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呆的許天時直到白聖龍女皇擡起頭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身後的禍靈夢捅了他一下方纔回過神來。
“你，你……你到底要幹嘛？！”
白聖龍女皇打了個哈氣，道：“你說做什麼，當然是救她啊。”
“可，可也不用嘴對嘴吧……您這是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就把診費收了是麼？”許天時在那吐槽道。他還真沒想到聞名遐邇的白聖龍無暇女皇竟然是個百合，這事慧音老師可沒說過。
“想什麼呢！”無暇女皇雙“砰”地給了少年一個爆慄，沒好氣地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異性戀，喜歡的是雄性！”
“呃，那……”
“那是救人的方式。”無暇女皇雙嘆了口氣，指着柳璃道：“你以爲她受的傷很輕麼？這是弒神武器朗基努斯之槍造成的傷痕，而且用的還是所有世界中威力最強的那支，即便是我們白聖龍的治癒類龍息也難以瞬間痊癒。我們族內倒是有很多專門應對這類傷勢的龍語魔法，可她最多還剩兩三秒的命，絕對挺不到法術生效的。”
“唯一的辦法只有用我的體液。”說到這裡，無暇女皇不由咳嗽一聲，“我的體液能瞬間恢復一個人的生機，即使是下一秒就會死的瀕死傷勢也不例外。當然，因爲我是白聖龍的女皇體液纔會有這種功效，一般白聖龍的體液比治癒龍息效果還差，所以回去後別亂給洛婭放血。”
“誒？既然是體液，爲什麼不用血？”許天時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話裡的盲點。
“在身上劃出傷口很疼的，我又不是你們這羣皮糙肉厚的孽龍！”無暇女皇雙白了少年一眼，道。
啊，感覺被鄙視了。嘛，反正她一棒子把所有孽龍都打死了，自有奸商找她算賬。
許天時撓撓腦袋，點頭道：“多謝您救了柳璃。女皇陛下。”
誰知無暇女皇卻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咳咳，先彆着急感謝我。那個什麼，這也不是無償的。”
“不對吧，白聖龍不是從來不收診費的嗎？”許天時當場臉就垮了，慘兮兮地道。他現在身上雖然沒什麼負債，但也窮的叮噹響。標準靈魂基本接近於零。如果眼前的白聖龍女皇要物還好，萬一要錢……不知道她收不收賣身契？
許天時能和孽龍奸商死皮賴臉的賒賬，但卻沒法對白聖龍女皇做同樣的事情，即便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氣質決定待遇吧，土匪轉職成奸商的孽龍女皇這輩子是學不會了。
“嗯，其實也不是診費。就是拜託你們點事。”無暇女皇比許天時還不好意思，彷彿就醫不給錢的那個人是她似地。“白聖龍自當無償救助任何生命”的族規還是她自己定的呢，誰成想犯規的也是她自己——這是不是自己打臉？
“請說，能做的我一定會做到。”許天時點頭應道。
“那什麼……禍靈夢？”無暇女皇雙輕輕抖了抖尾巴，誰都沒發現她其實有點肝顫。當初圍攻並把禍靈夢流放出幻想鄉的女皇中也有她一個，那一戰差點沒把她累出翔來。博麗大結界之內的禍靈夢簡直就是無情，在一羣女皇的圍攻下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還把其中幾個差點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若不是她這個輔助實在太給力，說不定最後被反殺的反而是女皇們。
禍靈夢靠在許天時背上瞥了對方一眼，接着輕輕闔上雙眼閉目養神，淡淡地道：“說吧，哀家聽着。”
“嗯，幻想鄉的少女們都挺好的吧？”不知爲何，無暇女皇突然扯起了家常。
“還算有些生氣。”
“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吧？”無暇女皇狀似無意地繼續問道。
“那個博麗大結界之下的幻想鄉是本氣靈夢的地盤，這個博麗大結界下面的躍動紅蓮則是哀家的家。哀家自然會把家事安排的妥妥帖帖。不需要你們插手。”禍靈夢當即恍然大悟，淡淡地回道。
