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她?青依愣了一下,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要帶她去做什麼?“王爺爲何不帶姐姐前去?”上官顏汐身爲旋墨的側妃,她比她更有權力陪在旋墨的身邊,可是旋墨……
青依心中一驚,她低着頭,聽上官顏汐繼續說道,“妹妹,純妃的性子你我不是不知,她城府極深,而且手段多樣,妹妹此行,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王爺,不能讓她傷害王爺。”上官顏汐凝重的神色緊緊地睨視着青依,目光篤定的看着她。
青依木然點了點頭,“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王爺的。”
“純妃詭計多端,我就怕,她此次回到回鶻,表面上幫王爺,但是實際上會害王爺……”上官顏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害王爺?”青依低着頭,喃喃道,“純妃深愛王爺,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她想起上次賽爾純來找她交易一事,想必她一定對王爺用情極深,不然也不會如此。
上官顏汐搖了搖頭,她的手從青依的手上抽開,“妹妹,你簡單單純,入世未深,看不清人心。”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起賽爾純的嘴臉,她就覺得無比噁心。
看不清人心?青依木然搖了搖頭,不知如何。
“總之,你一定要記住,小心賽爾純,好好的照顧王爺,”上官顏汐抓着青依的手,篤定的祝福道,“妹妹,王爺深愛妹妹,我這個做姐姐的都看在眼裡。”
青依一愣,她低着頭,“姐姐不要這麼說。”她忽然一瞬的對上官顏汐產生同情之心,雖然她曾經恨過她,討厭過她,但是,她對旋墨的心,卻是真心。
有時候,她自己都會嫉妒,旋墨敬重她,對她那麼溫柔,她都會嫉妒,可是她能做什麼呢?青依苦笑的看着茶盅的茶葉,俯下身子呷了一口。
上官顏汐深吸了一口氣,“妹妹一定要好好對王爺。”能夠得到旋墨的心,是青依的福氣,這樣的福氣,她求不來。
青依點了點頭,看着上官顏汐站起身,她緩緩地扶着辛翠的手,優雅的走了出去。
辛翠站在一邊,搖了搖頭,“主子爲何要跟青依主子說這樣的話,奴婢聽着都心疼。”
“此次她跟着王爺前行,我又不相信賽爾純,倒是她,對王爺確實真心,想必,她也能夠幫着王爺。”上官顏汐擡起頭,看着院子裡滿園的花草,定是青依無事的時候種下的,她也確實用心。
“主子,”辛翠喃喃道,“主子,當年王爺無論是去哪裡,陪在王爺身邊的都只有主子您一人,現在青依主子進府後,王爺對主子就……”
上官顏汐何嘗不知道,但是她又能怎麼樣,她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她明白旋墨的心意,或許,她這一次選擇順水推舟,也是成全了自己。
去回鶻並沒有很長的路,只有短短几天的路程,青依坐在馬車上,很久沒有出過遠門,上下顛簸的她透不過氣,一邊的歆月端來茶水,遞給她,“主子,您喝幾口吧。”
青依喝着茶,
一邊的賽爾純靠在馬車上,扶着阿沐的手,“青依妹妹還真是嬌弱啊,這馬車都坐不了,稍稍顛簸一下就吐的要死要活的。”
她冷言諷刺道,擡起手看了看指尖的丹蔻,“不知道回鶻的東西,青依妹妹是否消受得起。”
青依摸了摸胸口,使自己平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橫了一眼賽爾純,“姐姐無需爲妹妹擔心。”
“妹妹這身嬌肉貴的,就怕回鶻的風沙太大,把妹妹吹出什麼毛病來,那可如何是好啊。”賽爾純嬌媚的看了她一眼,得意的擡起腿。
青依不想搭理她,她側過臉,看着窗外,再過不久就要經過回鶻境內了吧。她探出頭,看着旋墨坐在前面的馬車上,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莫烈騎着馬走在一邊,時不時的與旋墨說着話,青依撩起馬車上的簾子,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
賽爾純把玩着手中的護甲,柔聲說道,“妹妹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你的時候……”她忽然湊近她,詭魅的一笑,“就覺得好討厭。”
討厭?她何嘗不是討厭她,青依好不畏懼的回給了她一個倔強的目光,“妹妹也是。”
