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襄陽夜話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洪七公已經將降龍十八掌都傳授給了郭靖,而郭靖也爭氣,進展是慢了點威力倒沒有降,現在如果再對上毛赤壬就不需要雲豐裝神弄鬼的嚇走他了,郭靖自己一人就可以打敗毛赤壬。

而楊黃二女也挺討洪七公歡心的,洪七公也教了一些武功給楊黃二人,主要是淘氣的小黃蓉貪好玩所以要洪七公教的。在北丐的指點下,楊康對於全真教的武學理解更進了一步,她的武功雖然不如郭靖那樣突飛猛進,但是正宗的道家功夫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她的收穫也不小了。

小黃蓉在貪玩學武功之餘,還在楊康的身上體會到了姐姐的溫柔,做妹妹那調皮搗蛋後有姐姐包容的感覺,這些都讓她對楊康越來越喜歡。郭靖雖然傻傻的,但他會關心人,他的方法有時會不是很好,不過他會默默的去做,這也讓黃蓉覺得這個傻傻的郭大哥其實也是蠻不錯的。一個月下來,黃蓉改口叫楊康“康姐姐”,郭靖“靖哥哥”了。

最鬱悶的只有雲豐一個人了,郭靖要練武,其他人看不見他,不能跟他交流,而武昌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名勝古蹟可以遊玩的,就算有這一個月也看膩了。對於練武,他沒有什麼動力,其他的又沒有什麼興趣。只好每天無聊的等天黑,等天亮。

一天,洪七公手裡抓着一隻烤鴨,卻沒有立刻將它塞進嘴裡,而是用無比留戀的眼神望着它,就像是將要和心愛的人生離死別一樣。楊康和黃蓉相視一眼,齊聲問道:“七公,您怎麼了?這烤鴨不好吃麼?”

洪七公嘆道:“三個娃娃,七公今天要走啦,以後要遲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就難了。”

郭靖這時才反應過來,問道:“七公,爲什麼?”楊康問的是:“七公,是丐幫有事麼?”而黃蓉說的是:“七公,我還有很多菜你沒有嘗過呢!”雲豐那無聊人士卻在心裡想:‘無聊的日子看來過去了,人啊,就是太過貪心,想以前在大漠的時候十幾年不都這樣過來了。現在在江南闖了江湖一陣子,就不適應平靜的日子了。走了也好,繼續闖蕩江湖去,呵呵,就像看一部片子,不能太過無聊。’

洪七公笑了笑道:“傻孩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七公可是重來都沒有教別人武功超過三天的,和你們三個娃娃相處近兩個月已經是天大的緣分了。再說七公也有丐幫的事務要處理,就算再怎麼少插手也不能什麼都不管吧。而且你們現在武功都進步了不少,是時候出去闖闖了。”

雖然洪七公說得很對,但相處了這麼久,說要離開三人還是很捨不得的。郭靖不會說話只好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洪七公,不知道怎麼說。楊康低頭思慮良久,溫順的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菜餚準備裝好。黃蓉拉着洪七公的衣袖直撒嬌,看到楊康的動作後撇了撇嘴,轉身不理衆人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好了,老乞丐要走了。你們幾個娃娃要小心啊,江湖險惡,康兒你比較細心,要照顧好他們;蓉兒鬼靈精的,不會吃什麼虧,而且有你父親在,一般的人也不敢拿你怎麼辦,不過有些時候要聽你康姐姐的話;靖兒你雖然愚笨,但你是有主見的人,這些師父不是很擔心,這裡你的武功最高,要好好保護她們。老乞丐走了!”說完不待三人回話,提起菜籃運氣絕頂輕功飛走了。

郭靖對着洪七公飛走的方向“咚咚”的磕起響頭,這傻小子,除了磕頭別的什麼就不會了。楊康急忙扶起郭靖,心疼的拿起手帕幫郭靖額頭上的灰塵擦掉。黃蓉聽見洪七公要走,立刻轉過身來,卻只看到樹枝顫動,就頓了頓腳,嘟起小嘴,眼角含淚。

洪七公的離開讓三人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楊康輕聲安慰下,黃蓉才平復了心情,而聽到郭楊二人要北上中都北京後,小孩子心性的她也嚷嚷的要跟着去。郭靖和兩女商議了一下,反正不急着趕路,就乘船順着長江朔流向媳,沿途觀賞長江兩岸的景色和三峽那冠絕天下的景觀,折道襄陽,騎馬北上。

古代人沒有什麼旅遊的概念,“父母在不遠游”,而且一般留下山川美景傳頌的都是少數的詩人騷客,有的是被貶或分配到那裡當官(如歐陽修,蘇軾等),有的是自己遊覽山川景色(如徐霞客)。四人都興致勃勃的爲長江兩岸美景而陶醉;爲香溪、秭歸等地的古人讚歎;爲三峽的奇、秀、險而驚歎,特別是過崆嶺峽的時候,當時那河道中間的大礁石還沒有炸掉,竹筏過去時驚險異常,不愧“青灘泄灘不算灘,崆嶺纔是鬼門關”這流傳千年的民謠。由於郭楊二人均是北地長大,不習水性,在黃蓉的教導下下海生吞魚蝦可能做不到,但遊遊長江還是可以的。

