,還能留下來幫着處理善後,絕對算是義薄雲天。
“那好,你去前面開路,我拉車尾隨,有人經過的話,擡手摸頭,蹲下點菸,明白了麼!”張虎臣將手裡的煙盒塞在了這小子的口袋裡,這小子害怕的厲害,萬一關鍵時刻尿了,那就糟糕了。雖然在計劃裡,陳秉寬負責將這片地面上的黑皮調開,但是,誰知道有沒有貪財的,突然殺個回馬槍,到時候給自己堵個正着,絕對沒跑了。
“明白了,哥哥放心,我來喜雖然膽子不大,擔當還是有的。”年輕人用力的捏了下拳頭,彷彿是在給自己鼓勁。
距離來喜十幾步的距離,張虎臣拉着車跟在後邊,小巷裡燈光不多,更添陰森。
走在前面的年輕人,開始的時候,步子還有些凌亂,但是,隨後就挺直了身體,大步前行。
路上很安全,其實,晚上的弄堂裡,很少有人經過。這條里弄,一共也沒有兩百米的距離,就到了溝渠邊上,上遠處找了艘船過來,給老闆塞了兩塊銀洋,將板車上的屍體搬了上去,順着溝渠搖擺着船櫓,很快就到了江裡,重新檢查了被子外邊捆的繩子,將其推進了江中。
讓船老闆將船劃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張虎臣摸出來幾塊銀洋,放在了船老闆的手上:“今天晚上,你喝多了酒,一覺睡到了天亮,明白我的話麼!”
“明白,明白,多嘴一句,我就自己跳江。”船老大給叫醒的時候,就知道沒攤上好事兒,只是,這年輕人出手大方,才咬着牙搏一次。家小都要吃飯,還要供養老人,這四塊銀洋,夠家裡省吃儉用,活上一個多月了。
張虎臣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絕對乾淨的事情,反正這船老大整天在這附近晃盪,來喜肯定知道他們的底細,多餘的話也不用說。
走吧,咱們兄弟還有事情要做。張虎臣招呼了一聲,正盯着船老大看的來喜,上岸而去。
";哥哥,要不要,下手......";徐來喜雖然是個跑腿的,但是江湖上這樣滅口的事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所以,對這船老大有些不放心,咬着牙問道。
";彆着急,這個船工每天在附近找生計,你不用怕他隨便露了口風。這樣的事情,只要沾了身,就擺脫不了干係。你別以爲他是傻大膽,其實,他比誰都精明,能靠上你這樣的幫會子弟,說不上以後就有事情能託你幫襯一下,一來二去,熟悉了以後,說不得,你還要將他當成知心人呢!";張虎臣打頭走着,揹着手很是輕閒。
";哥哥,爲什麼,他要有事情託付我,我就要幫襯呢?";徐來喜有些不大明白。
";你想啊,今天咱們兩人,幹下如此事情,水面上都沒有個接應的人手,就說明,咱們身邊沒有精通水路的船把勢,而這個船工,卻是專門吃這碗飯的,他能幫你一次,就能幫你第二次,熟悉了以後,以後有什麼事情,自然要去找他幫忙,錢給的還不少,專門爲你拉活都夠本了。這,就是關係網,這就是勢力,你將這人攏住了,以後在堂口裡,也算是有自己的勢力,這是幫着秉寬拉人手呢!以後攤子鋪大了,只你們幾個,絕對跑不不過來,有些能託付事情的人,也是個照應。";
看着徐來喜點頭,若有所悟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
到了樓房裡,看着滿地血腥,張虎臣在房間裡面找了水桶,來回跑了幾次,將地面上的血,還有屋子裡面都抹了乾淨,對一邊滿頭霧水的來喜說:“儘可能的減少留下的線索,我們要讓別人知道,秉寬身後,有一羣仔細的人給他幹活,這樣,他才能給上邊認可,他有機會上位,你們這些跟着秉寬的人,纔好混日子。多學,多看,多想,終成大器。”
張虎臣將裝B的氣勢散發完畢,偷笑着將抹布丟在老遠的地方,跟來喜分道而行,事情作完,盡了最大努力,各按天命吧!
豔紅果然聽話,當張虎臣跳牆進了院子,在房間裡面撥亮了油燈,發現她正如貓一般,蜷縮了身體,據說這樣睡姿的人,十分沒有安全感。
解開了衣服,正赤着上身,要去打水的時候,豔紅給亮光刺激的醒轉過來,麻利的翻身下牀,過來抱着張虎臣:“官人,你回來了,奴家來侍侯你!”
難怪那麼多男子,都給這些紅牌阿姑,弄得五迷三道,就憑人家這侍侯人的技術,也絕對值得沉迷。
一夜好睡,到了天光大亮,張虎臣恢復了精力,與女子溫存一次,打了個起牀炮,才懶懶的起身,收拾乾淨,穿上了衣服出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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