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四人在賽場再次集合,準備迎接今天的挑戰。昨天辰飛就聽姒垚說過了,自己的對手是一個來自於靈山的和尚,叫金蟬子,一身正宗佛法極是高深,怕是很難對付。
辰飛緩緩的走上臺來,看着面前的人,此人一身淡灰色素袍,手中拿着一串念珠,一副悲天憫人的佛家之像。
“自在寺既然是四大門派,怕是當年也參與了圍殺龍族的行動吧?”辰飛思考着,不由自主的就釋放出了威勢,夾雜着一絲殺氣。
金蟬子突然感覺到面前的對手對自己起了殺意,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
辰飛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裁判走上來直接宣佈說道:“比賽開始。”
金蟬子看着殺氣騰騰的辰飛說道:“施主,一切皆爲虛幻,萬勿輕動嗔念。”
辰飛輕笑道:“既然一切皆爲虛幻,那和尚你所爲何來?”
金蟬子說道:“貧僧所爲修行而已。”
辰飛說道:“和尚你修行和不修行有什麼區別呢?修行於你來說難說道不是虛幻嗎?”
金蟬子說道:“不同的,貧僧嚮往極樂大道,故而前來出世修行。”
辰飛氣急而笑,問道:“那我問你,大道爲何物?”
金蟬子仍然平靜的回答道:“大道即是修身、修心,達萬物與己合一,普渡天下衆生。”
辰飛又說道:“那衆生又如何?”
金蟬子說道:“一切衆生,種種幻化,皆生如來圓覺妙心。”
辰飛奇道:“那麼說衆生亦是虛幻了?這可就說不通了,既然衆生於你們佛門來說是虛妄,那又何來普渡一說?佛門既然視一切皆爲虛妄,那又何必費心修什麼大道?難道獨獨大道於你們來說不是虛妄嗎?哈哈哈,真是一派胡言。”
金蟬子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佛在我心,道亦在我心,貧僧只有成就無上正果才能普渡更多的衆生。”
辰飛說道:“那我是衆生嗎?”
金蟬子說道:“是,也不是。”
辰飛奇道:“此話怎講?”
金蟬子說道:“你於萬古之世來說是衆生,但於現在來說卻不是衆生。”
辰飛說道:“那和尚你可要普渡於我啊?”
金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辰飛,說道:“施主已看到無邊大道,何須貧僧普渡。善哉,善哉。”
“喂,你們到底比不比啊?不必就快下去。”觀衆臺上突然有人喊了起來。
辰飛也不再廢話,說道:“和尚小心了。”說完雙手掐訣,上來就是一式龍殺。
金蟬子不爲所動,看着對方的攻擊向自己襲來,陡然唸了一聲佛號:“唵。”只見從金蟬子口中衝出一道金色流光,對上了辰飛的龍殺。
“轟”的一聲,場上立刻氣流激盪,辰飛退了一步,金蟬子退了兩步。明顯辰飛佔了上風,金蟬子吃了一個暗虧。
辰飛又是一式龍擒手,向金蟬子拍去。金蟬子全身衣袍鼓盪了起來,再次念道:“嘛。”這次金蟬子和龍擒手拼了個旗鼓相當。
辰飛運起龍甲,取出龍魂槍,趁機衝向了金蟬子。一個旋身龍魂槍力劈而下,金蟬子雙手掐訣,佛號宣道:“呢。”只見一道光罩他從身上升起。
“嘭”金蟬子被砸的向後退出兩丈,但光罩散去後卻毫髮無損。
辰飛心道:“厲害,真不愧是佛門六字真言。就看你能用幾言了。”又將龍魂槍直刺而去,金蟬子運功於掌雙手一拍,將辰飛的龍魂槍夾住了。
辰飛冷笑一聲雙手一收,龍魂槍就抽了出來,只剩下一杆五行之槍夾在金蟬子雙手之間。槍尖橫掃,拍在了金蟬子的胸前。
“噗”金蟬子吐出一口鮮血,緩緩後退兩步說道:“施主,得罪了。”將手上的念珠往空中一丟。念珠迎風而大,在空中轉了一圈,十八顆念珠向辰飛急衝而來。
辰飛急忙將龍甲加強,龍魂槍也飛出九把長槍迎向念珠,在一陣轟鳴之中,辰飛也退到了場邊,嘴角掛着血絲。辰飛看了一眼金蟬子說道:“看來能進入八強的都非泛泛之輩啊,我還是小看你了。”
