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玄武天境意何從

雲端一個身影看着下面的這一幕,輕輕嘆道:“紅塵自有癡情者,難得,難得啊!說來都是我的小輩,其中還有兩個頗有淵源,若不救上一救,怕是說不過去。”這人屈指一彈,一道五色祥氣朝下罩去。

秦漠陽本已經待死,突見天上飄落一道彩雲,附在了那裂影上。當彩雲消失時,行將肆虐的裂影也隨之不見。他心念一鬆,便暈厥過去。

銀月等人修爲不淺,這些日子來又有所精進,秦漠陽之前所發的那道剛風雖勁,卻是起於倉促之間,幾人於空中便穩住了身形,並未飄出多遠。五色祥雲隱去裂影、秦漠陽不支倒地,不過是瞬間之事,凌空、銀月、若梅身子飄在半空中看了個真切。

銀月和凌空一落下便快步搶上前去,見秦漠陽已是氣若游絲,和重傷將死之人並無分別,哪裡還有什麼仙人模樣。

凝竹受了幾下振盪,這時悠悠醒轉。她聽到凌空和銀月在喚秦漠陽的名字,聲音極爲焦急,心中一驚,從若梅的懷中掙扎着站了起來,朝那邊掠去,見了秦漠陽的悽慘模樣,一時間心如刀絞。

她跪坐在秦漠陽身側,將神識探去,雖不像方纔那樣無法觸及對方,卻怎麼也無法阻止秦漠陽元神的消散。對於人仙來說,元神一散,便是歿了。

若梅跟在凝竹身後,見她跪坐在秦漠陽身邊,半晌未發一言。再看銀月、凌空,二人搖了搖頭,一臉地無奈。

凝竹的神色漸漸冰冷,再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青山周圍卻是風雲突變。轉瞬間鉛雲密佈,雨絲垂下。

“唉,你這女娃娃,許久不曾回來,一回來就將這青山綠水弄了個愁雲慘淡。讓你母親見了,可要傷神了。”一個聲音自天上飄落,語音帶着三分威嚴,卻有着七分慈祥。

凝竹聽到這聲音。登時想起個人來。再顧不得其它,朝天叩拜道:“求上仙援手,救他一救。”

凌空、銀月和若梅也都跪了下來,同凝竹一起朝天施禮。

他們三人並不知道凝竹所求之人是誰。甚至也不知道那人身在何處。但方纔三人都見到了那道祥雲,有那種神通的人。想來要救秦漠陽還是能做到的。

那聲音說道:“救自然是要救的。你且安心去看你母親,等下到我宵中山星虛宮來。”

空中降下一道五色祥雲。將秦漠陽團團包住。凝竹等人叩頭道謝,擡起頭時秦漠陽已不見了。

凝竹這麼一會的時間,幾次大悲大喜,神識大損,這時未及起身便又軟倒。若梅一把將她扶住,大聲道:“上仙,你也救救我姐姐吧!”

空中那人吟道:“登仙皆是忘情者,天地不仁聖者棄。難卻紅塵不了因,忘情豈是登仙意?”吟罷雲開雨散,一隻小小青鳥飛落,到幾人跟前時已有十餘丈身長。若梅抱着凝竹,和凌空、銀月一起踏了上去。

青鳥長鳴一聲,振翅而起,雙翼一揮便掠過了萬里江山。

不多時飛臨一山,山門上正是“星虛宮”三字。青鳥越山門而過,直入主峰之頂,飛入了一座大殿。

這殿極大,青鳥巨大地身軀到了殿內也沒佔多大地方。若梅幾人從青鳥背上跳下,那青鳥便即變小,飛向了殿東。那邊有一暖閣,門大開着,閣內立着一黑服老者。那青鳥化作一道青光,飛入了老者的衣袖。

那老者側過首來,朝幾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過去。若梅見這老者鬚髮皆白,生得慈眉善目,一見之下便心生親切之感,便似是一位熟識已久的長輩。

