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瞧着古清風與莫問天都打算孤身一人獨闖天外天無盡海，大行癲僧搓了搓雙手，像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師妹啊，不是老衲不相信你，只不過……古小子與莫小子都是來幫老衲的, 如今碰上這麼倒黴的事兒，老衲也不能扔下他們倆不管，所以……師妹啊，你們照顧好自己吧。”
水月菩薩盯着大行癲僧，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對她傳音密語說了些什麼, 水月菩薩點點頭, 說道：“那好吧……你們也照顧好自己。”
“行！就這麼着吧。”
大行癲僧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位神秘黑衣人, 並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又對着古清風與莫問天說道：“古小子，莫小子，既然你們二人都想闖一闖天外天無盡海，那老衲這回就捨命陪君子啦，雖然無盡海很可怕，不過老衲相信，只要咱們仨聯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古清風現在的心情很不好，確切的說很糟糕，接二連三的倒黴事，讓他越來越懷疑禪宗這件事不簡單，尤其是大行癲僧這個老禿驢，表面上裝瘋賣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辜。
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鬼知道這個老禿驢暗地裡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最重要的是，大行癲僧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他也看之不透，極其不爽的瞧着大行癲僧，道：“還嫌坑老子坑的不夠嗎？準備到了無盡海繼續坑老子？”
“我說古小子！咱能不能憑良心說話？老衲說過很多次了，老衲沒有坑你啊！”大行癲僧哭喪着臉，道：“老衲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如果老衲事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說什麼也不會把你們倆叫過來啊，甭說叫你們倆，老衲自己也不會過來，再則說了，老衲現在和你的處境一樣糟糕，老衲再傻也不至於坑自己吧？”
“這可不好說。”
“你小子簡直！”大行癲僧指着古清風，本想繼續說什麼，只是古清風已經懶得聽下去，無奈之下，大行癲僧只能嘆口氣，道：“你小子不相信算了，老衲也不想再跟你解釋太多，反正老衲自己是問心無愧，你愛咋想咋想。”
瞧着古清風不搭理自己，大行癲僧又拉着莫問天道：“莫小子，你說說，老衲是那種坑朋友的主兒嗎？”
“這……”
莫問天搖頭苦笑，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這啊那的，他孃的！莫小子，你該不會也跟古小子一樣懷疑老衲坑你吧？”
“沒有，莫某隻是覺得今日此事太過蹊蹺。”
“廢話！誰不知道這事兒蹊蹺，簡直蹊蹺極了，先前老衲來的時候小禪秘境還很正常，我們禪宗的那些長老也都在這裡，這纔多大一會兒，禪宗長老消失了不說，就連小禪秘境他孃的也墜入了天外天無盡海，真是太邪乎了！”
“這……會不會與你們禪宗遺蹟出世有關？”
莫問天問了一句，大行癲僧摸着光禿禿的腦袋，沉思了一會兒，又搖搖頭，道：“可能有關吧，老衲也不是太清楚。”
話音落下！轟隆隆！劇烈的聲響傳來，緊接着便是噼裡啪啦的聲響，擡頭張望過去，好傢伙，小禪秘境已是千瘡百孔，空間結構不斷的崩裂，諸般亂流如江濤般席捲過來。
“小禪秘境馬上就要潰散了，大家做好準備！”
大行癲僧周身立時泛起金色佛光，黑山五怪也都一樣向水月菩薩靠攏的同時也都紛紛運轉力量欲勢待發，包括莫問天的周身也都閃爍着若隱若現的灰色光華。
唯獨古清風還是無動於衷，只是站在那裡，望着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諸般亂流。
“古老弟有何打算？”
莫問天掏出一罈美酒遞給古清風，又掏出兩壇留給自己一罈，仍給大行癲僧一罈。
砰的一聲。
打開美酒，古清風仰頭灌了一口，搖搖頭，道：“在無盡海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只能如此了。”
“古老弟說的是啊。”莫問天仰頭灌酒，亦是望着席捲而來的諸般亂流，感嘆道：“在天外天無盡海之中，我等亦如螻蟻一般，能做的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我說你們倆就別當着老衲的面說這些風涼話了好嗎？”
大行癲僧不爽道：“你們倆一個他孃的擁有斗轉星移的本事，一個擁有隨波逐流的本事，既不用擔心被亂流碾壓，也不用擔心被捲入遺忘空間，無非是在無盡海中流浪漂泊一段時日罷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離開。”
“唯獨老衲，進了無盡海簡直就跟旱鴨子入水一樣，充其量也就能掙扎那麼幾下，一旦力量枯竭，老衲也就嗝屁兒了，你們還聽天由命？真正該聽天由命的是老衲！”
大行癲僧吐槽着二人。
然。
不管是古清風還是莫問天，誰也沒有理會大行癲僧。
兩人站在一起，望着正在潰散的小禪秘境，也望着席捲而來的亂流，共飲美酒，像似在向彼此告別一樣。
古清風笑道：“不管如何，此次能夠在此見到莫兄，我古清風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哈哈哈！”
莫問天發出爽朗而又豪邁的大笑聲，道：“彼此彼此，今日能夠與古老弟相遇，莫某不枉此行！”
“來！幹了！”
古清風舉起酒罈一飲而盡，莫問天同樣如此。
就在二人雙雙將酒罈仍在腳下砸碎的同時，千瘡百孔的小禪秘境終於徹底潰散了，嘩的一瞬間，滾滾亂流宛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瘋狂涌來。
“哈哈哈！”
莫問天縱身一躍，迎面衝向亂流，豪邁的聲音伴隨着驚濤駭浪在此間炸響開來：“大行，古老弟，莫某先行一步，後會有期，日後若是莫某有幸能夠回去，再與諸位喝他個一醉方休！”
“他孃的！莫小子怎麼說走就走，怎麼也說帶上老衲！莫小子，等等老衲！”
大行癲僧剛想追上去，肩膀卻是被古清風一把扣住，他神情一怔，問道：“古小子，你想幹啥？”
古清風嘴角噙着笑意，盯着他，道：“大行啊，今兒個這筆賬，爺記下了，他日再見面的時候，爺一定會奉還給你。”
不等大行癲僧迴應，古清風便縱身躍起，直接衝向襲來的亂流，哈哈大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大荒相見，自當把酒言歡！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