賽爾純忽然冷笑道,她撐着身子,身邊的阿沐跟歆月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這兩個主子究竟要做什麼。
“哼,”她冷哼了一聲,“不知道王爺爲什麼要帶你來回鶻。”
“王爺的心思一向難以揣摩。”青依擡起頭,撅着嘴,根本就不想跟她繼續說下去。
“是啊,王爺的心意是很難揣摩,否則,也不知怎麼會帶你去,”賽爾純慵懶的撐着腰,“像妹妹這種羸弱嬌羞的體質,恐怕還沒到回鶻,就百病纏身了。”她冷嘲熱諷的說道。
青依不想跟她繼續糾纏下去,她沒有說話,看着外面漸漸沉落的夕陽。
旋墨坐在馬車裡,他閉着眼,隱約聽到後面馬車傳來賽爾純跟青依的聲音,賽爾純牙尖嘴利,潑辣陰毒,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們兩個坐在一起,旋墨深吸了一口氣,擡起簾子,對莫烈說,“要青依主子來本王的馬車上。”
莫烈領命,掉轉馬頭,前去她們的馬車上。
不過一會,青依得命前來,她斂步上車,扶着歆月的手,歆月識趣的坐在馬車外,馬車裡,只剩下青衣與旋墨二人。
“剛纔純妃,可是有給你什麼委屈受?”旋墨擡起頭,看着她。
青依低着頭,她的兩個小手指不停的打轉,“王爺多慮了。”
旋墨冷哼了一聲,“賽爾純的性子難道是本王會不知道?”他冷眼看着青依,青依嚇得縮成了一團,她沒有說話,低着頭一聲不吭。
“你就這麼怕本王嗎?”旋墨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沒有。”青依倔強的擡起頭,望了一眼旋墨。
“去回鶻……”旋墨抓着青依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到時候,可能要委屈一段日子。”
青依一雙美眸裡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有忽然低着頭。
旋墨將她攬入懷中,他霸道的將她緊緊的揣在胸口,青依有些喘不過氣,她深吸了一口氣,是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到了回鶻,安頓好之後,回鶻王親自設宴,款待旋墨跟賽爾純,回鶻是遊牧名族,住的都是帳篷跟瓦房,青依住在帳篷裡,回鶻王親自設宴,名義上只要旋墨跟賽爾純前去,她不便出席,以免出現類似塞斯名的事。
旋墨與賽爾純走進最大的帳篷內,回鶻王坐在正中間,眯着眼瞧着旋墨走了進來,他詭魅的一笑,指着身邊的上座,最旋墨說道,“墨王爺請上座。”
旋墨抱拳行了個禮,坐在他指好的位子,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賽爾純,賽爾純與她的阿媽正說着話,回鶻王看了一眼賽爾純,斥責道,“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還這麼粘着你的阿媽,還不快去挨着你的夫君坐!”
回鶻王呵斥了一聲,賽爾純低着頭,坐在旋墨的身邊。
“本王的女兒從小就被慣壞了,還請王爺見諒。”回鶻王眯着眼,溫和的笑道。
旋墨的嘴角綻開一抹冷笑,“大王言重了,本王與爾純一向感情深厚。”他說着握着賽爾純的手,賽爾純尷尬的一笑,低着頭沒有說話。
忽然,一個男人闖了進來,他一進來目光就落在旋墨的身上,“阿爸,這個就是我的好姐夫。”他高傲的擡起頭,不屑的看了一眼旋墨,坐在旋墨的下座。
“誒,不得無禮,”回鶻王呵斥了一聲,“這是你的姐夫,堂堂的墨王爺。”他說着讚歎道。
賽爾純回頭看了一眼他,笑道,“弟弟還跟原來一樣,這麼莽撞,以後,怎麼繼承阿爸的大業呢。”她得意的看了一眼底下的男子,又與她的阿媽對視一眼。
回鶻王沒有說話,低着頭端起一杯酒,對旋墨說道,“王爺,本王敬你一杯。”
旋墨站起身,他面色凝重,爲何回鶻王會對他如此客氣?難道說,不知道他此次來是爲了塞斯名的事,還是因爲賽爾純的關係,可是,回鶻王對賽爾純,卻不見得那麼好。
他回敬了回鶻王和王后一杯酒,低着頭繼續喝道。
賽爾純的弟弟衝了出來,傲慢的笑道,“不知道我這個姐夫,是有多大的能耐,居然將我的塞斯名哥哥給殺了。”他忽然靠近旋墨,背對着回鶻王,邪魅的笑道。
旋墨沒有說話,他端起酒杯,低着頭,彷彿在沉思什麼。
“赫律,不得無禮!”回鶻王呵斥道,赫律走在回鶻王的面前,笑道,“阿爸,塞斯名大哥的死,難道就不找這個王爺了嗎?阿爸就忍心看着大哥白死嗎?”
回鶻王一臉凝重,整個帳篷裡一聲不吭,只聽見回鶻王大聲的喘氣聲,忽然,他猛的拍了拍桌子,所有的回鶻人都齊齊跪下,包括賽爾純在內,赫律跪倒在回鶻王的面前,瑟瑟發抖,“阿爸,兒子知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