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是一處看起來十分低調的地方,
整個學校像是被掩映在了花叢當中,看起來上世紀四十年代的建築風格,供孩子活動的地方只有籃球場大小,
一看就是臨時改建的校門僅能供一輛車單獨進出,在學校門口外的花壇當中,月季迎春花鳶尾什麼的開得正燦爛。
事實上,這裡本來就是用一處舊宅改修的。
如果有人麼站在了學校門外,就會發覺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那就是學校的黑漆鐵門乃是緊閉的,如果沒有人開門的話,除非是翻牆進入,否則的話居然不得其門而入,這裡竟然連個按門鈴的地方都沒有!
遠處,有一輛黑色的大衆轎車開了過來,這輛車開起來似乎都沒有半點聲音,猶如是在地上滑行一般,彷彿只有將耳朵貼在引擎蓋上,纔可以聽到那流暢潤滑的引擎鳴響,這輛售價超過兩百萬人民幣的大衆輝騰就像是裡面的乘客那樣,身上貼着低調,華貴,尊嚴的標識。
轎車旁邊特製的車門打開,落下了一架滑梯,一個光頭的老人推着輪椅從上面滑了下來,他的眼神堅定而睿智,更有一種像是蔚藍色天空那樣無邊無際的澄澈。因此當他望着你的時候,非但不會因爲他坐在輪椅上而矮人一頭,反而像是國王坐在王座上那樣看着自己的臣民。
他的鼻樑很高,兩邊的法令紋很明顯。這又給他平添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不刻意抿緊的雙脣會令他格外有一種堅定。
一個女郎走了下來,迅速的攙着輪椅,和他親密的說着什麼。但是老人忽然看見了大門,雙眉微微一揚,笑了笑道:
“琴,似乎我們有規劃外的客人來訪。不過我們雖然不在,但是巴比(冰人),帕若(火人)應該都起牀了吧………希望他們下手可以輕一點。”
輪椅被推到鐵門外的時候。鐵門頓時自動的打開了,彷彿根本就沒有鎖起來似的,這個老人居然微笑着對鐵門點點頭:
“午安。老湯姆。”
然後那個叫琴的女郎推送着老人想要進入走廊,老人卻是饒有興致的擺擺頭,指住了旁邊花園道:
“來訪的這位先生非常精明,與之前的那些爲了美元而來的人不同,他仔細觀察了環境以後才做出的潛入決定,無論是在潛入路線和潛入方式上都有可圈可點的地方,避開了我們的大部分機關,現在這樣有意思的人已經很少了,反正我難得閒下來,就讓我們跟着他的腳步過去看看吧。”
也難怪得這老者有些訝異。要知道,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裡面設置的機關就算是經過極其嚴酷的特種士兵也不一定可以發現並且通過。
琴淡淡的笑着點了點頭,推送着老人前行,一路上老人不停微笑着點頭。因爲剛剛過去的路程上,至少也有三處機關,卻全部都沒有被觸發的跡象,因此他對那個人的身份就顯得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忽然,琴道:
“查爾斯先生,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面的噴泉應該就是巴比常常練習自己能力的地方了吧,這個不速之客的前進道路應該到此爲止………巴比??!!”
在前方萬紫千紅的花園裡面,有一處修築得十分優美的大理石噴泉,這噴泉就彷彿是酒會上面堆砌的香檳酒杯山那樣,精緻而華貴,哪怕泉水也是從地下汩汩抽出來的。
少年冰人巴比最喜歡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雙手插入到了清澈的泉水裡面,然後看着美麗的冰層一點一點的將泉水凝聚,凍結,接着消融。
此時花園依舊,噴泉依舊,巴比依舊。
唯一的區別是,那個喜歡將雙手插入清泉裡面的俊美少年是躺在了地上的,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蒼白無力…….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因爲按在了眼睛上的那隻手還在不停的顫抖着,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查爾斯深邃的眼神在這個時候忽然波動了一下,然後轉換成了一種饒有興致的神色:
“巴比看起來還是很健康,只是幾乎脫力了,似乎是異能耗盡的緣故,毫無疑問,他對那位客人動了手,然後………真令人驚訝,那名客人就任他一直冰凍,或者躲開了他的冰凍,直到巴比的異能耗盡然後他走掉了。”
琴吃驚的道: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人?”
