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
“嗯。”
“有個事,要和你說。”唐茹停頓一下繼續說。
大寶就跟在她後頭走着,有些想法在他心頭纏繞,但還是輕聲迴應:“我聽。”
“我要離校了,”唐茹自己都感到意外看着大寶,“我被一家廣告公司看中,要我直接簽約,下週就要去報道。”
“啊!?”大寶一頭霧水,“怎麼沒聽你說過?”
唐茹長舒一口氣,組織一下語言說:“昨天才打的電話,我跟圓圓一起,我們商量了好久才答應下來,這是個機會,我不想錯過。”
“商量多久是多久?”大寶有些懷疑態度,臉色頓時就變了。
唐茹感覺到他感情的變化,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樣反應,故作鎮定並且很堅定地說:“超過24小時。”
大寶突然間沒話說了,不是對她無語,而是一種憋在心裡說不出來感覺,他此時就想發火。
被廣告公司看中什麼意思?對於一個沒經驗的畢業生來說,就算被錄用,去了裡面能幹嘛?會幹嘛?一想到新聞裡面曝光那些負面醜聞,大寶心頭一下子就亂了,急的團團轉。
“就在上次那個晚會,你說過要讓我們兩個火起來,你做到了,那家廣告公司就是從流傳出去的視頻看到的我們,我們還去過面試,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大寶一下子就變得暴躁起來,“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啊,你知道那是什麼公司嗎?去之前是不是好好了解過?有沒有跟我商量過?這次沒事是你走運,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誰能把一生運氣賭進去?誰知道他們只是把你騙進去然後圖謀不軌?”
“你別把世界想得那麼壞!”唐茹一副單純眼神看着他。
心平氣和的他一下子就像**桶一般被點燃,“你認爲這個污濁骯髒世界真的很美好嗎?我也是個男的,我知道他們腦子裡想什麼。那些個臭男人,他們有錢,所以他們只有一個目的,玩。他們開心就是玩。變着花樣的玩。”
“我只是給你說一下徵求意見,幹嘛發那麼大火?”唐茹態度變得有些僵硬,很委屈的看着大寶。
唐茹單純無知,楚楚可憐。
大寶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只是因爲太在意唐茹纔會發那麼大脾氣,要是其他人懶得管,這個世界本來就事多,他一個人管不過來。
“對不起。”大寶原地轉了幾圈之後終於平息下來。
可唐茹就是想不通,他幹嘛要那樣衝着他吼,找到工作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嗎?不該值得慶祝嗎?
大寶還是大一,而她已經大四,還有一個月就要畢業,能跟他一起堅持到現在,總感覺不容易,她要爲自己着想,總不能一直被男人養着,萬一某天被男人拋棄。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得感謝你。”唐茹說話有些不對勁,說完掉頭就走。
“我送你回去。”大寶追上去。
唐茹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大寶瞭解她,一般這種情況就是生氣了,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說出來。
回寢室路上還有一段距離,這點路對一對戀人來說根本不是路,基本上只能說幾句話什麼的,但現在他們鬧得不開心,大家都埋着頭,反倒覺得老遠老遠。
大寶將她送到寢室,告別都變得那麼沒意思,只是一個回頭,似乎都是恩賜和施予。
他一人走在回男生寢室路上,思緒萬千。
唐茹跟大寶是鬧得不歡而散,心裡又有隔閡。但二胖跟圓圓,兩人一個比一個還要開心,覺得時間就是嘴裡說出的話,說完就沒了。
“我覺得我是越來越厲害了呀。”圓圓牽着二胖的手,向前走一步甩手一步,一步一個腳印。
二胖知道她想說什麼,滿足她虛榮心,故作無知地說:“爲什麼呀?是不是覺得自己越來越漂亮?”
“哈,這個理由我喜歡,”圓圓瘋瘋癲癲的樣子,“不過,這不是最重要一點。我覺得我厲害,只是因爲我培養出來一個好老公,他從一個只會坐享其成的富二代,變成一個會吃苦的好男兒。”
“啊!這個男人不會是我吧?突然間變得好幾張。”
“你總算聰明一回。”圓圓有些小傲嬌的鄙視。
二胖補充說:“那是我厲害,跟你有什麼關係呀?”
