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尷尬,二胖沒法解釋清楚,事先沒給那女的說清楚,也難怪人家要誤會,三個人一起來。這職業對她來說,也是生活。
可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情願玩的。
最後,二胖不僅好事沒成,還引得後面兩人鄙視。
那女的走後,二胖假正經回去跟兩人解釋:“你們聽我……”
“什麼都別說了。”唐如龍一頭鑽進被窩睡覺,不想表達什麼態度,徹底看清楚二胖的爲人,好好的夜晚叫什麼“特殊服務”,一覺睡到天亮多好的。
見唐如龍不聽,二胖又趕緊走到楊威身邊:“其實是……”
“解釋就是掩飾,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楊威也不願意聽,蒙着被子轉過身去。
此時的二胖孤立無援,想說什麼已經沒有辦法,隻身一人站在原地自己給自己說話:“當時是她自己打電話來的嘛,你們兩個又自己在那邊卿卿我我,我就想試試真假而已。”
“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在外出差,女票也沒在身邊,有點生理需要,也不是很正常的嘛。”他自顧自地得到很不要臉,明明知道沒人在聽,但還是要講。
夜深了,寂寞的人也該矇頭睡,唯獨二胖要一個人僵持到底,寂寞寂寞就好,剛剛燃起的慾望,又被兩人給澆滅,此時他必須要做一件事,躲進被窩,然後……
實際上,假睡的楊威和唐如龍,感覺中間牀鋪在有規律搖晃的,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感覺二胖從被蓋裡伸出一隻手來,一卷紙被他悄然拿走,或許猜到發生什麼事。
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
整個晚上,楊威做了很多夢,但大多都已經忘記,像是輪迴播放的連續劇,前面的過了就忘記後面的,只記得最後一個,因爲是被嚇醒。
夢裡,他看到了澤文彪,還有大寶。
菜市場路口,午時三刻,澤文彪被押解上斷頭臺,劊子手就是大寶。楊威自己是個觀衆,他明知道澤文彪跟大寶是好朋友,想要上去阻止,但就是邁不出步子,也開不了口,整個身體像是被僵住,動也不能動。
他就這樣看着大寶揚起手臂,一刀揮下去剛好砍中澤文彪脖頸,頓時屍首分離,血濺滿地。而澤文彪至死一句話沒有,只是看着他眼神只有一個,死不瞑目。
身體還在抽.搐。
“文……”楊威一聲驚叫,身體竟然自動彈了起來,一身虛汗。
看見房間清晰可見光線之後,他才明白剛纔那只是一個夢,但都已經天亮,夢裡發生什麼已經不重要,因爲他阻止不了的。
再看周圍,二胖還在繼續矇頭大睡,唐如龍牀上別說空無一人,就連一根毛都沒有。
當他以爲唐如龍在半夜三更逃跑了的時候,盥洗室落水聲音驚擾了他,看見唐如龍身影在裡面晃動,像是剛洗完澡準備出來時候的樣子。
“早上洗澡?”楊威看見披着浴巾走出來的唐如龍忍不住問了出來。
唐如龍還溼着的頭髮,一身都是肌肉,不比楊威搬磚兩個月練出來的差,知道他的自信全都出於自身,在他世界裡,這宇宙之中,就沒有拳頭解決不了的事。
唐如龍顯得有些害羞,僵着臉說:“早上洗澡有助於血液循環。”幾乎沒有一個多餘的字,然後開始穿衣服,該準備的準備。
“第一次聽說。”楊威也是剛爬起來,不怎麼想說話,其實腦海裡還在回想剛纔那個夢,會不會有什麼寓意?
