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郭靖修練《七決築基篇》已經有八年的光陰了,在內功的幫助下,雖然沒有讓郭靖變得聰明,不過起碼做起動作來快速得多,也簡單得多,很多翻騰跳躍的地方,只有一提氣就可以輕鬆做到。七怪也改變了教學方式,不在是一窩蜂的蒙塞招式給郭靖,而是每人教郭靖一套招式,直到郭靖完全掌握了,才換人教過另一個招式。這樣雖然慢了點,不過郭靖十分努力,日夜不停的練習,八年的時間裡,掌握了不少七怪的武功,雖然招式的變換中有點不能圓轉如意,不過隨着經驗的積累,會漸漸的好起來的,這讓七怪非常欣慰。
《七決築基篇》雖然融合了七怪的內功,是一部獨立的內功體系,但它有兩個特性:一是易筋煅骨,練得越深厚,身體就越結實靈活,筋脈就越寬廣;二是融合性,如果郭靖有更好的內功心法,它不但不會影響,還會給予支持,修練起來更容易些,也不用擔心內功心法的衝突,也不用擔心修練期間突然被外界影響而走火入魔,當然嚴重的話受點內傷還是難免的。不過也有一個不足的地方,就是七怪的內功心法畢竟差了點,所以這個《七決築基篇》不是什麼高深武學,最多是個二流中上的水平。取名築基是覺得這拿來打基礎最好不過,又不會和高深內功有衝突,七決代表了七怪的七種內功口決。
七怪中的張阿生和韓小瑩終於也結爲連理了,郭靖現在也已經長成一個十四歲的小夥子了,濃眉大眼是他的標誌,黑實憨厚的國字臉,健如牛犢的身體。
雲豐在這八年的時間裡,只教了郭靖九陰真經下卷裡的兩種武功:“大伏魔手”和“飛絮功”。大伏魔手是個掌法,講究的是一力降十會,沒有過於繁瑣的招式,也不講究修練者要聰明靈活,威力不是真經裡最厲害的,不過卻是最適合郭靖的。飛絮功是一種輕功,雲豐覺得輕功的重要性是僅次於內功,有很多身法有了輕功後施展起來會容易快捷的多,再說追敵趕路逃命樣樣都不可少了輕功啊。
雲豐看着揮灑汗水的郭靖,心中感嘆萬分,站了起來:“小靖,不要練了,實戰纔有進步,你練得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來推推手。”說完,雲豐一記流雲袖甩了過去,不待郭靖格擋,就變招覆雨腿向郭靖體去。郭靖大喝:“來得好。”運起南山掌向雲豐拍去。
在七怪教武功的時候,雲豐也在一旁聽解,不過他沒有學七怪的招式,而是偷學七怪的武功運用原理和招式變換的訣竅等,學習的內功也是“七決基礎篇”,但招式全都是九陰下卷記載的功夫,催心掌和九陰神爪練了,但不知道效果,沒有運用過一次。
兩人打鬥得正酣,天空中傳來一陣陣雕呤,只見將近十隻黑雕圍着一隻白雕在打鬥,而那隻白雕寡不敵衆卻不逃走,守在山頭懸崖之處戰得遍體鱗傷。郭靖眯着雙眼,眺目遠望看見山崖那裡隱約可見一個鳥巢,知道白雕是在護雉。
郭靖被白雕的母性所感,又見黑雕如此卑鄙,起了不忿之心,心中非常不屑黑雕的所作所爲,他對雲豐喊了一聲:“我回去一下。”馬上跑回家拿弓箭去了。
白雕雖然勇猛,但黑雕衆多的攻擊下,終於悲憤的被折斷雙翼,掉下了山崖。等郭靖拿到弓箭回來,幾個黑雕已經開始食白雕的身體了,有一個黑雕甚至啄死鳥巢裡的幼雕吞食起來。
郭靖看到同類相食的慘劇,含恨地向那個鳥巢上的黑雕射出一箭,“奪”的一聲,黑雕沒有任何反映就被貫穿頭顱。然後郭靖再拿起三支箭,如飛火流星般的射了出去,箭箭命中一隻黑雕。其餘的黑雕見狀馬上騰空飛起,卻依然逃不出郭靖的奪命神射。但郭靖依然爲自己沒有及時敢回來而感到懊惱。
罡風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一聲鳥啼,兩人聽了精神一振,相視一眼便往山崖奔去。飛絮功可能在登高上比不上全真的“金雁功”和後世武當的“梯雲縱”,不過在身法的靈動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適合打鬥。雖然十米的高度不能一下子就跳上去,不過沒關係,跳多兩次總可以吧,一次跳他四五米還是可以的,跳牆也不一定非得跳它十米啊。而且雲豐和郭靖有時也會高山,所以到山崖邊的鳥巢難不了他們。如果遇到難以落腳的地方,雲豐用九陰神爪插入山體固定身體借力,而郭靖則用匕首開路。
這八年來,雲豐只要運用內力,就可以觸動物體了,雖然還是碰不到人,不過拿東西什麼的就不是問題了,就是要消耗內力這點比較麻煩,但是可以拿拿東西是雲豐向人邁進的一個里程碑式的表現,所以他也樂此不彼。對於七怪以前給過雲豐臉色看,特別是柯震惡冷嘲熱諷的,雲豐不時的會作弄一下他們,只有韓小瑩沒有事。最後在郭靖的哀求下才放過了七怪,搞得七怪疑神疑鬼的,其實郭靖也挺對雲豐的惡作劇感興趣的。
