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澤文彪說的省着點用,說的是牙齒。
年少時候逞強耍帥老是用牙開啤酒,現在好了,一顆牙齒一直處於鬆動狀態,現在這年紀又捨不得拔掉。
所以在開啤酒這方面,澤文彪還是過來人。
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了朱雲雯,一直以來她充當賢妻角色,現在又有了新的身份,她一定能做好一個良母。
讀書時候就知道朱雲雯,不僅有溫柔一面,還有豪爽一面,今天孩子滿月酒要是她不出現,這個場子可就掉價了。
所以在衆人鬨鬧之下,澤文彪決定還是要把不怎麼願意出來的朱雲雯叫出來。
朱雲雯不願意出來的藉口就是,她說生完孩子之後自己長胖了好多,大家又都是自己人,害怕見了她之後會笑話。
那既然是自己人,還有什麼見不得的,大家遲早是同一類人。
其實不然,朱雲雯還有其他難處,就是現在沒法控制自己情緒。
最瞭解她的人還是澤文彪,別看澤文彪這會兒跟其他人喝得嗨,剛纔那陣勢不比現在弱,況且已經招架過去,現在對付兄弟幾個還是綽綽有餘。
一邊把兄弟幾個招呼好的同時,一邊還要顧及自己老婆。
別看他一大老粗,對待老婆那是沒得說的,比溫柔一刀還要溫柔一刀,所以在沒有看見朱雲雯時候,他心中就有一種異樣感覺。
朱雲雯不是富家小姐,別說是生完孩子之後難看不敢出來面見各位昔日兄弟姐妹,就是斷了一兩條腿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兄弟幾個你們吃好喝好,反正哥我是高興,一高興這尿泡就不爭氣,一泡尿接着一泡尿。”澤文彪歪歪倒倒端着酒。
看他這樣子也快要撐不下去,稍微有些腦袋發熱的袁天順趕緊站起來扶一把,“你要幹什麼就快去快回,別在這囉嗦。”
“嘿嘿......”澤文彪露出兩排牙齒壞壞一笑,“還是你小子懂我。”
這夥人當初在松北大,澤文彪算是老資格,所以儘管現在袁天順混得好,澤文彪叫他一聲“小子”也不算過分。
袁天順不跟他多廢話,一眼看出來他是喝通了想要去廁所,要是多說幾句憋壞了可不得了。
澤文彪抱着下腹看着就要流露出來樣子,事實上他還能撐一會兒,他最終的目的也不是要去廁所,他只是想去看看朱雲雯到底怎麼回事?
圓圓今天沒有過多阻止二胖,所以二胖也是放開了肚皮敞開喝,他酒量不怎麼行,這會兒還不至於到不省人事,但是沒人能阻止他,只能由他自己把自己喝翻。
“你自己注意點兒,等會兒回去吐了才麻煩,他們兩個都要自己睡着。”這是圓圓今晚僅有的提醒。
二胖把手一揮表示今天狀態極佳,隨口回了一句,“我知道,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他說這話時候心裡沒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誰還不知道他什麼鬼樣子。
楊威身爲警察,但是酒量了得,別說對付一個二胖,就是十個二胖過來他都招架得住。
不過二胖爲人耿直,楊威更加沒有遮掩,就是要把二胖給喝翻才罷休,一直都這樣。
袁天順就坐在旁邊,這會兒看着兩人開始划拳,嘴角邊微微一笑,似乎回憶一下子回到很久以前,這纔是他記憶之中的兄弟情誼,有說有笑,而不是每天爲生計奔波又勾心鬥角。
別看袁天順現在醉醺醺一個人喝悶酒,他心裡可是透明清澈的。
澤文彪這一進去久久不出來,明顯不是上廁所那麼單純,不就是撒泡尿而已,哪兒會用這麼長時間?