接下來,他們在帕若最喜歡的火爐邊找到了他………的外套,帕若本人則是疲憊無比的在旁邊的躺椅上沉睡,鼾聲清晰可聞,他連自己的頭髮都烤焦了一大半,可見當時的激烈程度。
繼續往前走,這裡的破壞就相當嚴重了,一幢房屋倒塌了下來,倒塌的原因對於琴來說很熟悉了,那是鐳射眼的強大破壞力量外溢造成的,而此時鐳射眼這個小夥子正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旁邊,手插在了頭髮裡面十分頹廢呆滯。
看到了琴和輪椅老人,他什麼也沒有說,對着前方指了指。
那個地方,是一處很普通的房間,
卻因爲澤維爾天賦少年學校校長,X教授,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通常都會在這裡與朋友們交流而著名。
在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屋子裡面,強大的萬磁王埃裡克?馬格納斯是造訪最多的,除此之外,據說鐵人,黑蝠王等等傳說中的人物也蒞臨此地,傳說當中的光照會也是在這裡成立的。
所以,能夠進入並且坐進這房間當中的,都有擁有鼎鼎大名的人物。
至於沒有被邀請居然就可以坐進去的,說實話,迄今爲止,似乎面前這個人就是唯一的一個。
X教授臉上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看了琴一眼,微微搖頭讓她放手,然後自己推動輪椅走了進去,這是他表示尊重的一種方式。而在聽到了輪椅聲以後,會客室裡面呆着的那個人已經提前一步站了起來。
這個人只是個青年,但是行爲舉止不卑不亢,彬彬有禮,還帶着很是歉意的微笑:
“查爾斯先生,我叫做水手,非常抱歉以這種冒昧的方式和您見面,但是我確實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
查爾斯先生看着方森巖,微笑道:
“你的身上有一層神秘的迷霧………那是命運的屏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說抱歉的應該是我。不過在我們的談話開始之前,我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我的三個學生雖然不算很強,可是,要想不對他們造成傷害就挫敗他們的方法卻真的很少,偏偏,我覺得你又並不像是精神力量很強大的那種人。”
方森巖笑了笑道:
“其實答案沒什麼好稀奇的,我的抗擊打程度比較強大而已,就像是一個沙袋,人們打沙袋打到沒有了力氣,那麼自然就放棄了。”
“這個比喻不恰當。”查爾斯教授笑着道:“你很強大。”
方森巖臉色凝重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
“再強大的人,在大自然的憤怒面前也是十分渺小的,查爾斯教授,你是否知道地球即將毀滅這件事?”
方森巖一下子就開門見山的提到了這問題,查爾斯教授也是臉色凝重了起來道:
“是的,我知道,但是認爲這種說法並不可信。”
方森巖認真而誠懇的道:
“教授,我沒有辦法講出我的來歷,但是請你看一看我腦海裡面的一部分記憶,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這一點的。聲帶和舌頭的配合可以騙人,但是記憶不會。只是,我的記憶當中也有許多強大的禁區,請您小心一些,否則的話,我怕那些禁區的反彈力量會傷害到你。”
查爾斯教授楞了一下,卻也知道茲事體大,便毫不客氣的望向了方森巖的眼睛,對於方森巖來說似乎只是過了一秒,但是面前的查爾斯教授看起來就臉色很是有些蒼白,有些搖搖欲墜滿頭大汗,立即在輪椅上面按了一下。
頓時,琴衝了進來,警惕的看向了方森巖,見到教授搖頭以後才放鬆下來,給教授倒了一杯水。
室內陷入了沉默,教授隔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
“剛剛我看到的那些記憶,就是未來?”
“對。”方森巖很乾脆的道:“我親眼見到的未來。”
“真是可怕啊…….”查爾斯教授喃喃的道:“我的固執讓我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方森巖腦海裡面靈光閃現道:
“什麼機會?”
查爾斯教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一年之前,一位朋友也給我透露了類似的信息,但是,我沒有相信他,而是選擇了袖手旁觀,不過他沒有放棄,依舊在孜孜不倦的努力,據說他也有了新的突破,也和我一直保持着聯繫。可惜我始終都沒有相信他。”
方森巖認真的道:
“現在也不晚,教授,我並不是一個人來找你的,我們的力量也很強大!足以在接下來的十多天裡面發生奇蹟!”
查爾斯教授微微搖頭道:
“晚了,因爲,我今天出門,就是爲了參加他的葬禮,他已經在上週的一起車禍當中喪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