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逃也似的跑了,更說明有問題。或許他本人還看不出我們有所察覺,以爲溜走就沒事了。
我換上啤酒喝了一杯問老曹:“你怎麼知道劉斌親戚是泰山腳下的?”
老曹哈哈大笑道:“我是瞎猜的,想套出他的實話。因爲聽你說過陰陽鬼是泰山腳下某個村的,所以就拿出來借用一下。”
“陰陽鬼不是泰安人,是要我捎信過去。沒想到你虛晃一槍,還真是蒙對了。”我笑道。
小滾刀摸着下巴頦說:“你那兄弟不地道啊,他好像隱瞞了很多東西,似乎還是對我們不利的。”
大嘴榮喝了口酒說道:“那也不見得,或許這小子只是想得到白家的財產,纔會故意隱瞞了很多事。”
我搖搖頭,不同意大嘴榮的觀點:“在學校就發生了福壽鬼殺人的恐怖事件,並且是這小子講鬼故事引出來的。儘管背後有人操縱,可此刻想起來,並非那麼簡單。當時他爲什麼不提有個小佛爺親戚?他接近小湘,或許是爲了白家財產,但是白亦凡什麼人?能讓他隨便竊取白家財產麼?”
“要弄明白這件事,必須去趟泰山才行。”老曹喝了口白酒說。
我點點頭道:“泰山是必須去的,答應了陰陽鬼,不能食言。只是怕我們一走,劉斌便會生出疑心。在沒弄清事實真相之前,我不想打草驚蛇。”
老曹說:“這個好辦,我去一趟就成了,你們在洛陽等消息。”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有很多關於劉斌之前的往事需要印證,一時跟老曹無法全部說出來,不如哥們也走一趟。當下商量幾句,我和老曹去山東,讓大傢伙留在洛陽,這樣不容易引起劉斌的懷疑。
回家之後,我跟蕭影說了這件事,她想跟着去,但被我勸住了。這次又不是去冒險,沒必要擔心,再說有她在家,劉斌絕對不會起疑。蕭影點點頭,說了句快去快回。她的眼神變得很低沉,彷彿害怕我回來的晚了,會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我握住她的手說:“白鬼不可能這麼快就動手的,說不定幾十年都會相安無事。這次去山東,說不定還會找到破解白鬼的線索。”
蕭影悽然一笑:“生死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我只希望你沒事。”
哥們忍不住心頭一酸,跟她說:“別說傻話,咱們都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飯時老曹當着衆人的面說要回山西,我說老爸打電話叫我回去一趟,咱們同行吧。劉斌和小湘沒發現任何破綻,還祝我們旅途愉快。吃過飯後,我和老曹收拾行李,蕭影開車把我們送到機場。
臨別時,蕭影還是那句快去快回。我們倆擁抱一下,然後進了安檢口。
在飛機上死小妞猜測那倆陰陽鬼會不會跟小佛爺有關?這個很難說,到地頭先找到叫柴東娣的女人,或許能從中找出很多線索。死小妞忽然覺得,民間兩個神漢巫婆知道十靈山的事,說不定當地還有人懂得解除白鬼之危。白鬼來源於古巫邪術,古巫流傳下來的東西,多隱藏在民間,聽了這話,讓哥們又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在濟南下飛機,然後轉乘大巴去往泰安,一個多小時後便到了。泰山居五嶽之首,天下聞名,可是我們沒心情去爬山看風景。直接在車站問明湯密村的道路,搭上一輛出租車沿着泰山西側朝北駛去。
湯密村距離泰安沒多遠,現在鄉村道路修的比較好,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不過到村口已是黃昏時分,我便讓出租車等會兒,找到柴東娣後,我們說句話馬上返回泰安入住。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泰山周圍的村子依靠旅遊業還是挺富裕的,寬敞潔淨的街道,富有鮮明特色的農家小院,在落日餘暉下,顯現出恬靜而又祥和的氣氛。這正是做飯的時候,街上靜悄悄的,只看到幾個孩子玩耍,以及有個老漢坐在門前抽菸。
我和老曹緊走幾步來到老漢跟前,我先叫了聲大爺,這倆字基本上常常被哥們當做罵人話,現在叫起來感覺挺彆扭。然後問老人家,柴東娣是不是這村的?老漢一聽就愣住了,手上夾着的半截香菸也跌落在地上。
我們倆看到老頭這模樣,心裡不由嘀咕,柴東娣難道死了嗎?
果不出所料,老頭愣半天后說:“她都死很多年了,你們找她做啥?”
我忙說:“沒啥,因爲有人要我們幫他捎信,他們也多年不見,不想柴大嬸已經死……”
“孩子,柴東娣一輩子沒嫁人,怎麼叫她大嬸呢?”老頭還對稱呼較真了。
哥們尷尬的笑了笑,這誰知道啊。當下我拿出一包蘇煙,這可是四十五塊的好煙。遞給老頭一根,他居然不識貨,搖搖頭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包將軍抽上了。
老曹沒我這耐心,彎着腰問老頭:“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很出名的小佛爺,是不是有這麼個人?”
老頭很輕蔑的笑道:“什麼小佛爺,那都是胡吹的,他要有這本事,還能家裡窮的叮噹響?村裡是有這麼一號人,可是我們村都不信,只有外面的人才對他迷信的不得了。”
哈,小佛爺真是這村的,他大爺的,不會跟那倆陰陽鬼有關係吧?
老曹說:“我們這次來,還想讓小佛爺幫忙消災驅邪,他家住在哪兒?”
老頭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說:“順着大路往前走,到了西頭右轉,看到那座房子最破就是他家了。”說完站起身,掉頭回家去了。
我們倆於是沿着大街往前直走,到了西頭村口往右一轉,就看到了一座十分破落的房屋。我們從大街上走過來,所到之處還沒見到有破房子的,這肯定是小佛爺家。我們倆對望一眼,都覺得納悶,劉斌說小佛爺本事那麼大,這些年就沒掙點錢?不過在民間有種說法,神漢巫婆不許收人錢財,不然法力就不靈了。
難道這小佛爺是真正的神漢,不敢收錢才落到這種窮困的地步?
我們倆帶着疑問走過去,輕輕推開兩扇破爛不堪的門板。院子裡是黃土地面,養了幾隻雞在四處刨食。小院雖破,但卻給人一種輕鬆自然的感覺。我們注意着地上的雞粉,跨步來到房門前。
“你們來了?我等你們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