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很奇怪,看到眼前這個曹達他老爹,大寶想到的是另外一個老頭子,就是很久沒有見到的出租車司機,金老頭。
但金老頭跟他有些本質上的區別,老金也很強調年輕人的知書識禮,但他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但這個糟老頭就不一樣,一臉的陰險。
爲了讓局面好收場一些,大寶還是不跟他糾纏。
“你跟曹達是怎麼認識的?”老頭子終於開始問話。
大寶沒有多餘的字,只回答了一個字:“是。”
“我問你怎麼認識的?難道松北大的學生理解能力這麼差勁?”老頭子有些不高興他的回答。
大寶不看好他的,跟他鬥起嘴來:“是你叫我回答是和不是的……”大寶以爲自己佔了便宜,但鬼知道老頭子趁大寶不留神,一棍子砸在桌子上。
本來就已經足夠安靜的房間,卻被老頭子弄出來那麼大動靜,着實把大寶嚇了一跳。
“我跟他是在一次宴會上認識的,我知道他發生在身上的事,我想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但事實已經發生,還請節哀。”大寶一番勸導。
但老頭子不吃這一套,表情悲哀說到:“我沒叫你說這些沒用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你跟他是不是有瓜葛?什麼矛盾?”
從這幾句話看來,大寶有些明白老頭子的質疑,他是來調查曹達怎麼死的。
“你在懷疑我?”大寶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頭子一動不動的坐着,還是那麼自信的樣子,真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回答大寶的話說:“我沒說懷疑你什麼,你也不要太過於暴露自己。”
突然之間,大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曹達的死肯定跟自己沒關係,但誰都知道金武門以及學生會的事情干擾,曹達跟自己可是對頭,要是有小人從中作梗,把曹達的死這屎盆子扣在他頭上,那是絕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的。
大寶咬着下巴,很嚴肅的看着老頭子說:“是,我跟他之間就算有學校裡面的事情,但我也沒有必要……”
“你回答我是不是跟他有糾紛?”老頭子步步緊逼不退讓。
大寶沒有其他辦法,只有被牽着鼻子走,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是!”
“那你是不是跟他有過爭執甚至惡鬥?”老頭子繼續乘勢追擊。
說到這裡,是誰都明白老頭子仗勢套話,給大寶設下圈套讓他往裡鑽,目的就是要他親口承認,但誰也沒有那個本事攔住他們之間的對話。
大寶自己也很清楚,再這麼問下去,黑的也會被說成是白的,一個死人曹達也要把自己拖死。
“我跟他起爭執,是你兒子要殺我的,他把我從後山撞下去啊,我兄弟現在還躺在醫院呢。”大寶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說話大聲了點,同時跟老頭子站得很近了些。
“你兄弟趟醫院了不起啊,我兒子現在還在停屍房……”老頭子也憤怒的站了起來,手裡的棍子朝着東南角指了指。
大寶沒話說了,看到外面被攔着的二胖和楊威,他心頭清楚剛纔說的兄弟,其實是唐如龍。
看着周圍人都是你反對的目光,楊威二胖都有話要說,但是被攔着擠不進來,裡面的人沒有人可以幫他,江懷安對這件事不是很清楚,武定遠懶得管。
“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的然後嫁禍給我,你沒有證據,不是我……”大寶很無助的指着孫少,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總之覺得沒話說就是默認,但殺了曹達這件事,他知道跟自己無關。
“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人命關天。”孫少義正辭嚴,裝作跟大寶之間好像根本就不認識的一樣。
“呵,人命關天,你們知道人命關天,你們就可以亂說話了,指正我證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孫少沒有過多的語言,因爲在這裡的主角,很明顯是老頭子,老頭子很快就從剛纔激動的情緒之中淡定下來,恢復了臉色說:“小夥子,我沒說是你,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而已。但這件事的後果我想大家都明白的,錢解決不了的事,只有一命抵一命。”
“曹先生,你兒子曹達的事情,我們校方感到很抱歉,但警方已經介入,到底事實怎樣的,相信很快會有個水落石出,人在做天在看,法律會還你們一家一個公道。”江懷安最後才站出來。
