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仔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次和楊威交手也不是意外,而是宣戰。
在袁天順和吳小高計劃之中一定要有楊威,他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要官商勾結,如今成爲現實,只是當初一句玩笑話,現在卻像詛咒。
袁天順以吳小高名義把楊威約出來,說是要給吳小高商量舉辦婚禮的事情。
楊威和袁天順計較,但不會拒絕吳小高,吳小高在楊威心中形象沒那麼壞,二話沒說就過去。
其實吳小高不是一個依賴性很高的人,他什麼事情都想自己辦好,更加別說主動提出要商量的事情,在楊威心頭有一種不好預感。
確定有吳小高在場楊威心頭那塊石頭才慢慢落地,但還是處處小心。
相見的地方不是茶館,但還是一個包間,這次玩的是檯球。
楊威找到袁天順說好的包間,一進門看到兩人已經開場,看來還是等不及自己就開始,楊威不慌不忙掏出打火機,然後抽出三支菸塞在嘴裡。
以前他們點燃是一根火柴,一根火柴差不多隻夠點燃一支菸,所以爲了節約火柴只能用一支菸去引燃另一支菸,然後再接着下去。
嗒……
楊威咂了一口把煙遞過去給兩人。
袁天順倒是毫不客氣接過去含在嘴裡,吳小高笑笑只說兩個字,“戒了。”
“好男人。”楊威淺笑,順手把吳小高那支菸放在桌子邊緣,任由它那麼燃燒。
袁天順一杆沒進球,輪到吳小高接手,一根杆子飛到楊威手裡,楊威麻利接過來,感覺還是很有力道,不像一個受傷的人,但再仔細一看袁天順,的確帶傷在身。
“這樣子看起來是滿血復活。”楊威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都知道說的是袁天順。
袁天順這次一杆進球,一邊打球一邊說道:“託兄弟洪福,這年頭都說好人命不長。”他沒有再把話說下去,因爲後面那一句誰都知道,壞人活千年。
他把自己比作壞人,但說千年的,只有王八。
“知道不少人喜歡自黑,但你不僅自黑,還腹黑。”吳小高把袁天順自黑的事實說了出來,順便開個玩笑。
“管他千年還是一年,活一天算一天,我就這麼想的。”楊威很有氣勢,剛上場現在還停不下來,這個時候全部收場。
玩到這裡纔是最**部分,因爲最後分數算起來,還是後來居上的楊威得勝,袁天順排在最後,但這不能說明什麼。
袁天順在擺球,楊威在閒暇時候突然說到:“我看,今天不只爲了小高的事吧。”
這話一說兩人頓時靜下來,覺得這纔是今天應該扯的話題,吳小高就要開口,袁天順搶在他前頭說:“對,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我跟伍建豪沒有關係,只要他犯事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楊威態度很明顯,那就是拒絕。
他這麼爽快就拒絕不會有什麼合作,這是吳小高完全沒有想到的事,但對袁天順來說,他已經很瞭解楊威。
“好吧,那我們沒有共同敵人,我們只說兄弟之間的事。”袁天順換了一種語氣,把話題轉移到吳小高身上。
可是吳小高不服氣,明明是很要好的兄弟,現在這麼做也是爲了實現當初那份承諾,爲什麼偏偏他要拒絕?
“哎不是威哥,我們不是一起混過來的嗎,現在你當警察當初還是……”吳小高把以前的事拉出來,目的就是要刺激他協助幫忙。
“小高,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袁天順表面上不想說什麼,其實也在用心計,爲的就是讓楊威主動說自己願意幫忙。
要不是袁天順勸說,吳小高還要把更多的事情扯出來,這個時候閉嘴把一肚子氣裝在心裡。
因爲剛纔情緒,吳小高第二杆接球沒進,輪到袁天順時候本來他很有把握,可就在出槍時候錯開一度,錯失6分。
楊威很在狀態之中,第三杆輪到他,從開始到最後,結束整場戰鬥的是他,最後終結者也是他。
兩人就像在旁邊看錶演,整個檯球桌就像是他的專場。
吳小高是真的生氣,心頭有一股悶氣憋着沒說出來,袁天順在旁邊一言不發,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抱怨,但在他計策之中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楊威在收場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伍建豪的事是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兄弟的事情跟我有關係。”
袁天順等的就是這句話,不用楊威自己解釋,吳小高也聽出來其中深意,頓時激動起來,抱住楊威雙臂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你當真肯幫我們?”