不一日,衆人來到了鎮守邊陲的古城襄陽!此時的襄陽城守是呂文德兄弟,對於這兩兄弟,呂文德是有能力的將領但爲人善妒,呂文渙守襄陽五年沒有支援下投降蒙古,後爲蒙古效力攻宋,而不是原著中那麼無能。

衆人找到一間客棧休息。夜裡,雲豐攔下正要打坐修煉的郭靖,和他談一談時事政治。

“小靖,你知道襄陽是個怎麼樣的城池嗎?”雲豐拉開話題。顯然他談話的對象搞錯了,郭靖懵懂的搖了搖頭,奇怪雲大哥爲什麼無端端的說起襄陽。

雲豐也知道郭靖是什麼人,只是開場白還是要說的,“襄陽是四戰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得襄陽者可以北望中原、南瞰荊楚、西接天府之國、東臨江浙魚米之鄉。同樣的它地勢平坦,易攻難守,現在金國朝政,沒有能力攻下襄陽,更別論跨江攻宋了。但是如果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旦夕之間拿下襄陽,那麼憑現在大宋的文治武功可以抵擋嗎?”

郭靖不懂軍事,更不懂政治,但宋朝的還是知道的,所以他擔心的道:“那麼大哥,我大宋不就危險了。還有現在的北方不是金國嗎?剛剛大哥還說金國沒有能力攻我大宋,那會是誰呢?”

雲豐話題一轉:“小靖,雖然你沒有接觸軍旅之事,但你也在你那哲別師父身邊學過不少了,你也在鐵木真的軍營里長大,你覺得鐵木真的兵和宋、金相比如何?”

郭靖不明白雲豐爲何要這麼問,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靖兒不知道金國的兵卒如何,但看了大宋幾個城池,除了這裡襄陽的兵卒還有點像樣外,就算是臨安城的那些都不是大汗的對手,大汗的士兵一個可以打他們好幾個。”

雲豐繼續問道:“那麼鐵木真可以統一草原嗎?”郭靖回答:“大汗是草原的英雄,王罕雖然強大,但也不是大汗的對手,大汗有木華黎博爾術,還要哲別師父的幫助,所以大汗肯定可以統一草原的。”

雲豐嘆了嘆口氣:“如果鐵木真統一草原後,聯合宋國攻金呢?”郭靖大喜道:“那是一定的,大汗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金國壓迫他的子民。要是大汗和大宋聯合,那麼收復河山就有望了。”

雲豐又轉過話題:“你認爲鐵木真是個守信用的人嗎?或者這麼說,鐵木真會不會爲了盟約而不去攻打一個懦弱的國家?”郭靖想了想,雖然他忙着練武很少關心部落的大事,但有時和哲別聊天時也會聊到鐵木真的性格爲人,哲別很是尊敬鐵木真,但他也說過鐵木真身爲一個首領,有時會做出一些不符合草原英雄的事,於是他沉聲道:“不會。”

雲豐繼續引導:“如果鐵木真和宋聯合出兵攻金,以大宋現在的兵力是不可能北伐的,最多在經濟上封鎖金國,而鐵木真攻下金國後,會不會就此罷手,看着宋朝的花花江山而不心動?”郭靖呆了呆,不知道什麼是經濟封鎖,但其他意思還是明白的,於是道:“大汗不會的,大汗他是英雄,不會這麼做的!”

雲豐不理郭靖的反駁:“以鐵木真的野心,和草原蒙古鐵騎的軍力,攻打一個墮落而且沒有防備的金國,再利用盟約矇蔽宋國,攻下襄陽後,宋國就沒有了長江天險可以憑仗,宋離亡國不遠了。”

他轉頭看着郭靖:“小靖,大哥今天更你說這些,是要你想清楚,最多兩年,鐵木真一定會滅了扎木合和王罕一統草原,到時他就會派人來和宋結盟攻金。我知道你和拖雷是安答,也感激鐵木真對你們母子的照顧,但是你要清楚,鐵木真將你們母子安排進軍營是哲別要求的,而你救了哲別他纔會這麼照顧你,所以你沒有欠鐵木真他們任何人情!自從你師父在十年前和鐵木真有衝突後,你和拖雷也漸漸少了來往,安答之情恐怕也是他先放棄了,所以你不需要對草原有任何負擔!知道你和楊康的名字來歷吧?”

郭靖點了點頭,靖康之恥他聽二師父說過,名字的來歷後來也聽楊康提及。雲豐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不是宋朝官員,更不是趙家皇帝,只是兩年,大哥說的一定會發生,希望到時候你有所準備,也許你會離開江湖,離開平靜的生活而走向戰場!不用急,也不要有什麼煩惱,只要記住大哥今晚說過的話就好了。”

說完,雲豐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說道:“睡吧,明天還有趕路呢。”

郭靖點了點頭,雖然躺在牀上,但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他真的要和大汗、和哲別師父作對嗎?爲什麼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不好嗎?他們怎麼那麼喜歡打仗呢?還有大哥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真的要上戰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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