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見到屍骨說起來正常,其實仔細琢磨琢磨,也不是很對勁。此地屬於巫神教徒不敢涉足的區域,更不可能允許外人進入,如果不是有鬼王和死妖人的干擾,蕭影是根本不可能進來的,我也不會被救入這個空間。
能進入這裡的,一是巫神教徒,二是十塘村族長。除此之外,即便是跟鬼王一樣厲害,第一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第二不一定能闖過人魚的防線。而就在我們對此感到疑惑不解時,身後又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這無疑又增加了幾分詭秘和恐怖的氣氛!
我們回過頭,漆黑幽冷的深處,看不到絲毫影蹤。“嗒嗒”腳步聲卻很有節奏,不急不緩的朝我們移過來。我們倆一時呼吸都停止了,蕭影緊張的將晶石伸出去,希望光照範圍更廣闊一些。可是微弱的光圈,只能波及身周幾尺,根本照不到腳步聲來源處。
我心想不會是鬼王和死妖人他們倆其中一個進來了吧?但聽着聲音又不像,這倆老不死的走路怎麼可能發出聲音?如果是曹鷹飛他們,覺得更不像,我們倆在晶石光照下,能讓對方清晰看到容貌,劫後重逢,誰能忍住激動不開口呢?
想來想去,應該邪祟居多,當下打開通靈眼,往聲音來源處瞧看。看了很久,始終找不到魂魄螢光,他大爺的,應該是個人。
那串腳步聲聽着漸漸在向我們逼近,可過了不到一分鐘後忽然轉移了方向,跑到另一側,向遠處走了。我們倆面面相覷,這下轉移至少能有百米的差距,人是絕對做不到的,除非是鬼!
我們驚駭的又轉頭望向聲音遠去的方向,怔了片刻後,蕭影將晶石攥起來,讓我們在黑暗中隱沒。她壓低聲音問:“這會是誰?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我伸手在額頭上撓了撓,心說不管是誰,如果對我們有惡意的話,剛纔就會發出攻擊了。將要接近我們時,忽然跑到了一邊,似乎沒什麼惡意。當下小聲說:“跟過去看看,說不定這會是那兩具屍骨的鬼魂,跟着它能夠找到出口。拿出晶石吧,反正已經被發現,藏起來也沒用。”
由於在這個地方,通靈術一再失效,我便猜測腳步聲的主人,可能是那倆屍體的鬼魂,只是看不到而已。
蕭影輕嗯一聲,把手掌放開,晶石又發出光亮使眼前明亮起來。我們倆手攜手,儘量放輕腳步循着聲音往前追趕。可是追了一會兒後,聲音戛然而止,我們不由怔住,停下來四處查探時,“嗒……嗒……”腳步聲又從背後響起來。
哥們差點沒氣暈了,你個死玩意,誠心耍我們是不是?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的,能不能沿着一個方向走下去?當下忍着氣,跟蕭影折返回來,又往回走。但走了幾分鐘後,這玩意又跑到了右側,聽起來在幾十米之外,比之前倒是更接近我們了。
我忍不住有氣,罵了聲:“媽的,有種你別兜圈子!”拉住蕭影轉向右邊。要不是身子虛弱,就放開腳步跑過去追了。
這玩意好像被我罵了之後,心有慚愧(那是不可能的),這次倒是沒改變方向,被我們逐漸的追近。聽着嗒嗒聲越來越清晰,我們倆心頭跳的猛烈起來,這玩意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那很難說,不管是什麼,最怕的是遭到它的襲擊。
蕭影把晶石交到左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大的石頭。我心說就算是個人,能出現在這裡,那絕非普通貨色,一塊石頭根本幹不掉它。
隨着聲音愈加逼近,幾乎前後不過數米的距離,蕭影一個箭步衝上去。腳步聲卻忽地停止,隨即出現在我背後,聽着就跟在我屁股後面。當時全身汗毛豎了起來,匆忙轉身。可惜我手上沒晶石,蕭影在幾米開外,眼前一團漆黑。我伸手捏個法訣,輕聲唸了驅邪咒,揮手在前面揮舞幾下。
什麼都沒碰到,而腳步聲還在面前繼續響個不停,就像有人站在面前原地踏步一樣。我心裡不由毛了,這到底什麼玩意啊,即便是鬼,普通手掌碰觸不到,而法訣那就不同了,何況還唸了驅邪咒。這玩意非但沒退開,還在面前沒走,法訣居然捉摸不到!
一時哥們頭上冷汗流下來,我碰不到它,不代表它碰不到我,它如果有心殺我話,這短短几秒功夫,足夠它殺死我幾次了!
我連忙收法訣往後退開幾步,大聲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跟我們開這種玩笑?”
語聲剛落,腳步聲也隨之消隱,幽謐的黑暗中又恢復了平靜。我喘着氣回頭去看蕭影,發現她雙手捧着晶石,一臉呆滯的往前慢慢走去。靠,她中邪了!
我調轉身子快步追上去,加快步伐走了沒幾步,累的我氣喘吁吁,一把扯住蕭影說:“你幹什麼?”說着仔細查看她的眉心,在慘淡的白光照射下,看不出有黑氣,不像是中邪。
哪知蕭影整張臉跟雕塑一樣木無表情,卻突然咧嘴笑了笑,顯得特別陰森。她用下巴往前方努了努,那意思是往前走。
這模樣還是中邪了,我勒個去的,爲毛看不出來?我捏住她的右手腕,纔要做驅邪法事時,她猛地掙脫掌握,迅速往前飛奔。我差點沒哭了,別說現在這麼虛弱,就算平時精力充足時,她展開輕功,哥們都不一定追的上,她此刻跑的那麼快,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追不上也得追,我深吸一口氣,拼命往前追趕。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軟軟的使不上勁兒,跑沒幾步,就摔了兩跤。這時前方又響起了詭秘的腳步聲,好像這次在等蕭影過去。哥們心裡急的差點爆開,連滾帶爬的往前拼命急追。
好在我撐不住時,前方的腳步聲和蕭影同時停下,我咬牙跑過去,撲在蕭影身上,一塊滾倒在地。我緊緊抱着她,氣喘如牛,這會兒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蕭影似乎清醒了過來,指着前面說:“咦,你看那是什麼?”
我喘着氣擡眼往前看,登時就愣住了,怎麼是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