“這樣啊……謝謝。”白聖龍女皇如釋重負，感激地道。呼，終於完成任務了。那羣死老太婆，回去之後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們不可！一個兩個都說只有我最合適過來，她們要是來絕對得被禍靈夢胖揍一頓。她們也不想想，萬一我被禍靈夢打成殘疾了誰給她們做飯啊！
“哀家沒做什麼值得被感謝的事。對了！”禍靈夢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展開眼睛。看得白聖龍女皇當場就流了一頭冷汗。
“你等下要回幻想鄉吧？記得替哀家跟奸商說一聲，讓她下次帶點肉質優秀的食用類牲畜來。現在躍動紅蓮裡連普通豬肉都賣到了十六塊錢一斤，不知道哀家的神社都入不敷出了麼，那羣伊吹萃香的信徒真是自尋死路啊……”
無暇女皇嘴角抖了抖。差點沒笑出來。定下性的禍靈夢終於也開始爲神社的財政焦頭爛額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變得幻想鄉那位一樣無節操？呃，還真是很難想象禍靈夢脫光衣服“光合作用”的場景啊……
“……另外哀家還需要些優質農作物的種子，神社後面那塊空地閒着也是閒着，種些蔬菜也好。最後再給哀家帶些桑蠶來，以後說不定連衣服也要自給自足了。喂，白聖龍，聽沒聽到哀家的話？”
“啊，聽到了聽到了！”無暇女皇連忙點頭，管他聽沒聽到的先答應了再說。反正那羣死老太婆一直通過八雲紫的境界監視着這裡，量她們也不敢把禍靈夢的要求當耳邊風。
“嗯，暫時就先要這麼多，如果有新的要求哀家會找你們的。”禍靈夢揮揮手，示意白聖龍女皇趕緊去辦事，典型一副地主階級剝削農民的情景。
無暇女皇如蒙大赦，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飛快的解除了“真實與幻想的境界”，生怕禍靈夢想起什麼過去的事情然後把她按那揍一頓。
“誒？這就走了？我還想要點……”許天時小聲嘀咕道，可惜聲音再小還是沒能逃過禍靈夢的耳朵。
“要什麼？白聖龍的體液麼？”禍靈夢說的倒是很平靜，但許天時總感覺自己尾巴上坐着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嗯，還是別作死了，趕緊轉移話題吧。
“當然不是了。禍。我其實是想跟她要點傳統英靈殿的信息，畢竟很快就要去他們那邊搶人了。”許天時說的義正言辭，好像說的都是真話似地。
“是麼。”禍靈夢倒也沒在糾纏下去，而是順着這個話題繼續道：“傳統英靈殿的信息不用去問別人，哀家就知道。”
“這樣就好。”感受着身後那座活火山慢慢休眠，許天時不由在心裡長舒口氣，面上的表情卻是疑惑。“奇怪了，怎麼曹瑾和Berserker還沒過來匯合？不行，還是得去看看。狐狸，你抱着璃璃。弗蘭肯斯坦，跟着我。”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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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瑾抱膝坐在地上，看着乾淨白皙的手背發呆。不久前那上面還有六枚令咒。但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荊軻，你也……死了嗎。”她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裡，彷彿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前次聖盃戰爭她就和荊軻極爲投緣，但卻沒能見到對方最後一面。本想着這一次至少奮戰到最後，誰成想一次普通的暗殺任務竟然又是以生離死別做的結局。
她不曉得下次遇見養女傑克、同伴荊軻和友人吉爾伽美什會是什麼時候，畢竟超紅蓮團首先得解決這個世界的末世，然後才能去傳統英靈殿搶人。而且他們要殺的不止是一羣惡魔。還有那個躲在背後的黑手。
要花多久才能擁有完成這一切的力量？也許是三五年，也許是十來年，誰知道呢。
