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瘋狂之虛
雲海夢境，孤峰之上。
葉天嵐負手而站，微微蹙着眉頭，閉着雙眸，仿若在感受着上清塔。
而在涼亭裡。
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年邁的老嫗, 老嫗的身影似虛似實，如一縷輕煙，又如一抹靈魂，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模糊的身形，看起來似乎很是蒼老, 拄着一根潔白如玉的龍頭柺杖, 像似在感嘆着什麼。
“嵐兒，在想什麼呢。”
葉天嵐沒有回頭, 依舊閉着眼，仿若知道老嫗是誰，輕聲迴應道：“姥姥，真覺方纔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
“真覺說人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經不但與天道仙道平起平坐，甚至還曾凌駕在三千大道之上。”
“這件事啊……”老嫗沉吟片刻，這纔開口迴應道：“聽說是這樣，真相是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爲何我從未聽你提起過。”
“這件事與無道二字一樣，在我們那一代人的眼裡都屬於禁忌，鮮有人提起，而且姥姥之所以沒有對你提起過，也是因爲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已沒有任何意義，假的也好，真的也罷，又能怎樣呢。”
葉天嵐只是輕輕哦了一聲, 便沒了下文。
又過了片刻，她再次開口詢問：“他們都在塔內議論真覺當年教導古天狼人道之本的目的，似乎說什麼的都有，姥姥，你是怎麼認爲的。”
“不好說。”
這被稱爲姥姥的老嫗搖搖頭，道：“真覺是天地間的隱士，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背景，關於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知他很早很早已經便已經存在了……早的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
頓了頓，又道：“至於他當年教導姓古那小子人道之本的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真覺這輩子從未出過手，至少，姥姥認識真覺的這些年裡從未見他出過手，哪怕一次也沒有。”
感嘆道：“塔內有一個人，真覺觀棋觀了這麼多年，卻只下了姓古那小子這一步棋，其實，姥姥更想說，真覺磨刀不知磨了多少年，但他只揮了這麼一刀，而且揮出這一刀的時候，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希望都壓在了這一刀上，也就是姓古那小子的身上。”
“真覺的希望是什麼？是重振人道嗎？”
“不知。”
葉天嵐又哦了一聲。
一翻沉默。
葉天嵐緩緩睜開眼，美眸之中劃過一抹複雜的色彩，道：“他……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啊……”
姥姥也望着無邊無際的雲海，那口吻仿若如釋重負一般，感嘆道：“他就不該來……你也更不應該見他。”
“姥姥還在怪我嗎？”
“唉，姥姥不想再勸你了，勸你你也不會聽，姓古那小子別人躲都躲不開，而你呢，偏要往他身上湊，天嵐啊，你是在玩火知道嗎？而且玩的還是天地間最神秘最未知也是最危險的一團火。”
“我不在乎，只要能夠求索因果，我什麼也不在乎。”
“你……”
姥姥搖搖頭，唉聲嘆氣，無奈道：“傻丫頭，有你後悔的時候……”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就如同花草一樣，從開花那一刻就註定終有一天會枯萎，難倒就因爲終究會枯萎，就不盛開綻放了嗎？”
葉天嵐微微淡笑，道：“這句話是古天狼對我說的，以前我認爲很膚淺，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漸漸的覺得這句話越來越有道理，或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世間事本來很簡單，只是我們把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了而已。”
發現姥姥還想說什麼，葉天嵐將其打斷，道：“姥姥，我知道你擔心我，其他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唯獨這件事，能讓我自己做主，可以嗎？”
姥姥望着葉天嵐，深深嘆息一聲，這一嘆嘆盡了心中的無奈。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姥姥也不想再勸你，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姥姥。”
“什麼事情？”
“無道山現世之前，莫要離開上清塔。”
“怎麼了？”
“如果姥姥猜測不錯的話，無道山現世之前，這方世界將會很亂。”
“很亂？”
葉天嵐眉頭微微皺起，疑問道：“大道經過此次試探之後，恐怕誰也不敢再對古天狼動手了吧？他們應該都會着手佈置，爲無道山現世而佈局準備。”
“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哦？還有什麼？”像似意識到什麼，葉天嵐又說道：“你是說無道山那幫人嗎？他們雖然也盯上了古天狼，不過無道山沒有現世，他們應該也不會動手，如果真要動手的話，恐怕也不會等到現在。”
說罷之後，葉天嵐又想起了什麼，心中一動，道：“我怎麼把他們幾個給忘了，姥姥，你說的亂，指的應該是我們上清宗的大掌儲，仙朝的三皇子，還有赤字頭的紫霄王他們幾個吧。”
姥姥點點頭，肅然道：“他們幾個的存在，可一點也不比姓古那小子弱，不管身份背景，還是造化實力皆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高深莫測。”
“尤其是上清宗的這位大掌儲，身邊高手無一例外皆是輪迴轉世的大能，其中不止有今古時代的大道高手，還有遠古時代的大道高手，那大掌儲只是一個化身，便擁有驚世駭俗的力量，無法想像，他的本尊該是何等可怕，我雖未曾與他交過手，但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恐怕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的多。”
“而仙朝那位三皇子比之上清宗這位大掌儲有過之而不及，其他不說，單單是他來自崑崙這等傳說之地便足以代表一切，崑崙，那可是一個很古老很古老的傳說之地，更是與大荒天界聖地一脈相傳的地方。”
“還有赤字頭的那位紫霄王，他或許沒有上清宗的這位大掌儲高深莫測，也可能沒有仙朝三皇子那樣無人能及的身份背景，但是他一身造化實在是天下無雙，也是姥姥活到迄今爲止見過造化最爲非凡的人，沒有之一，最爲重要的是，三千大道都在拉攏他，更加可怕的是，他拒絕了所有大道的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