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更深層次讓兩位大仙理解瘟疫既是病毒的危害性,使你們心無旁騖,心甘情願佩裝備它.........喂,二位大仙,口罩不是戴在拳頭上的,你們還想和病毒決鬥咋地........且不再產生任何不懂裝懂式的瞎逼逼,本老大決定給你們科普一下病毒理論學----什麼是瘟疫?它的傳播方式?人體哪些部位最易受到感染?同時直擊你們內心深處最無知的蠢萌,揪出來並狠狠拷問,撕碎它、蹂躪它,完成你們脆弱心靈最完美的修補,助你們由粗魯無知向智商曇花一現轉變.........”
馬猛、沙霍狗臉看星星似的一臉懵逼狀,很明顯都沉浸在老大的瞎白活中漿糊得不能再漿糊了。
“可是......”馬猛弱弱插進話頭,摸着大腦門很真誠道:“老大,其實俺只想知道它是怎麼用的,而不想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什麼病毒學....那啥理論,不用鋪墊那麼多.....真的。”
沙霍重重點頭:“對,老大,說多無益,搞得我倆很蠢似的。您好比首腦,我二人好比四肢,首腦指哪我等打哪,而無須考究細節,全聽從首腦調派,”
張明遠:“..........”
雖然有種被人瞎了狗眼式的對牛彈琴尷尬,但這種純潔可愛的小性格很令張明遠喜歡,首腦、四肢理論也很符合張明遠的口味。
雄風崛起有望哈!
於是張明遠直奔主題,很認真地將口罩戴在嘴上。
“就這?”沙霍、馬猛一臉被侮辱似的驚疑。
顯然純手工操作的“口罩佩戴學”沒難倒二位大仙。
然後趁老孃在飯廳忙活,張明遠三人翻過窗戶,向外城跑去。
..........................
一溜煙跑到外城二人居住的勵鄉村,正如老孃所言,官兵大索外城後,切斷了所有通往內城的道路,此時一隊隊官兵在總旗帶領下,正沿各個要通道反覆巡邏,擒拿漏網之魚,然後一律趕出去。
村子靜寂無聲,不用官兵吩咐,所有村民早就鎖死了家門,躲入室內瑟瑟發抖,偶爾傳來的幾聲不甘寂寞的狗吠,使本就落敗的小村莊顯得更蒼涼惋悽。
村子是進不去了,三人藏身草叢中,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憂色,靜靜端詳着眼前的小村莊,都想從這可怕的靜謐中尋找出哪怕一絲絲的生機,來慰藉自己的惴惴不安。
無聲既是恐懼,強大的壓抑終於使馬猛、沙霍感到陣陣絕望,兩雙青筋爆裂的大手緊緊抓進泥土中,臉上早已淚痕滿布,急於得知至親現狀的憂慮又令他們生不如死。
良久,馬猛終於爆發,起身就要往村子跑,張明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狠狠踹了他一腳。
“傻蛋,沒看到處都是官兵,被擒住了不把你送出去纔怪,到時外城封閉,你還能回來?再說村子情況不明,你就算進去能幫上什麼忙?除了白白送死還能幹啥?”
馬猛雙眼通紅,死死瞪着張明遠,哭嚎道:“我不管,我只想知道爹孃如何了?爹孃死了,我還有啥可活的?”
屁股上又捱了一腳,馬猛順勢倒地,張明遠氣得暴跳如雷,道:“說甚喪氣話?誰說你爹孃必死?再瞎逼逼一句看我不扇死你。”
沙霍明事理,知道硬闖不是辦法,通紅着眼勸導:“老大所言極是,我與你同村,難倒我不心急,如今硬闖確實卻是有用?不如咱們合計一下商量出個辦法。”
馬猛不依,竄起身還要往村子跑,被張明遠、沙霍死死摁在地上不得動彈。
馬猛眼眶頓時淚如雨下,掙扎得也愈發激烈,嘶啞着嗓子吼道:“我就想看看爹孃,我就想看看爹孃........”
張明遠大怒,一肘擊在馬猛後背,疼得馬猛直吸冷氣,但掙扎的力度卻越來越大了。
“沙霍,把這貨綁了,再堵住嘴。”
沙霍趕緊抽掉馬猛的腰繩,與張明遠合力將其綁個結結實實,又隨意抓了把青草塞滿嘴巴,二人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喘着粗氣。
很無奈地看着狂躁的馬猛,張明遠二人又犯愁了,這廝氣力簡直太大,剛摁了一會就手痠腳麻,若將他擡回去,不知又會出什麼幺蛾子了,早知道就不帶他出來了。
正愁悶間,身旁草叢中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張明遠一躍而起,輕聲招呼沙霍擡起馬猛轉移位置,被官兵發現可不得了,張明遠自問擔不起瘟疫傳播者罪名。
窸窸窣窣的聲音更急了,張明遠二人不由加緊轉移速度,就在擡年豬似的剛走出兩步遠,身後草叢中傳來急促的聲音。
“兩......兩位小哥不必着急,我等不是官軍,毫無惡意,還望體諒.......”
聲音很急切,透着一股子狼狽,張明遠仔細傾聽一會,確信不是官兵後,將馬猛重重一扔,拉開架勢擺出個戰鬥姿勢迎接即將到來的危險。
不一會,草叢中便跌跌撞撞撲出兩個人,衝擊力太大,眼前又猛地豁然,身勢沒把住,然後如兩堆肉球般滾滾而來,嚇得張明遠趕緊後撤。
很不幸,還是晚了一步,兩堆肉球如瞄準方向似的飛奔而來;中間一肉球偏了方向,滾另一邊去了;另一肉球直接奔向張明遠,驚得張明遠手足無措;肉球也不含糊,使勁穩住身勢就要躍起,可力道太大,撲通一聲,還是給張明遠行了個標準的跪拜大禮。
張明遠手賤,嘴更賤,急忙抓住肉球雙手,脫口就道:“道兄,不必多禮,啊!不是,請起,也不是......”嘴角直抽抽,狠狠譴責了一下貌似很賤的話後,訕訕看向道士。
如此侮辱,道士索性也不起身了,氣呼呼道:“貧道倒是起還是不起,給個準話。”
驚魂未定的張明遠連連擺手,道:“請起,請起,在下唐突了......”說着,橫移幾步,與道士保持一定距離。
道士這才起身,只是眼神很不友善,張明遠訕笑點頭不語。
“小兄弟不必驚慌,我等正是爲這場瘟疫而來......”另一名儒衫打扮的青年人狼狽起身,打斷張明遠的話頭,隨後看向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馬猛,安慰道:“這位小兄弟亦不必驚慌,官軍大索全城前,我等就在此村落腳,早已勘察數次,全村無人感染瘟疫,小兄弟大可放心。”
馬猛還沒反應過來,張明遠急忙接道:“先生莫不是走訪郎中?您剛纔所言句句屬實?”
儒衫青年尚未搭話,一旁道士沒好氣道:“此乃走方名醫,他的話你難道不信?實不相瞞,我等得知此處疫情後,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還好未發現瘟疫傳人.......若不,你能獨享此大禮?哼!”
還好瘟疫不算厲害,張明遠不禁長舒口氣,對道士唯唯諾諾,連連表示歉意,同時也對二人充滿了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