來到鳥巢邊,看見一隻雛鳥在嘰嘰喳喳的叫,它被它的兄弟姐妹壓在身下,而郭靖又及時將黑雕射死,才倖免於難。
雲豐對郭靖說:“這小雕如果繼續留在這,肯定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你要收養它嗎?”郭靖想到如果自己可以快一點,那麼白雕可能就不會喪命了,愧疚之餘便決心收養小白雕,雖然白雕的死和他沒有關係,不過郭靖的善良還是忍不住將責任攬在身上。
雲豐問道:“小靖,你既然打算養他了,就給它起個名字吧。”郭靖搔了搔頭:“大哥,我不會起,不如你來起吧。”雲豐隨口說:“看它白白嫩嫩的,叫小白怎麼樣?”郭靖傻眼了,好像自家的牧羊犬叫小白,隔壁家的那天公羊也叫小白,單單部落裡他知道的小白就不下十個了。雲豐哈哈大笑:“現在它只有絨毛,但等它張大後,應該和那隻白雕一樣,羽毛白得如雪,就叫雪羽吧!”郭靖連忙點頭,他不知道這個名字好不好聽,但怎麼也比小白好。
有時雲豐也會幫郭靖照顧小白雕雪羽,但他更多的是折磨它。他對郭靖說,他在某本書上看到過,輸入真氣到動物的體內,會另那個動物變得聰明懂人性,還會跟強壯,就算和老虎拼鬥都不會落下風。所以就不時的研究怎麼輸真氣給雪羽,搞得雪羽有幾次差點見它的父母兄弟,最後試驗無果後,又研究怎麼可以將雪羽訓練成一個偵察員,但他沒有經驗沒有這方面的知識,瞎搞一通。等雪羽會飛後,只要雲豐在場,它絕對不會落地,就算郭靖命令也會避得遠遠的,一有動靜立刻展翅飛走。郭靖從此也不在對雲豐的話盲從了,知道有些時候,雲豐還是會脫線的。
一晃一年半年又過去了,現在雪羽長大了,張起雙翼足足四五米長,可以抓起一隻小羊羔飛。
一天,雪羽一邊在郭靖上空盤旋,一邊啼叫,似乎要郭靖跟它去某個地方。郭靖不解的望着天上飛翔的雪羽,在他看來,雪羽是無聊了要找他玩耍,可是卻聽到雲豐叫他跟上去,也許雪羽發現了什麼。
到了附近的一個山谷,雪羽停在一棵樹上,對着一匹小馬駒咕咕的叫。郭靖對雪羽喊道:“雪羽,你帶我來這是什麼意思,這裡有什麼嗎?是那匹馬嗎?”對於馬,他的三師父韓馬駒倒是教過一些知識給他的,這匹小馬應該出世沒多久,一兩個月大吧,毛色通體發亮,雙腿健壯有力,身體壯而不膘,是匹好馬!
小馬駒看見雪羽飛來,呼呼的噴氣,前蹄刨地,對着雪羽“咴兒咴兒”的叫。雪羽見郭靖站在那裡,沒有動作,如是騰空而起向小馬駒撲去。雖然雪羽是天空之王,而且已經一歲多了,但小馬駒很顯然並不懼怕,靈動的避開雪羽的飛爪,張口向雪羽的翅膀咬去。雪羽一個側飛,從小馬駒的頭上掠過,向馬屁股啄去。小馬駒來個雙蹬腿,避退雪羽。
看到兩個畜生像武林高手般的對招,郭靖知道雪羽是遇到勁敵了。也許雪羽找食物的時候,以爲小馬駒和那些小羊羔一樣,便出爪奪食,可惜碰上個硬石頭。雪羽打不過小馬駒,便向郭靖這個父母告狀來了。
郭靖顯然不是個護短的,他急忙喝止了雪羽,讓雪羽覺得很委屈。
本來單看外形就覺得這小馬駒是匹好馬的,但現在看它才幾個月大小,卻可以和白雕相鬥,絕對不是凡品,應該是三師父說的那種絕世好馬。而云豐在旁也猜測這可能就是那匹汗血寶馬了,於是他對郭靖說:“小靖,試試你的輕功如何,和那匹馬比試一番吧。”
郭靖才十六歲多,小孩子心性未褪,加上他天天苦練,拖雷已經很少來找他了,很久沒有玩耍了,就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向小馬駒奔去。
小馬駒看見郭靖跑到它前面,向它招了招手,然後又跑了一段距離,重複了幾次這樣的動作,知道郭靖要和它比試腳力,不屑的長叫一聲,當先跑去。
也許小馬駒和雪羽打鬥了一番,氣力有所下降,也許它年齡還小,腿骨沒有長成。一開始遙遙領先郭靖,還不是的停下來望着郭靖,不屑之意令郭靖好勝心大增。但是慢慢的,小馬駒就跟不上郭靖了,被郭靖超出好多。郭靖也筋疲力盡,對着小馬駒嘿嘿傻笑,勝利的感覺和盡情玩耍的痛快讓郭靖非常的愉快。
小馬駒慢慢的跺到郭靖身邊,舔了舔郭靖的臉,又蹭了蹭郭靖的身體。郭靖哈哈大笑,無意中收服了一匹絕世好馬還是挺高興的,等回去後給三師父看看,還要和他的黃花馬比比看誰的更神駿。
但是當雲豐想要靠近小馬駒,看看它是否流血汗時,小馬駒毫不留情的來個馬後腳,苦笑的雲豐只好摸摸鼻子,讓郭靖去確認。
隨後雲豐安慰了以爲小馬駒流血的郭靖,並向他說了這匹可能是汗血寶馬,具體的問他三師父馬王神韓寶駒。
本來雲豐想報復小馬駒踢他的,如是慫恿郭靖將小馬駒取名叫“小紅”,可是郭靖堅決不同意,最後雲豐爲這寶馬取了個名叫“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