早上醒來的人,特別還是被噩夢驚醒的,像楊威,一般都要瞪着眼睛發呆,什麼都沒想,但什麼都在想,沒有爲什麼,習慣。
不一會兒之後才明白過來,今天還有正事。在看身邊二胖,那傢伙睡得正好,就像剛躺下睡熟的。不過他的本事是,永遠都像是剛睡熟的,似乎永遠都睡不夠。
“昨晚好像地震過。”唐如龍不知不覺提起昨晚牀.震的事情。
說到這裡,楊威纔是幡然醒悟過來,一腳朝着二胖被子踹了過去,意思要把他踢醒,太陽都曬到屁股。
但很顯然,這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還需要下一步動作,一把扯開他被子,讓他察覺哪裡不對勁,然後也像彈簧一樣彈起來。
乍一看,二胖睡姿簡直銷魂,讓兩人一起瞠目結舌。
屁股撅的老高,一隻手插進褲襠,另一隻手指頭被嘴咬着,真不知道他這是祖傳還是在夢裡見到什麼,一臉淫.笑,表情自我陶醉。
真想一耳刮子扇死他。
無奈的是,二胖起牀姿勢遠比楊威怪異,身體已經站起來的他,靈魂還在繼續沉睡之中,閉着眼睛步子開始移動,夢遊一般朝着洗手間走去。
透過玻璃還可以看到他很嫺熟的掏出老二,爽到痛快的樣子把憋了一晚上廢物排泄出來。
“哇靠,還有這功能?”唐如龍真想給他豎起大拇指點個贊。
楊威見怪不怪地說:“還有更牛的。”
果然,楊威話剛一說完,二胖還是閉着眼睛走出來,直接奔着牀頭走去,閉着眼睛就可以把衣服褲子給穿上,然後一個人走出去,就好像很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似的。
“這樣的人你也能忍?他是人麼?”唐如龍以爲見了鬼,明白他的功能就是,能在夢中把所有事情給做了,夢裡夢外都一樣。
楊威並不覺得奇怪,早就習慣了任性的二胖,他要是起牀不這麼幹,那才覺得怪事。
若不是親眼看到二胖一舉一動,唐如龍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神經病的。同時,他也明白一個道理,以後儘量少或者徹底別跟他一起睡,說不定他在夢中拿着西瓜刀就把自己砍了。
倘若真的發生,且不說法律如何追究他夢中殺人,只是可惜了自己。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些事的時候,時間不早了,大寶還等着他們營救,小朱給過他們提醒,孫少也極有可能行動,所以他們不能囉嗦。
而對於找到大寶這件事,楊威心中早就在盤算,只不過到現在都還沒盤算出來而已。
對於大寶的蹤跡,不僅楊威惦記,孫少更是虎視眈眈。但孫少不會親自動手,借刀殺人纔是他的風格,所以差遣的人,曹達早就出發。
曹達跟他兄弟們說好的十點鐘到指定地點集合。
“達哥,袁大寶非死不可麼?”旁邊一人問曹達,他又換了小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面。
依舊還是那輛麪包車,上次撞翻了大寶豪車,他不僅沒有修補,還明目張膽上路。聽完小弟問話,曹達猛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達哥你忘記了,這地址是你告訴我的。”
“回答我。”曹達眉頭緊皺,一臉兇狠。
小弟不再多嘴,緊張回答他說:“貧民窟,窮人街。”
透過擋風玻璃看過去,眼前一片破爛,是個居民小區,或許是因爲昨晚雨夜原因,道路有些泥濘,坑坑窪窪一看起來就很難走,但很寬敞。
前面房子修得不高,左邊連着右邊,右邊連着左邊,晾着衣服,有些小風拂過,路上有些出奇安靜。
不過曹達不會被這有些陰森詭異場景所嚇倒,而是繼續明知故問問他身邊小弟:“這窮人街住的都是什麼人?”
他小弟這回不敢囉嗦,乾脆回答說:“顧名思義,窮人街住的當然都是窮人。它的由來好像有些意思,不過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畢竟沒經歷過。”
“道聽途說就是真的,說出來,順便給不知道的兄弟百度百度。”曹達一隻手撐住下巴,肘靠在窗戶邊上。
小弟從室內後視鏡看過去,這麪包車不僅坐了他們兩個人,後兩排還有幾個人,看起來仍然黑壓壓一片,全都望着前排那小弟,顯得有些飢渴,急着補充知識。
看着他們幾需要灌溉的眼神,小弟不得不說窮人街當年的傳說。
“往事不堪回首。”他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就算全部的解說結束。
砰……
他被曹達一腳踹下車,因爲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他想要的,馬上培養出一批有文化,有知識的流氓,不僅讓人覺得害怕,還要讓人覺得他們是有素質的壞人。
壞人也有節操。
“還看,”曹達朝着後兩排兄弟狂吼,“全部下車。”
後面兩排齊刷刷下車,細細一看人數還不少,爲了節約成本,他不得不另租一輛麪包車,裡面擠的都是打手,又是一場決戰。
“步行進去找人,不要弄出動靜。”曹達給他打手們訓話交代,因爲他明白窮人就是瘋狗,這是他們窮人的地盤,要真把他們惹毛了,狗急了是會跳牆的。
所以,他的目的只是找到大寶,然後該咋辦還是咋辦。能不打擾窮人們就不打擾窮人們,大家都不傷和氣。
曹達通過外後視鏡看後面情況,那一個個虎膽龍威的漢子,讓他有些滿意。後面那輛麪包車連續跳下來諸多人,各個目露兇光,雖然都是花錢請來的,管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