事情果真沒有那麼簡單,澤文彪一進裡屋就發覺氣氛不對,朱雲雯看着孩子在哭。
倒不是孩子的事,另外的事在她心頭困擾,一見澤文彪進門就把臉轉向一邊故意不給他看。
“這房子也真不讓人省心,漏水不說還吹風進沙子。”澤文彪坐在搖籃旁邊,故意轉彎假裝沒看見朱雲雯在哭泣。
雖然孩子是第一個,但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對方心裡那點花花腸子誰都一清二楚,朱雲雯隨即擦乾眼淚,轉過臉來正對他。
“不去陪着他們,跑進來做什麼?”朱雲雯看着孩子,始終不敢直視澤文彪。
澤文彪雙手扶着她的臉,很深情正經嚴肅地說:“兄弟夥陪我成長,老婆陪我終老,缺一不可。”
“就你會說。”朱雲雯乖乖倒在他懷裡,一聲苦笑。
搖籃裡的孩子也跟着笑了。
澤文彪見氣氛好轉才正經地說:“現在好了吧?還記得之前我們說過什麼嗎?無論心裡有什麼事都要說出來,我們彼此承擔。”
“我......”朱雲雯還是有些猶豫。
朱雲雯最後還是坦白,因爲澤文彪很瞭解她,越是這樣子就越是大問題。
柳豔跟朱雲雯是大學時候好朋友,歲說不上他們幾個兄弟那般生死之交,可是有什麼事情說一聲還是要竭力幫助那種。
就在下午時候,柳豔突然打來電話,還沒開口說話就先哭起來,在朱雲雯幾番勸說之後柳豔才停止抽噎。
劉流吸毒被抓的事情最終還是傳到柳豔那裡,柳豔早就知道劉流吸毒,幾次三番勸說不聽,這回終究落網。
雖說柳豔在松北大時候也是一方“大姐”,可是現在不一樣,出來混社會,終究不是在學校。
聽到劉流被抓,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可還是沒有半點法子,只能找到朱雲雯。
社會人際關係網讓她知道,現在不是單幹時候,知道朱雲雯男人,也就是澤文彪背後有一羣兄弟夥,即使不能隻手遮天,那也可以呼風喚雨,所以求助於朱雲雯就相當於求助他們那夥人。
朱雲雯現在爲**爲人母,但義薄雲天的豪情還是有的,好姐妹給自己打電話,那自己怎麼說也不能坐視不理,當然要伸出一隻胳膊拉一把。
可朱雲雯自己沒什麼本事,不久前還有點身份的人民教師,可現在全靠這個男人,又怎麼好開口。
好在澤文彪看出來她心思,於是這不好開口問題就轉移到澤文彪身上。
澤文彪混了這麼久了,面子這回事早已不當一回事,知道幾個兄弟夥之中就可以把這事給解決了,就算幾個傢伙不願意也要把這事給辦好。
自己老婆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再說那劉流,早在松北大時候就有過接觸,別說是澤文彪,就是袁天順跟他打交道也不少,現在混成這個樣子也算是人生悲哀。
若當真要追究到當年,他們之間也算有過恩怨。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圈人圍在門外。
也就是說,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外面那些人全部聽見。
袁天順先開口,“哥,你們兩口子這樣就不對了,躲在屋裡另開小竈嗎?”
澤文彪看了幾個人一眼,旁邊還有圓圓,二胖醉醺醺的樣子結結巴巴說:“嫂子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兄弟們幾個的事。”
這話說得有些豪言壯語,不過正是澤文彪心裡所想,正愁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們說。
這裡最有話語權的應該是楊威,因爲這種事最後還不是要落到他身上,但他並沒有馬上允諾,而是慢慢說:“其實我之前不久見過劉流,正好在警局,抓他的人恰好又是李星仔,所以這次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棘手。”
首先劉流犯罪已成事實,並且還是鐵證如山。
就楊威對李星仔的瞭解,眼前大家都是學生,只在松北大混混而已,而現在不一樣,李星仔他想要做一個正派人物,不管以前怎麼樣,就現在來說,他不是一個善茬。
“不管怎麼樣,劉流這事我們管定了。”這事澤文彪在朱雲雯面前的許諾,也是對兄弟們的叮囑。
誰叫澤文彪是他們幾個心裡默認的大哥,儘管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叫過一聲大哥。
這還沒開始計劃怎樣把劉流給弄出來,反倒眼下的事情最讓人焦急。
剛纔走得焦急,二胖自己喝得快要不省人事,圓圓自己更加粗枝大葉,竟然把自己一雙兒女給忘在原地。
兩個小孩在這個時候熱醒,一個陌生年輕叔叔站在面前,年輕叔叔一臉笑意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歹意。
是行東出現在面前。
先前是大意,圓圓現在是警覺,回頭看過去時候,行東正好在和孩子溝通。
就算行東是什麼好意,圓圓又怎麼放心讓孩子們跟他在一起,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自從上次被姚潔綁架之後就很害怕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圓圓吼了一聲衝過去,就像老母雞在老鷹面前護着自己的孩子一樣勇敢。
幾個人聞聲轉身,似乎什麼大事已經發生在眼前,特別是二胖,這個時候特別敏感,一拔腿跑在圓圓前面。
袁天順此刻也很氣氛,因爲他看見行東模樣,雖然沒有徹底鬧翻,但是因爲上次“和愛小學”的事情他早已在心裡和行東翻臉。
“喂,我可沒做什麼。”行東自覺的舉起雙手。
他做出投降並且沒有什麼舉動的樣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二胖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與此同時衝上來的還有袁天順,袁天順早就想把行東給狂揍一頓,今天剛好是機會,所以緊跟在二胖後面衝了上去。
面對氣勢沖沖的兩人,行東對二胖是早有防備,當然不能白白捱了一下,所以早就準備好躲開二胖。
二胖被他的躲閃給讓開,一拳頭下去撲了一個空,差點沒把自己給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