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沉重、刺耳的聲音,徹底把阿婆關進了自己的世界裡。她的世界裡,只剩下回憶還有等待的執念!
“看來這一趟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啊,這冥界的封印到底要如何打破啊!”我走出地下室,傷神的想道。
然而,就在我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道曾經熟悉的聲音。只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長風衣,帶着一個很低的鴨舌帽子,鬍子拉渣。靠在牆壁上,低着頭。看着我,點了點頭。這人我記得,是當初孟瀛留下來和我接頭的同志。
也就是誓死要加入雷鋒組織的那個大哥!
那大哥朝我點點頭之後,又隨即開始四處打量起來,好像周圍真的有人在觀察他一般。我看到他,心裡也是驚喜了一下,難道他有什麼消息?
我正想走過去問他,只見他一低頭竟然走了。我見狀立即追了上去,他低着頭走路的速度很快,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彷彿怕被人跟蹤了一般。
我忍着沒笑,繼續追了上去。追了一會兒之後,這大哥竟然把我帶進了女廁所裡。我看着廁所門口寫着女廁所三個字,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
這接頭地址,太特麼神秘了!我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隨着我一走進去,這接頭大哥立即跳了出來,大喊道:“天王蓋地虎!”
我日……我頓時就差點罵了出來,心臟病都快要嚇出來了。我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無語的回答道:“寶塔鎮河妖!”
隨着我對上了暗號,這街頭大哥才立即伸出手,笑道:“同志,辛苦了,你終於來了!”我見到他這不正常的表情,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和他握着手沒有說話。他見到我,好像見到了親人一般,緊緊握着我的手不放開。
“同志,這個地方接頭安全。自從我加入雷鋒組織之後,就一直有人想暗殺我。他們想阻止我拯救世界,所以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如履薄冰!你不知道,這精神病院裡到處都是敵方的間諜!”街頭大哥一臉正氣的說道。
我看着他,哭笑不得。就在我想說話時,我看到廁所蹲坑的位置裡突然站起來一個人。這男人差不多四五十歲的樣子,是兔頭,帶着一個金絲小眼睛,那光禿的頭頂上,只有一撇頭髮,留的很長,也沒有故意去擋住禿頂的部分,而是瀟灑的遮住了眼鏡。
他穿着一套大大的精神病服,還特意露出那瘦骨如柴的肩膀。
街頭大哥也看到了他,隨即轉過頭,不滿的問道:“聞西,你幹什麼?”
“我說了,請叫我全名田聞西!”聞西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隨即又笑眯眯的說道:“我最近在做一個研究?”
“聞西,什麼研究?”接頭大哥嚴肅的問道。
聞西神秘一笑,說道:“剛纔我趴在廁所的坑裡面,就想試試看偷窺男人上廁所是什麼感覺。我發現這將是一項偉大的研究計劃,這可能將拯救全人類!”聞西說話的樣子很是嚴肅,也很義正言辭,如果這兩人的對話放在某個科研部的辦公室裡,那肯定是重磅新聞。可如今,兩個偉大的精神病人在神奇的女廁所裡討論着拯救人類的計劃,這真是神經病了。
我強忍着不笑出來,這兩奇葩。我發現,孟瀛和他們比起來,還算是正常的了!
“聞西,不錯,繼續發揚!”接頭大哥走過去,拍着聞西的肩膀鼓勵道。
“恩。”聞西重重的點點頭,隨即說道:“請叫我全名,田聞西!”
“好的,聞西!”接頭大哥認真的說道。說完之後,接頭大哥才繼續說道:“聞西,你先出去,我和我們的領導同志商量一下拯救人類的計劃。”
“恩,不要把我的研究計劃告訴其他人!”聞西點點頭,鄭重的說道。說完,隨即爽快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還故意回頭看了我一眼,很是滿意的朝我點了點頭。我強行裂開嘴笑了一下,算是迴應他。這聞西肯定把我當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見我回應他了,這才徹底離開了。
見聞西走了,我纔開始往正事上面說。這廁所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啊,我看着接頭大哥,咳嗽了一下,裝着革命同志的口吻說道:“同志,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要告訴我?”