十幾年的時間能發生太多的事，也能改變太多的人，或許再次相見時大家都已經不再是各自記憶中的樣子了。就像《倚天屠龍記》最後阿蛛對張無忌說的那樣，她想要的是記憶中的那個曾阿牛，而不是現在的張無忌。
有時候，時間如水。流過漫長的河道，但兩岸的風景卻從未改變，一如往昔。
有時候，時間如磨，輕輕地轉動一圈，卻已經磨碎了下面的穀物，物是人非。
“我真傻啊。你說是不是，Berserker？”曹瑾嘆了口氣，苦笑着搖搖頭。現在就去想那麼久遠之後的事情幹嘛，說不定明天許天時那混球就突然爆種給幕後黑手和地球君一人一份不加雞腿的便當了呢。
至少我會遵守自己的誓言。無論會發生什麼。
“呼，呼，呼……”Berserker艾蕾莎貧乏的腦漿根本不能理解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狂戰士的智力永遠是硬傷。
突然，她像狗似地嗅了嗅空氣，接着抽出寶具長槍就是一聲狂吼。
“以令咒的名義，不許傷害我！”許天時鬱悶地叫道。
Berserker艾蕾莎瘋狂地衝着少年咆哮，眼睛裡滿是瘋狂的仇恨。
“笨蛋團長，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這下就連九尾狐都有些迷糊了，懷疑的目光不停地在少年身上巡視。許天時之前已經對Berserker艾蕾莎用令咒下過了一次相同的命令，按理來說不應該再用第二次纔對。除非……這個狂戰士對許天時懷有某種過於濃郁的感情，因此才掙脫了令咒的束縛。
“不可能吧，前次聖盃站鄭的時候我就見了她一面。雖說當時是把她打成了重傷沒錯，但也不應該會被記恨到這種程度纔對啊。你們看看，加上之前命令她不要傷害曹瑾她們的那枚令咒，我已經在她身上用過三枚令咒了。”
“哼嗯……嘛，人到齊了，先說正事。”
九尾狐面色一肅，深深地彎下了腰，道：“對不起，人家必須和大家道歉。這次人家算錯了敵人的力量，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一次性陣亡了這麼多同伴，這一切都是因爲人家的失職。”
許天時嘆了口氣，安慰道：“狐狸，這不是你的錯。”
九尾狐嘴角彎起一絲苦澀的弧度，靜靜地看着懷裡沉睡的柳璃。
“不是人家的錯麼？假如人家一開始不是分兵行動而是合力擊破一方，那麼大家也就不會陣亡，master也不會受傷。如果說這都不是人家的錯，那什麼纔是？”
禍靈夢瞥了九尾狐一眼，平淡地說道：“狐狸，哀家的時間很寶貴，神社的鍋裡還燉着牛肉湯。所以，你要自怨自艾到什麼時候？”
九尾狐微不可查地打了個冷顫，強打精神道：“博麗巫女說的沒錯，現在人家還不能消沉。”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掩飾了身體中涌出的陣陣寒意，然後再次掛上商用微笑。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這次的分兵還是達到了一部分預期目的呢。不管是議會、教廷還是天朝的勢力，他們都在與我們戰鬥的過程中損失了大量戰力，可謂是底牌盡出。master和曹瑾那邊的戰況人家並不是很瞭解，但天朝那邊已經連最後的底牌都翻出來了，現在手裡可謂是無牌可打。”
“議會明面上的力量基本全軍覆沒，但他們一定有特殊力量沒動用。或許是死靈法術，或許是他們那邊的御主和英靈，肯定有一個沒錯。”曹瑾低聲道。她十分確信這一點，因爲這是荊軻用生命傳回來的信息。
九尾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笑道：“這樣人家就明白啦。他們三方對各自的瞭解肯定要遠超我們，既然一直維持着平衡，那麼必定有其中的道理。看來人家也想錯了呢，那個口袋妖怪的英靈說不定真的很強。或許……天朝那邊還有沒失傳的什麼古陣法麼？”
她搖搖頭，將這些對時局不重要的東西甩出腦海，繼續道：“教廷那邊的詳細損失我們都不知道，真正與他們戰鬥過的master還沒醒呢。不過，就按照議會和天朝修真者的標準來計算吧。哈，這一次人家可不會算錯啦。”
“所以下一步嘛……咱們先去找許天葉她們要個屋子，好好地睡一覺如何？”
Ps：（本喵一直在挖坑，真期待揭曉謎底的時刻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