剛纔辰飛的每一把五行之槍都擋住了一顆念珠,但還有九顆呢,辰飛拼盡全力也才又擋住六顆,還是有三顆砸在了身上。
辰飛又道:“和尚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下面你就試試我新改的槍陣吧。”說完右手一揮將龍魂長槍直插於場中,將龍魂八卦陣布了出來。
辰飛心中一陣得意,雖然自己無法控物導致無法在陣中佈置陣眼。但自己是誰,不能控物,不是還可以控制幻化的五行之槍嗎?自己只幻化出八杆長槍,另一把隱而不發,藏於龍魂之中,雖然不太靈活,但也勉強可以控制了,此時的龍魂八卦陣威力至少提升了五成。
就在辰飛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金蟬子突然說道:“貧僧棄權了。”
辰飛一個趔趄,憋的差點再吐出一口血來。指着金蟬子大聲說道:“你不能棄權,我還沒打敗你呢。”
金蟬子不慌不忙的說說道:“施主,你又動嗔唸了,佛曰:‘萬念空於靜,守靜心自明。’淡定,淡定”
辰飛突然感覺金蟬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個佛法高深的僧人,倒像一個帶點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
這時裁判走了上來宣佈說道:“金蟬子棄權,辰飛勝進入四強,獎勵四千積分。”
辰飛無奈,只得將龍魂槍陣收了起來,走下臺去。
甄蒙他們都走了過來恭喜辰飛,但辰飛卻高興不起來。這場比賽表面上是自己掌握主動,但自己卻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回頭看向金蟬子,金蟬子卻已經恢復了先前從容淡定,一副悲天憫人的佛家之像。
金蟬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辰飛,轉身向場外走去。邊走邊唱道:“萬古皆爲空,今生是花開;花開又花落,只爲看雲天。縱是旁人花,亦爲自己開;千年轉眼間,毋須存心間。遨遊天地間,不入九重霄;只爭心中情,何須報汝恩。今生亦是緣,縱死亦無悔。哈哈”金蟬子漸行漸遠。
甄蒙發現了辰飛的異樣,問道:“怎麼了二弟?”
辰飛搖搖頭,強笑着說道:“沒事的大哥,小弟已經勝了,下面就看你們的了。”
姒垚笑道:“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輸的。”
辰飛說道:“姒兄,大哥,我剛纔比賽突然有所領悟,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就不能看你們的比賽了。”
甄蒙說道:“此事要緊,你先回去吧,好好感悟一下。”說完拍了拍辰飛的肩膀。
辰飛歉意的笑了笑,對烏鏑說道:“烏鏑,你必須將今天的所有比賽看完才允許回去,不然不給你飯吃。”辰飛知道烏鏑在武技的運用上非常欠缺,所以讓他多看看比賽也好有所感悟。
烏鏑哭喪着臉說道:“小哥,俺會看完再回去的,但你一定要給俺準備大塊的肉啊。”
辰飛笑道:“知道了。”又對甄蒙說道:“大哥,若是我沒有去香滿樓,你們就帶着烏鏑給他多要些肉。”
甄蒙說道:“行了,快走吧,我會照顧好他的。”辰飛謝過大哥後就直接回了宿舍。
辰飛回到宿舍後並沒有修煉,只是想着金蟬子和金蟬子說的話。
默默唸着:“萬古皆爲空,今生是花開;花開又花落,只爲看雲天。縱是旁人花,也爲自己開;千年轉眼間,毋須存心間。遨遊天地間,不入九重霄;只爭心中情,何須報汝恩。今生亦是緣,縱死亦無悔。”
“難道他知道我的來歷?不可能啊,若是他知道我的來歷,怎麼不說出來呢?”突然辰飛坐了起來念道:“今生亦是緣,縱死亦無悔。今生亦是緣,縱死亦無悔。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