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石槨的說法,才明白老狐狸爲什麼要扒人家棺槨了,能夠讓屍身不腐。這種天然的材料,遠比用法術或是藥物抑制屍變效果好的多,因爲他想復活,所以在天然青玉的保護下,讓屍身保持臨死時的狀態,活過來後一切生理機能都不用擔心遭到破壞。從這上面更加證實,這具棺槨的的確確就是鬼王陳衍的壽棺!
此刻不但小滾刀饞涎這種無價之寶,安勝哲、巫龍、孫上天、李教授以及那三個隨從,都張大嘴巴盯着青玉石槨,雙目中透露出無限渴望的神色。隨着鐵鏈嘩啦啦聲響,這具棺槨終於即將落到與我們目光平行的位置,大家不自在住都從地上站起來,一時各人神色顯得既興奮又緊張。
正在這時,“嗬”一聲怪叫從後面傳來,讓各人心頭一驚,急忙回頭瞧看。只見從炸開的城牆缺口中,掙扎着爬上一具石人,我們全都怔住,墓主人居然沒被炸碎,只不過掉了下去,又攀着斷垣殘壁爬上來了。
但這玩意外表被炸的殘缺不全,石盔剩下半個,一身石甲千瘡百孔,留下五成都不到。從破損的洞孔內,透露出一具長滿了血肉的身軀,看得大家更爲吃驚。我心頭砰然一跳,這跟夜魔窟中那些重新長出嫩肉的屍骨一樣,這個陵墓不會跟夜魔窟有什麼聯繫吧?忽然想起來那些神像,肯定有聯繫,這些玩意都是一脈相承出自遠古巫術,只不過養煉方法有所不同,身子外表的那層石甲,應該跟夜魔雕像道理一樣。
石人突然爬上來,又露出了裡面血肉之軀,讓老何跟曹鷹飛兩個邪術高手都震驚了,他們似乎想不通,石甲之中怎麼可能養血屍的。但此刻顧不上去琢磨其中道理了,這玩意既然能幹掉黑狼,我們這些血肉之軀肯定是擋不住的。曹鷹飛揮手叫道:“逃到東牆上,然後再做計議!”
大傢伙轉頭往東跑過去,那三個隨從從子彈袋中摸出彈夾,邊退便射擊。但血屍不是陰兵,子彈擊打在身上,只不過微微搖晃一下,不但打不爆它的頭顱,也根本阻擋不住它追過來的速度。這玩意一邊跑,一邊身上的石甲全部脫落,露出讓人既恐懼又噁心的鮮紅的肉身。我們剛剛跑到東牆上,血屍已經追上落在最後的一個隨從,立刻將他撲倒在地。
另外兩個嚇得再也不敢倒退射擊,掉頭拼命的跑過來。血屍摁住那個人,張口在他身上一陣狂咬,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血屍竟然活活將這人生吃活吞,嘴巴嚼動骨頭髮出“咔吧咔吧”碎裂聲,讓我們汗毛落了一地。蕭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指甲深深刺入肉中,痛的我打個哆嗦,趕緊拉着她繼續往前奔跑。
這玩意太嚇人了,連老何這種心地陰狠之人,都嚇得滿目驚恐,不忍再看下去。李教授更是承受不住這種殘忍畫面衝擊,雙腿一軟竟然倒下去了。正好他身在城牆邊緣處,噗通一聲掉落進水下。跟着腦袋浮出水面,臉色驚慌的大聲求救,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敢下去救他?再說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們幾個肯定不會爲了他去玩命。
大傢伙誰都沒停下腳步,繼續往前奔跑,不過低頭注視着他的情況。李教授突然張大嘴巴慘叫一聲,臉上閃現無限恐懼神色,緊跟着猛地沉入水下,翻起一團血水。我們不由目瞪口呆,水下果然萬分險惡,不知藏着什麼怪物,不管是邪祟還是水獸,我們在水下都是沒機會活命的。
短時間內又連死兩人,給大傢伙心頭又蒙上一層恐怖的陰影。偏偏往前又跑到了被哥們炸塌的缺口處,把我們逼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中。一個個臉色死灰的停下腳步粗喘,盯着北牆上馬上要吃完那個隨從的血屍,心裡一片絕望,還有什麼可計議的,這會兒恐怕都在想遺言。可是想好了也沒用,待會兒會隨着血屍趕到,把所有都埋葬在陵墓之中。
死小妞跟我商量,她帶繩索飛上鬼王壽棺,把我們吊上去,然後沿着鐵鏈進入墓頂穴位暫時躲避。我卻不同意這個主意,陵墓內的百神像,那不是吃素的,老鬼精都感到絕望而自殺,應該是陵墓中不能出現陰靈。至於黑狼,我猜測是老狐狸之前就想到了對策,讓活人變化爲月野狼變,從某種角度來說,黑狼不算是陰靈,充其量是個不死不活的怪物。
我跟她說,再用通靈術試試吧,看能否將血屍的靈魄抓住。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當下讓曹鷹飛、大嘴榮和小滾刀做好準備,一旦我用冥途拖住了血屍,就一齊出手將它大卸八塊,然後用符火焚燒。
老何和孫上天聽到我的安排後,也參與過來,這是唯一一個保命的機會,他們不是傻瓜,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戰勝死亡。我們站成一排,喘着氣等候血屍的到來。眼看着那玩意在地上慢慢直起身,突然迅速往東奔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這跟起初石人的狀態大不相同,好像吃人之後變成了一頭獵豹,變得極其詭異而又兇猛。
在我們劇烈心跳中,這玩意飛快跑過來,距離大概三十多米時,燈光一齊照在它的臉上,我們全都大驚失色。它已經不是血屍了,變成了一個寸絲不掛的活人,只不過身上長滿了一層白色絨毛,與白僵有點相似。可是白僵沒它這麼靈活,走路肯定不能奔跑只能跳步,這玩意卻步履如飛,讓哥們想到,不會是變成了一隻旱魃吧?
他大爺的,如果變成了旱魃,我們還是乖乖繳械投降算了,那是魔鬼級的玩意,通靈術根本搞不定的,除非練到第九重。但這會兒不管它是什麼品種了,就算是變成了魔鬼之王,也是要拼到最後一刻,不能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