我這樣一說,接頭大哥立馬點起了頭,警惕的打量了一下週圍之後,這纔開始說道:“同志,之前我們的最高領導人孟瀛同志讓我告訴你,以後你有麻煩了就去找冷焱,廖彬宇,小影,他們會幫到你的!”
我一聽到這話,頓時就覺得頭大了。這孟瀛留給他的話肯定是冥界的封印還沒有定格之前,也就是可能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孟瀛就已經告訴他了。可能,他當時就忘記了。
我皺着眉頭,弱弱的問道:“同志,這個消息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接頭同志思考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也不記得了,反正有些年頭了。同志,這消息你一定要安全送到領導的手裡,我先走了,我已經被人盯上了,保重!”接頭大哥說完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隨即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
見接頭大哥走了出去,我頓時有一種要哭暈在廁所裡的念頭。這尼瑪,尼瑪……我只能說精神病院的人辦事太不靠譜了!
我清醒過來,立馬一溜煙跑出了女廁所。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肯定說我是變態。我一走出精神病,就一直在想着冷焱,廖彬宇,小影到底是誰,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啊。越想頭越疼,無奈之下,只得回到了星期八旅社。
我一回到星期八旅社,“秦嵐”就已經站在了門口。看到我之後,也是神秘的笑了起來,“去哪兒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去看一個老朋友。”
“怎麼樣?見着了嗎?”“秦嵐”繼續笑着問道。
“恩。”我點點頭,看着“秦嵐”,試探性的問了起來,“這間旅社,你開了多久了?”其實“秦嵐”的漏洞一直是百出的,就像之前我說過,我以前經常來這裡。可是她也沒有問我,也沒有覺得奇怪。
“秦嵐”饒有趣味的笑了起來,問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單純的想問問而已!”
“秦嵐”笑了一下,隨即拍了拍手掌,一邊說一邊往旅社裡面走,“每一地方,都有它的使命。有人離去了,就會有人進來!”
我看着走進旅社的“秦嵐”,腦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她的那句話,有人離去,就一定會有人進來。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也越覺得這“秦嵐”肯定有問題。
想了一會兒,仍然想不明白,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了。有好幾次我都想撬開205房間的大門,看看裡面的屍體還在不在。
可奇怪的是,只要每次我一走出來時,我就能看到“秦嵐”出現在二樓。她好像知道里面關着什麼,也好像知道點什麼。
一直到晚上,靈兒還是沒有回來。而我吃了點東西,也就自顧的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尿給憋醒的。
以前在星期八旅社的時候,就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我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就要往樓下走。一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時,我就聽到了好像有人在說話。我的瞌睡瞬間就醒了過來,我輕聲輕腳往下面走了下去。
走到樓梯底部的位置時,我就聽到101房間裡面好像有人在說話。我秉着呼吸,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是兩個女人的聲音,我能聽出來一個聲音是“秦嵐”的。
這“秦嵐”果然有問題,想到這兒,我心裡竊喜了起來。可就在想繼續聽她們說什麼時,只見“秦嵐”打開房間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還有這個習慣呀,喜歡偷聽女人說話!”“秦嵐”看到我,打趣的笑道。隨着她的話一說完,裡面就走出來了一個穿着黑紗長衣的女人,這女人看起來差不多三十多歲的樣子,很年輕,臉上有一種孤傲,給人一種只能遠觀,不可靠近的味道。
這黑衣女子的打扮和靈兒有點像,看樣子應該也不是普通人。這黑衣女子看到我,並沒有多少震驚,而是溫和的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便朝星期八旅社的大門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黑衣女子才轉過頭,神秘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命,誰也逃不掉!”
黑衣女子的這句話,瞬間讓我蒙圈了。我想問問她怎麼回事,可她已經不見了。我連忙追了出去,可哪裡還有她的影子。黑漆漆的夜裡,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轉身走進旅社,“秦嵐”還在,我才笑着問道:“這件事,你該解釋一下吧?”
“秦嵐”見我這麼問她,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罷之後,纔看着我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