但大寶已經不需要他幫助自己說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他咬着牙說:“你要找出來證據,我無話可說,一顆子彈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兩顆。”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老頭子一個陰笑,帶頭從走出去門外。
本來他的車隊在這裡就已經很拉風,現在上車的時候又是一陣幫派範兒,那氣勢就更加不用說了,但松北大的面子,從此就被黑了,雖說本來就不怎麼樣的。
現在感覺全亂了,曹達的死因本來就不明確,新聞上只是知道他死的時候情景很慘,正在亂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偏偏冒出來一個曹達老爹,看來都不是好惹的。
難道生來就是一個富貴命,得罪什麼不好,偏偏要得罪富貴人家。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有人要來搗亂啊?難道你自己的事情還要學校出面,現在好了,學校的名聲,全都被你毀了。”江懷安滿是責怪。
江懷安的責怪是責怪,但始終還是有人支持大寶的,楊威跟二胖終於擠進來,站在大寶這邊跟江懷安對峙:“喂,你是學生會主席,不幫着自己兄弟說話,胳膊肘往外拐是什麼意思?還想不想……”
“喂,你說話請注意,什麼是兄弟?拉幫結派嗎?在學校的都是同窗,這裡是傳授科技知識的地方。”江懷安很清楚自己立場。
“同窗,還同牀呢。”
二胖也接嘴說到:“拉幫不拉幫,結不結派你自己清楚。”
“不要吵啦,煩死人的。”大寶吼了一聲,心裡面亂的很,隨手抓起來桌子上一杯水,不管不顧的就往裡面灌,沒有想到是燙的,火辣辣的吐了出來。
他以爲自己的聲音可以壓倒一切,沒有想到還更有氣勢的,武定遠坐在一個獨立的沙發上,給自己點起一支菸,很淡定的說到:“這裡不是菜市場,說話請小聲一點,還有,不是保安人員和來訪人員,請儘快離開。”
武定遠的聲音要比大寶小好幾倍,但起到的作用,要遠比大寶強大好幾倍。
不僅是大寶覺得武定遠不簡單,就是二胖之前也揚言要拜他爲師,但因爲後來的好些事情,都給忘記了,現在又重新看到這個人,所以又有了想法。
“不打擾武哥你休息了。”就是學生會主席江懷安,也要給武定遠三分薄面,而表面上看來他只是一個保安,完全沒有必要。
“就連你也……”大寶也覺得奇怪,就像要問出來的時候,被江懷安給拖了出去,好像有些事情不願意要他知道的一樣。
江懷安身爲學生會主席,學校裡面的很多事情都經過他手並且很清楚流程,之後把曹達老爹情況給大寶介紹一遍,讓他很清楚眼前的大老虎。
這麼一來,問題就跟着來了,不是說好的校長之前都是一個叫花子,學校的學生怎麼一個要比一個有錢,李星仔就不必說了,學生時代就開車上學。
但大寶覺得不公平的是,爲什麼他們幾個總是要爲金錢而發愁?
可惜的是曹達,要是不死什麼的,還能給學校帶動一定的經濟效益,但現在着實是可惜了,因爲他老爹就是死活不給面子,就是要跟着他們對着幹。
經過剛纔那件事,江懷安臨時做了個決定,關於新學期晚會的事情,暫時不讓大寶組織,畢竟他有黑點。
“袁大寶,新學期聚會晚會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先暫時放一邊吧,我看你最近也挺多事的。”江懷安最終還是決定親口對他說,免得他說自己獨斷專行。
“喂,不是吧,你也相信曹達是我殺的,就算我想跟他爭金武門社長的職位,又不是黑社會,沒必要吧……”大寶一聽就猜出來他是因爲剛纔的事情。
江懷安很確定的看着他,然後說:“我相信……”大寶瞪直了眼睛,有點懷疑人間真情呢?
“我相信不是你你乾的,你也不敢,要是你乾的你還站在這兒不逃跑?相信警察很就可以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你就清白了,大家都高興,是吧。”
“話是那樣說,但這並不影響我副主席職位,組織晚會什麼的我完全可以勝任啊,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算我不行,你看我不是還有兩個完全沒有任何政治問題的基友不是嗎?你看你看……”大寶說着就把楊威跟二胖拉了上來。
江懷安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兩人,問了大寶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的朋友爲什麼不是校長的朋友?”
“爲什麼?”大寶很快就被陷進去,隨口就問爲什麼,但江懷安沒回答他,而是很懷疑的答應他:“你確定你還有心思組織晚會的事情?”
大寶一方面還在想爲什麼自己的朋友不是校長朋友的問題,一邊拍胸脯保證完成晚會的事情,掉頭就問才子楊威,“到底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