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稻草,但哥們也摔的七葷八素,感覺整個內臟全都倒轉過去了。昏亂之中聽到死小妞說蕭影也在這裡,大吃一驚,顧不上疼痛,忙問她:“蕭影現在怎麼樣?”
死小妞哼了一聲說:“這段時間你好像對這妞兒很上心,我吃醋了,就不告訴你。”
暈倒,你吃哪門子乾醋啊?我對曲垣好點你吃醋,對蕭影關心你也吃醋,難不成這死丫頭喜歡上哥們我了吧?
“蕭影!”我一邊從口袋裡掏手機,一邊在黑暗裡叫了一聲。
“呃,我在這兒,你怎麼也掉下來的?”
她的聲音顯得有點痛苦,似乎摔傷了。我急忙打開手機上手電筒,一眼看到她就在我一側不遠處,躺在稻草裡,滿臉痛楚的表情。
“我過來找你的,不知道這兒有個陷阱,所以跟着掉下來了。你怎麼樣了?”我在稻草上爬過去,這比起身走過去更快一點。
“我沒事,只不過撞了一下腦袋。”蕭影揉揉後腦勺,慢慢從稻草上坐起來。
我鬆了口氣,調整光頭往上照了照,他大爺不開花的,竟然有一丈多高。上面有兩塊大石板壓住出口,讓哥們一怔,看樣子不像是翻板,我們怎麼掉下來的?再照看四周,這個地方是個地窖,是在山坡上開挖一個深坑,然後四壁用石頭砌成。地面上鋪滿了稻草,應該是到收穫季節後,儲存食物用的。這種設計倒不用怕灌進雨水,因爲出口隨着山坡而陡斜,雨水會沿坡流下去,一點都灌不進地窖。
蕭影瞅着地窖入口說:“剛纔你掉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上面似乎只是搭了一層浮草,然後似乎有人把石板蓋上了。”
“你說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我心裡不由起疑,不會是大嘴榮吧?想到這兒,我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怎麼能不信任朋友呢?雖然朋友是拿來出賣的,但哥們還是堅信這世上真情的存在,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好基友,一輩子……
咳咳,哥們糊塗了,怎麼扯到基友了。
我捂住嘴問死小妞:“你又沒看到剛纔有人挪動石板?”
“看到了。”
“叉,你爲什麼不說啊?”我沒好氣問。
“你們倆正卿卿我我,我插不上嘴。”
“你哪隻眼珠看到我們倆卿卿我我了?再說我們就算卿卿我我,關你毛事啊?哦,你愛上我了是不是?這個我不介意,你明說啊,幹嗎藏着掖着的?”
“放屁,我愛你個大頭鬼!”死小妞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然後哥們腦袋就撞牆了。
蕭影皺眉問:“怎麼了,撞牆幹什麼?”
我捂着腦袋苦巴巴的說:“我突然想做個試驗,看看我腦門硬,還是石壁硬。”
蕭影先是噗嗤一聲被逗笑,跟皺眉道:“你經常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奇怪舉動,我懷疑你,身上是不是附着一隻鬼?”
聽了這話,哥們心頭咯噔一下,她跟大嘴榮不會看穿了吧?昨天大嘴榮這小子就纏問我半天,今天又換上她了。
“開什麼玩笑,我身上如果附着鬼,不早就陽氣耗盡死翹翹了麼?”我慌忙說道。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蕭影微微一笑,擡頭看向上面。
我緊張了嗎?我纔要開口辯白,死小妞說道:“你少說話了,否則越描越黑。先想想怎麼出去吧。”她說的也是,哥們還是悶聲大發財吧。
死小妞接着又說:“爲了防止行人掉下來,上面的石板很厚,我就是帶你上去,也沒力氣推開,除非從外面用撬槓撬起來。石板縫隙又填充了東西,起到了很好的隔音效果,就算大聲喊,外面未必能聽到聲音……”死丫頭顯得挺發愁。
“那你看到是誰幹的嗎?”我心跳砰砰的問,心說千萬別是大嘴榮。
“沒有,聽到聲音往上看時,石板已經合住。”死小妞無奈的說。
蕭影讓我蹲在地上,搭人梯站起來,手指尖距離石板有五十公分的距離。她猛力一踩往上躍起,用力推了一下,石板紋絲不動,看來死小妞沒胡說,的確很厚重。這下差點沒把我肩膀踩壞了,痛的哥們一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給大嘴榮打電話吧,手機在這裡一點信號都沒有,我們倆不甘心的衝着上頭大聲叫了一會兒,聲音在封閉很嚴的空間內不住迴盪,等了半天,都不見上面有動靜,估計外面真是聽不到。這等於是活埋啊,縫隙全都被封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透不進空氣,很快我們倆都感到心慌氣短,呼吸有些困難。
用通靈術吧,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個城隍廟,通靈不到鬼差,就算找到野鬼,也不敢在太陽底下掀石板,等到晚上我們屍體恐怕都涼透了。死小妞跟我商量讓她出去,把石板頂開。可是那樣會馬上死於陽光之下,我搖頭說寧肯哥們死,也不能讓她魂飛魄散。再說了,頂開石板的一霎那,立刻會被陽光打的灰飛煙滅,石板會跟着落下再封住地窖口,讓她白犧牲一回。
死小妞聽了這話喜滋滋的說:“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了,不枉姐疼你一場!”汗,你疼我了嗎?總是讓大爺我撞牆是真的。
蕭影氣喘吁吁的靠在石壁上,雙頰都因爲呼吸不濟變得一片緋紅。她有氣無力的看着我,眼神有些怪怪的。
我本來這時候不想開口說話,保持點氣息的,可是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說:“我們都快不行了,臨死前是不是該說點什麼,別到了陰曹地府再後悔不及。”
蕭影忽然溫柔一笑:“其實在廣東我們還有一家分公司,老爸讓我去那裡躲避一段時間的。可是,我鬼使神差的跑到南都,又跟着你來回瘋跑,有時候想想,我都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做。”
“你不是要查巫龍和職員的下落嗎?”我詫異的問。
“老爸不讓我管這件事,可是我就放不下南都……”說到這兒,她一口氣吸不進去,急忙停住話頭,整張臉都憋的通紅了。
“南都大學這麼深刻的記憶,你怎麼可能放得下?”我苦笑道。
剛說完,死小妞氣的罵道:“豬頭!白癡!她是放不下南都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就是你!她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這隻豬頭就是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