幾人進了暖閣,見閣內一側的軟榻上躺着一人,正是秦漠陽。

那老者指了指另一旁的軟榻,對若梅道:“你扶她躺下。

她神俯受損,卻不妨事,歇歇便好。”若梅聞言心下稍安,將凝竹放在了榻上。

老者看了看榻上的兩人,搖着頭輕嘆了一聲,其中卻無擔憂之意,倒有幾分期許。隨後他出了暖閣,在殿中的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閉目入定。

剩下幾人便在閣內靜候,卻誰也沒有再說話。那老者面目慈祥,三人雖感親切,卻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敬畏,誰也不敢放肆。

過了些時候,凝竹醒了過來。她看了看處身之所,便猜到了之後地情況,下得榻來,坐在秦漠陽身旁。

“那個老神仙說他不妨事地。”若梅怕她擔心,小聲說道。

凝竹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榻上之人,不由想起了秦漠陽參悟煉元妄境時的情景。那時自己也是這般守在他身側,隨後又與他一同去了峨眉金頂。後來的許多事,便是那時種下的因由。

銀月默默轉聲出了暖閣。凌空輕輕拍了若梅一下,指了指暖閣外。若梅會意,點了下頭。

三人到了殿中,在那老者下首地蒲團上坐了下來。

若梅道:“老神仙,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可以麼?”

老者看了看三人,微笑道:“你們不必拘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三人見了老者的態度,都放鬆下來,不再拘謹。若梅原本有很多東西想問,這時卻一下子不知道問什麼好,倒是銀月先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對於修玄之人來說駐顏只是一件很平常地事。像凝竹的父親軒轅雪松,凌空和若梅都曾見過,面貌和年輕人一樣,實則多大年紀恐怕他自己也說不上了。但這個老者毫不費力就化了秦漠陽之危,道行之深簡直讓三人不敢想象,有些事情也難以用常理去解釋。像這種高人,道謝地話也就免了。

老者道:“這裡算得上是我的道場吧!”

凌空道:“這次多虧了您援手,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老者道:“裡面那小子算得上是我的徒子徒孫,救他也是應有之宜。幸虧如此,我才知道你們會出現在那裡,不然就是想援手怕也來不及了。”

若梅興奮地道:“啊,您是先極宗的祖師爺!我們四個可都是先極宗的護法呢!”

老者撫須笑道:“就算你們不是先極宗護法,我與你們關係可也不一般。”

凌空在祥宗時沒事就喜歡泡在藏經樓裡,真神覺醒後又有了前世記憶,所知遠較銀月和若梅爲多,這時便醒悟過來,驚道:“您,您是真武大帝!”若梅和銀月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三人忽地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老者擡手道:“唉,什麼大帝小帝,我與你們一般,都坐下。”三人又坐回蒲團,只是神色間越發恭敬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雖並稱爲四大神獸,但玄武的修爲卻遠高於其他三個,早在上古之時便已經進入了金仙境界,被道門尊爲真武大帝。除此之外,玄武還是丹道的祖師。

上古之時,四大神獸與四大凶獸連番惡戰,因玄武之故,四凶獸總是討不得好。玄武本感於同是天地孕育之生靈,從未對四凶獸下過狠手。直到有一次四凶獸爲害過甚,他才動了真怒,除了首惡,而後將餘衆放於一處道場,命門下嚴加看管。

其時四凶獸勢力仍衆,又有不少修爲不凡。玄武擔心門下無法制約那些兇獸,便煉製出了尋天鏡和伏魔瓶兩件寶法,連同先極鼎和玉貔貅一起傳給了弟子。他的門下便都在那處道場住了下來,一面看管兇獸,一面研悟丹道。後來傳了幾代,門人便以先極爲名,開宗立戶。

這天玄武正在星虛宮中靜坐,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波動,竟然是先極鼎出現在此間。若是別的法寶,他縱是察覺到。也不見得去理會。可先極鼎是他一手所制,能帶着此鼎的,想必是徒子徒孫了,這才動了心念,前去一觀。

玄武本意只是隨意看看便走,以他的神通,又怎會被人知曉。沒想到從先極鼎中跳出的幾人,除了一個徒孫。剩下幾個竟然皆是神獸後裔。不由起了興趣,在空中多呆了片刻,也就順手救下了秦漠陽。