“你再說一遍?”圓圓突然停下來,臉色大變,捏着小粉拳,“難道你不覺得自從跟我之後,生活變得越來越精彩,也越來越有熱情。”
“熱情沒有,激情倒是真。”
“要不要這麼噁心?”圓圓自己把自己內心噁心暴露出來。
二胖不想跟她廢話了,要是再繼續下去,非得被他虐死不可,眼珠子一轉直截了當地說:“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儘量考慮,只要在承受範圍之內。”
“啥?王二胖!”圓圓驚呆了的表情,“你把我想成什麼樣了?那是你一個月血汗錢,我怎麼好意思跟你要來買東西?”
“那之前我沒開始自己動手之前,還不是想要什麼買什麼,還不如那個時候任性呢,怎麼想的你?”二胖張着下巴等待她回答。
但圓圓的回答讓二胖很吃驚,圓圓組織了一下說:“那可不一樣,以前那是你爸爸給你的錢,你爸的就是你的,但是你的就不一定是你爸的,就像我一樣。”
“啊......”
二胖心臟有些承受不過來,這是什麼邏輯?雖然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圓圓看中的,只是二胖這個月豐厚獎金,二胖在背後吃的苦頭,他幾乎不當做一回事,只是一個心承認都是自己培養男人功勞。
這樣的日子應該多美美好,一輩子那麼長,所以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不會覺得時間已經很晚,因爲再晚也有人陪着。不會擔心颳風下雨打雷閃電,因爲有喜歡的人在身邊。
快要走到樓下時候,二胖突然想起來,喜笑顏開地對圓圓說:“哦對了圓圓,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過的那兩隻鳥嗎?它們已經長大了,沒天早上都會叫,都快成我們寢室鬧鐘,天然的。”
“但可能要遺憾的是,它們一直被困在籠子裡,我看它們眼神那是一直嚮往窗外藍天白雲,可我又擔心,要是把它們放出來,它們又不會飛,因爲我知道大鳥一般都要教小鳥飛行,它們從來都沒學過。”二胖饒有興趣地說:“可是真的好可愛啊,它們要是真的飛走了,那我該多傷心,畢竟把它們養那麼大,有感情。”
聽完二胖自言自語,圓圓從內心之中覺得他變了,從一個放縱不羈少年,變成一個懂事充滿愛心的好孩子。
“王二胖,我怎麼覺得你有問題啊?”圓圓不會直接誇他變得善良一些,拐彎抹角地說。
“啊!不是吧,像我這樣年輕帥氣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了呀。”二胖永遠都不忘自戀,也難怪人不自戀天誅地滅這句話極有可能是從他嘴裡發明出來。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爲何不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圓圓又是一陣戲謔。
二胖繼續不要臉說:“你別看不起你男朋友我,若干年之後多少人搶着爲我寫傳記。”
“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你不是說那兩隻鳥可愛的要死嗎?一直聽你吹牛吹了很久,拿出來我看,在哪裡?拿啊,光說不做不是男子漢。”
“嘿嘿嘿......”二胖一陣傻笑,現在還在樓下,上樓還要一點時間,他又不捨得讓圓圓一個人在樓下等待。
現在剛好經過男生寢室,二胖爲了跟圓圓多呆一點時間,刻意饒一圈,圓圓看出來但是沒拆穿,目的就是給他一個臺階下。
可二胖有時候也傻逼,非得要跟人家在一起糾纏那麼長時間。
圓圓依舊不依不饒,一定要二胖拿出來東西給她看,要不然就是胡謅瞎說亂騙人。
嘭......
突然之間,眼前一道黑影劃過,從高處落到地上,剛好從兩人眼前經過,然後就是一個破天荒重重砸在地上,最後塵埃落定就是一聲巨響。
“啊......”圓圓反應敏感,一聲尖叫的時候已經抱在二胖身上。
二胖本來也害怕,想要一把抱住圓圓的,結果被圓圓給搶先,心裡害怕硬是在此刻忍住,兩人一個比一個還要抱得緊,殺豬聲音一個比一個悽慘,接着就是各個樓層傳來罵娘聲音。
大半夜的咆哮,別人睡得正香好夢被打擾,不被罵娘纔怪。
但比罵娘更加詭異的是,樓上還傳來更加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打鬧,有人在爭鬥,有人在撕狂。
兩人的驚叫有半分鐘之久,圓圓先淡定下來,發覺從剛纔高處上掉下來那坨東西,冥冥之中有種感覺,說出來,她覺得應該走過去看看。
“二胖,二胖,”圓圓自己也害怕顫抖着搖晃二胖肩膀,“你看那是什麼?”
二胖聽清楚是圓圓聲音,淡定下來看那坨東西,原先有兩米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心裡猜測,當他走近一看,心一下子崩塌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