“男子漢當然說話不能算數。”楊威這話一說吳小高臉色立馬冷了下來,就是袁天順也沒搞清楚。
看着兩人馬上又要火起,在這樣繼續下去可能要被千刀萬剮,於是改口說:“要是男人的話都可以相信,那你們相信我加入你們還是不加入你們?”
這句問得含糊其辭,兩個人一起懵了雙眼。
“說吧,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我在裡面又是什麼角色?做不了男一號,起碼要個男二號吧。”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加入他們一起。
這是袁天順早就計劃好的,他知道楊威不會不幫忙,因爲他們兩人之間還有吳小高不知道的約定。
當初是因爲牽涉到局長,袁天順用那受賄的錢威脅楊威的事情,吳小高毫不知情。
“那當然是男一啊!”吳小高興高采烈拍拍他肩膀。
袁天順也站過來說:“這次必須得你是男主不可,除了你還找不到其他第二個人。”桌子上的那支菸也自燃了三分之二。
“殺人,還是越貨?”楊威鎮定起來。
吳小高笑了,楊威不知道這笑是好還是壞,正要問什麼時候袁天順解釋說:“沒那麼嚴重,只是查個底。”
“誰?”
“我們的老朋友,李星仔。”吳小高主動說出來。
楊威當然猜不出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到現在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袁天順也知道他疑惑,於是從頭說:“伍建豪上次不顧一切想要我死,但是沒有得手,相信我還活着的消息他在當晚就知道,所以現在肯定有很高警戒,我們想要報復不大可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李星仔。”
“這跟李星仔有什麼關係?”楊威聽清楚前半段。
吳小高接着袁天順話過來說第二段,“那天晚上李星仔一直跟在你後面,之後又想把天順幹掉,這已經很能說明他和伍建豪已經掛上鉤,再說他在大學時候入伍當兵,現在回來還有很高‘段位’,若不是因爲關係,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所以你們想通過李星仔聯繫到伍建豪,讓他放鬆警惕,最後伺機下手。”最後一段由楊威自己構建出來。
兩人看着楊威不再說話,只是一起裂開嘴笑了,只覺得這些年兄弟感情還在,最後結果心有靈犀。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跟李星仔有關係的不是伍建豪,如果他在調查我們呢?”楊威想到昨晚場景,再加上他說他現在只是一個警察,警察的職責就是抓壞人。
兩人覺得這話很詭異,從來沒有想到這問話題,只是一味聯想他和伍建豪沆瀣一氣。
袁天順突然覺得沒了主意,剛纔還是信心滿滿的他現在變得啞口無言,吳小高更是頭腦一片空白,慶幸剛纔的計劃還沒開始,要不然可能真的要鑽進圈套。
“難道你們沒有B計劃?”楊威打破沉寂。
“有!只要能把伍建豪幹倒,那怕不擇手段,”袁天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過還是要從李星仔身上入手。”
袁天順把思路理了一遍說:“剛纔我們只是猜測李星仔在暗中調查我們,卻還沒證實是不是屬實,所以現在還要辛苦威哥你把李星仔底細調查清楚,然後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楊威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覺得這袁天順真是臉皮厚得要死,沒什麼利用價值時候就把人甩在一邊,現在用得上時候嘴上甜得很,一口一個哥的,還從以前的“痿哥”到現在的“威哥”,聽起來讓人有點不舒適。
“這樣也行,”楊威順口答應說:“反正弄倒伍建豪急不得。”
他最後叮囑袁天順說到:“雖然小高婚期將近,但有些事可以變換方法,不是不尊重,只是暫時時間延遲。”
“你們兩個不要過去過來都說我好不好,好像伍建豪只是我一個人的敵人一樣。”吳小高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
這次輪到他們兩個不理睬吳小高,袁天順堅決說到:“我說過的就一定要做到。”
“我就欣賞你這點。”楊威說完在他胸前狠狠捶了一拳,袁天順身上傷還沒完全完好,因爲楊威力道太大,剛好又撞在他傷口上,立即沒有忍住叫了出來。
其實楊威也在試探他受傷程度,在自己試探之下終於相信他是一個“將死之人”。
一陣貶低之後三人終於散開,散開不是各自回去,而是找個火鍋店開始說最初的話題,那就是吳小高結婚的事。
儘管楊威知道袁天順和唐茹之前的事,但因爲現在吳小高也是好兄弟,袁天順也好像把這件事釋懷,那他沒什麼可以說的。
看着自己兄弟第二個就要走入婚姻殿堂個,楊威從心底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