這一邊玄武和幾個小輩敘着話,內裡暖閣中地凝竹也聽到了。只是她一顆心全放在了秦漠陽身上,一點點感受着他元神的恢復。眼睜睜地看着他從昏睡中醒來。

玄武天境中靈氣極爲充足,秦漠陽經玄武理順了真元。調回了元神,醒來時便已經好了七、八分,見凝竹正擔心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暖,伸手與她相握。

凝竹這一刻險些喜極而泣,她又感到了兩人間的那一絲牽繫。“我們去見真武大帝吧。”

秦漠陽點了點頭,攜着凝竹的手一同到了大殿。片刻的工夫凝竹已經用心境通將之前玄武之言向他轉述了一遍。

秦漠陽見了玄武,以道門晚輩之禮相見。玄武受了他的大禮,道:“你們也坐吧。”

待兩人坐好,玄武道:“世無常道,道法亦因人而異。然悟道之路何其艱辛,你們那廂紅塵中人,多了些急功近利,少了顆平常之心。道法傳下不足千載,便有自詡聰明之士改弦更張,其爲左道之始。其後之人漸以左道爲正,以神通爲所求,最終本末倒置。”

銀月、若梅聽得一頭霧水,凌空和凝竹和稍好一些,只有秦漠陽聽出了玄武言中所指,問道:“斬情之法也是左道麼?”見玄武頷首,又道,“雖是左道,卻不得不爲。以情入道,其可爲也?”

玄武道:“天可有情?”

秦漠陽一怔,呆呆地出起神來。

凝竹見了又擔心起來,道:“他怎麼了?”

玄武笑道:“沒事,由他去想。你回來這麼久,還不去見見你母親麼?”

凝竹道:“自然是想的,只是我父親……”想起父親爲自己喪生,若讓母親知道,不知將是怎樣一番光景。

玄武道:“你父親尚有一絲神識未泯滅,遊於三界中。我已經將其引回這裡,存於天常山中,現由你母親看護。料想千百年間,他總能恢復真身。你父性情於過高傲,命中該有此劫。”

凝竹聞言大喜,朝玄武拜了下去。

玄武揮揮手道:“去罷。”

凝竹看了秦漠陽一眼,見他陷於苦思之中,對剛纔武玄的那番話恍若未聞,輕嘆一聲,飄身出殿。若梅本想跟她去,想了想又覺不妥,便沒有動。

玄武道:“你們可自去遊玩,亦可在此靜修。但要先明本性,何去何從,早做打算。”

三人拜謝之後,也離了大殿,四處去遊蕩不提。殿中只剩下了玄武和秦漠陽二人。

玄武和凝竹等人地說話秦漠陽也聽見了,幾人出殿他也看在眼裡,只是心無旁鴛,根本沒什麼反應。

他元神大成後,斬情之法隨之而生。他知道這是入人仙之門,要離開那畜生道,只有走這條路。但他心中極爲不甘,便冒了一個風險,在神識中留下一個印子,只待回去之後,大不了散去元神之修。

可凝竹又怎麼知道他這般所爲,傷心之下便要回到母親身邊。秦漠陽雖有些無奈,但想這也算是成全了她地心願,而且軒轅雪松想必也想讓女兒回去。他的一番所爲,爲的也是回到父母那邊,便帶幾人到了玄武天境,凌空等人在這邊修行,總要好過回去。

有時做法雖好,若不說明,不免會有些誤會。雖然秦漠陽靠着神識中的那絲印記說出了還有再見之期地話語,但凝竹正惑於情中,怎麼受得了那般絕然之別,在他破開虛空之時,終於成了禍事,人仙之境被破了。

這一番變故,也無法去細較是非得失。只是玄武竟然告訴他,登仙忘情竟然是左道之法?

以情入道,其可爲也?

天可有情?

一向以無道而修自居的秦漠陽此時也不禁迷糊起來,他覺得自己離那道門近了,伸手去摸,卻什麼也沒有。

本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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