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下午去了醫院,在和樑曉雅進行完例行學術交流後,說:“警方找到了撞你的那個人。我和那人協議處理了你這件事。”
樑曉雅怔了一下,說:“你這兩天一直在忙這件事?”
秦漠陽點了點頭,把從吳天福那裡拿到的兩萬塊錢和協議書放到樑曉雅旁邊,說:“對不起,這件事沒徵求你的意見。”說完愣了一下,心想:“我又不是樑曉雅的什麼親戚,處理這種事,難道不要授權什麼的嗎?”
“別這麼說,我……太感謝你了。”樑曉雅拿起那份調解協議書看了看,流下了眼淚。
“你也別這麼說。你這些天帶病給我補課,我都一直沒謝過你呢。”秦漠陽笑了笑。
樑曉雅擦掉了眼淚,說:“這些錢……除了還你的,你先幫我收着吧。”
“好吧,我先幫你存起來。”秦漠陽想了一下,收起了那些錢。他覺得樑曉雅流淚或許是因爲對自己感激,或許是因爲她自身的處境,總之不像是對處理結果不滿。
離開醫院,秦漠陽先去了趟銀行,然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了起來。事情雖然也算是有了結果,但他的心裡卻非常不爽,覺得自己像個白癡,被人家用兩萬塊錢下了個套子,輕易就給打發了。
他在遊戲室玩了一會,又到一個小餐館喝了幾瓶啤酒,到了十點多才往家走。
剛到小區門口,背後亮起兩道車燈,接着是幾聲喇叭響。秦漠陽往旁邊走了兩步讓開大路,便見到一輛黑色糞田車從身邊開了過去。待看到車牌號時,立即便認出這就是撞了樑曉雅的那輛車,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大步跟上了那輛車。
糞田車拐了個彎,在秦漠陽家對面的那棟樓前停了下來,車裡下來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男人。
秦漠陽冷哼一聲,見這個司機果然不是吳天福,估計便是真正的肇事者董建隆了。他也不着急,慢慢跟進了樓裡,聽到中年男人進了三樓的一戶房中,便跑上去在門口靜聽。
只聽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說:“你怎麼纔來啊,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那中年男人說:“我老婆今天事特多。唉,不說她。來,讓我親親。”
秦漠陽一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隨即想起那天自己吃了先天無極丹後到陽臺上吹風,對面樓上有一個罵得很陰損的傢伙,似乎便是這個中年男人了。
女人說:“你老婆真煩人,早點死了多好。”接着發出一陣親嘴的聲音。
秦漠陽不由搖了搖頭,心想:“偷情就偷情唄,這女人也忒惡毒了,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小區裡房間的隔音也算不錯,但卻隔不住他現在的耳朵。
過了一會,那女人膩聲說:“先別急嘛,洗個澡再來。”
“好,那你跟我一起洗。”男人淫笑着說。
秦漠陽聽到裡面水響,兩人都脫了衣服進了衛生間,便從樓上下來,到了那輛糞田車前,在車的前蓋上來了一拳,頓時打得凹下去一塊,那車的防盜器“嗚嗚”的響了起來。
過了一會,三樓的窗口探出一個光着上身的人,對着下面罵道:“誰家的王八犢子,敢動老子的車!”
秦漠陽從旁邊的花壇裡撿起一塊石子,朝着三樓窗口扔了過去,只聽“嘩啦”一聲,碎玻璃就從上面掉了下來。那中年男人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脖子。
秦漠陽回身又在車頂上狠狠打了一拳,這回用了十成力氣,“砰”的一聲響後,車頂陷下去一大塊。
“你***不想活了?”中年男人在窗口怒罵了一聲。
這時遠處一輛小車裡的彭康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後說:“麻頭,那小子把董建隆的車給砸了幾個坑。”
電話那頭的麻警督說:“這纔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董建隆該不會報警吧?那樣我們可不好做了。”
“你覺得董建隆是會報警的人嗎?”
彭康笑了笑,說:“那好,我們就在這盯着。”
“你們不要離那小子太近,他耳朵靈得很,別讓他發現了。還有,他醫院的那個同學,你也找幾個人看着,以免出現意外。”
“知道了。那小子不清楚董建隆的底細,我還能不清楚嗎?”彭康收起了電話,繼續觀望。
片刻後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從裡面出來,指着秦漠陽罵道:“你找死就說一聲,老子……”
沒等他說完,秦漠陽一把抓住他衣領,摔在車前蓋上,問道:“你是不是董建隆?”
這中年男人晚上眼神不太好,這時纔看到被秦漠陽在車上打出來的幾個坑,心裡頓時有些怯了,把後面的半截話嚥了下去,點了點頭。
“那就好,看來我沒找錯人。”秦漠陽滿意的點點頭,又一把將董建隆扔在地上。
這時小區的幾個保安跑了過來,紛紛問道:“怎麼回事?”
董建隆見來了人,膽氣又壯了,從地上爬起來說:“這小子砸我的車,你們這些保安是怎麼當的?我的管理費白交了?”
那幾個保安聞言看了看車,又把目光投向秦漠陽,問道:“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傢伙的破車吵得我晚上睡不着覺,你們保安是怎麼當的?我的管理費白交了?”秦漠陽說道。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要是外面人進來爲非作歹,他們就算不行,也能報警,可住戶之間的矛盾,卻不好插手。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說:“這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記着,不能擾民!”說完帶着手下就走開了。
董建隆見保安不管用,指着秦漠陽的鼻子說:“你小子給我等着!”
秦漠陽哼了一聲,擡起腳把一個車燈踢碎了,防盜器又“嗚嗚”的響了起來。那幾個保安聽到動靜都停下腳步回過了頭。
“讓你不要擾民,你這破車怎麼回事?”秦漠陽不滿的說道。
“你!”董建隆氣得臉都青了,但自忖不是對手,只能恨恨得看着。
那幾個保安搖了搖頭,又轉過身走開,便當是沒看見。
秦漠陽看着董建隆吃鱉樣子,頗感滿意。心頭的氣一順,便懶得再看他,揹着手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