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水瞧着白筱可落淚,心情有些複雜,這一瞬,他感覺她就是他的小徒弟,有的時候,他自己都糊塗,弄不清楚她是白筱可,還是柴筱可。
整個柴家,在一片火光之中,化爲灰燼。
柴家一家子,加上奴才上百人,全都站在院中,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着白筱可,擔心下一刻,白筱可會大開殺戒。
因爲逃不出去,所以他們現在,真的把白筱可當做前來索命的冤鬼。
是人都怕死,死亡的恐懼籠罩着他們,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白筱可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冰冷的眼神注視着衆人,最後緩步走向柴墉,在他跟前一米處站定。
“我這個人最討厭渣爹,你可以不喜歡我娘,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縱容小妾放火燒死我娘和弟弟。”
柴墉瞳孔瑟縮,高大的身軀輕微發顫,嗓音乾澀,“可兒,你一定是誤會了,沒有人害死你娘,她是自己燒炭盆的時候,不小心把屋子點燃了,纔會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弟弟……”
“屁!”白筱可爆粗,上前兩步,一巴掌衝着柴墉扇去,眸子瞪着柴墉,像是要吃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用這種鬼話騙我?你是瞎子嗎?還是把我當做瞎子?”
“我們府裡這麼多人,就算我娘真的把屋子點燃了,爲什麼沒有人救她?還有我弟弟,爲什麼沒有人救?”
“柴墉啊柴墉,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娘嫁給你的時候,你什麼都不是,她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你心裡沒數嗎?”
“是,你能耐了,我娘也老了,你可以娶一個又一個的如花美眷,視我娘如糞土。”
“我姐姐是你的女兒,你眼睜睜看着她嫁給一個老男人,被人糟蹋,無動於衷,你還是人嗎?”
“還有我,小小年紀,被你趕出家門還不算,還派人來殺我,將我的屍體丟在冰天雪地裡……”
柴墉怔愣的看着白筱可,搖頭,急聲辯解道,“不是這樣的,可兒,爹把你趕出家門,只是一時的氣話,若非你忤逆你母親……”
“我母親早就死了!”白筱可沉聲打斷柴墉的話,寒眸看向倒在地上的柴夫人,“她不是我母親!她只是個毒婦!是個賤女人!”
柴墉忌憚白筱可,沒有反駁她的話,接着解釋道,“可兒,爹沒有派人去殺你,爹後來還讓人去找你,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最後在山崖下發現了你的衣服,還有血……爹真的不是有心害你的。”
白筱可冷笑,“好一個不是有心害我……現在,我也不是有心來尋仇的,實在恨意難消,忍不住,一不小心就來報仇了。”
柴墉眸子沉了沉,“房子你也燒了,你還想怎樣?難道真的要弒父?”
“還真沒想好呢……”白筱可笑了笑,“爹,想活命嗎?這樣,把你的夫人,送給府裡的下人玩玩,我就饒你不死。”
“你!”柴墉氣結,“你個逆女,那是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