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頭,愣愣地看着他。
左霄啓眉眼含情,“寶寶,我要和你結婚,總要給你一些保障,讓你放心地嫁給我,我不敢保證一輩子,但是我會努力。”
他說着打開另一個房產證,遞到我面前,也是一套別墅。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他明明很小氣的,買“道具”的時候,他曾經因爲一百多塊錢,把“身無分文”的我扔在了市場門口。買奧迪的時候,他也和我討價還價極不情願的答應了我的條件。
他給我買衣服,買鑽戒,買項鍊、手鍊,我的穿戴代表的是他的面子,而且他明明白白說過,他送給我的東西,我只有使用權,沒有處置權,沒有所有權。
他還因爲我將衣服換成了錢毫不留情的讓我寫過欠條。
“你,爲什麼?”我怔怔地問道。
左霄啓擡手輕撫我的臉頰,“這兩個房產證收好了,這是你的婚前財產,不管以後怎麼樣,這兩套別墅都是你自己的,以後我們家再買房子買車,都寫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沒有那麼多爲什麼,就因爲你是我老婆。”
我的喉嚨口被堵的難受,有些話想要說,我嘴脣顫抖着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如果說餐廳的一幕是意外的驚喜,那麼眼前的一切就是發自肺腑的感動。
左霄啓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他的頭慢慢向下,向下……
所有的感覺在身體的交纏裡盡情釋放,不去想以前,不去想未來,此刻只有我和他,彼此身心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翌日。
睡醒後,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左霄啓的笑臉,他正一手撐着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小懶豬,你終於睡醒了。”他嘴角含笑。
“幾點了?”
“八點多了。”
我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去,又不用上班,我的家離的近也不着急,我才懶得這麼早就起來呢。
左霄啓翻過我的身體,輕吻着我的臉頰,“別睡了,還有正事沒說呢。”
我倏地睜開眼睛,愈發不理解他所謂的“正事”是什麼。
我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他嘴角的弧度逐漸漾開,“我們領證的事情,你要和你爸媽好好說說,目前來看,你爸爸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你媽媽那邊肯定麻煩,你也別委屈自己,如果你搞不定你媽,告訴我,我來。”
左霄啓說着下巴輕揚,眉眼間是滿滿的自信,“我想搞定丈母孃可是分分鐘的事,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擡手捂上他的嘴,“我不給你機會,你給我老老實實等着我拿戶口本和你領證就是了,不過……”我猶豫着,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啊,在我家,我媽媽是實實在在的太后娘娘,她的話比皇帝的聖旨還好使,“不過你別催的太急,慢慢來。”
一聽這話,左霄啓不幹了,他的聲音略帶急切,“慢慢來是多久?一年還是半年,我可等不起,過完年我就32歲了,別人像我這麼大的都抱着孩子逛公園了,我要是卡在丈母孃這裡,傳出去多丟人。”
我沒有底氣地笑了笑:“不用一年半載,一兩個月吧。”我是真的沒有底氣啊,我小聲嘟囔着,“我那個媽你也知道,就是嫌貧愛富,尤其在我的婚姻大事上……”
“反正你要是搞不定,我就來。”左霄啓正色道,“以前我聽你的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我們是要結婚,別的都好說,領證的事情必須要搞定。”
我趕緊點頭答應,我敢不答應嗎。
我知道左總財大氣粗,搞定我媽不在話下,可是以後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哎,這個傢伙也開始給我出難題了。
見我一臉愁雲,左霄啓又說:“我不是在爲難你,領證是一件很嚴肅,很認真的事情,能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最好,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我當然明白。
左霄啓開着夏利送我回家,到了樓下,我也沒有讓他上樓,省的讓我媽礙眼,臨下車,左霄啓拉着我的手說:“領證之前,我給你換輛新車。”
一聽有新車開,我眼眸發亮,驚喜道,“真的?給我換什麼車?”
左霄啓笑的滿足,“你想要什麼車都行,奧迪a4和左太太的身份不太匹配。”
這個傢伙,太知道我的軟肋了,知道用新車作爲我拿到戶口本的獎勵。
我隨手擺了個“ok”的手勢,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吧領導,保證完成任務。”
爲了我的新車,我也得完成任務啊。
左霄啓擡手撫着我的臉蛋,“瞧你這傻樣。”
下了車,我迎着寒風朝着單元樓走去,腳下的步子輕盈的似是在舞蹈,新車啊新車,我又要有新車開了。
可是到了家裡我就犯難了,戶口本啊,戶口本,你到底在哪裡?
本姑娘沒長透視眼啊。
我將行李放回房間整理好,我就出來客廳討好母后大人了。
可是我又不能做的太過於明顯,只能循序漸進,我就陪着我媽聊天,給我媽的微信發紅包。
瞧我多會投其所好。
左霄啓沒在眼前,我媽對我的態度還是好的,有說有笑,我爸見我和媽媽一副其樂融融的母女景象也笑的合不攏嘴,他說:“小璦,沒事就多陪陪你媽,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
我媽手指戳着我的額頭,“你呀,不惹我生氣就好了,我可不敢指望你做我的小棉襖。”
她雖然嘴上這樣說着,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熱情的挽着媽媽的胳膊笑着,彷彿我的眼前就是一輛新車在飄來飄去啊。
中午,我還很反常的到廚房幫我媽做飯,我雖然會做飯,但是我媽做飯是一把好手,她平時嫌我幹活太慢,都用不着我,我最多也就飯後洗洗碗什麼的,我媽有些不可思議,“小璦,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挑眉笑着,“沒有啊。”
孃親大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我怎麼覺得你今天不正常呢。”
艾瑪,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嗎,這麼快就被中年婦女的火眼金睛看出端倪來了,不行不行,我可得收斂着點。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幫你做飯還不好嗎?”
母后大人不屑地說:“幫我把蔥和蒜剝了,切了,再切點薑片就好了。”
好吧,我幹活我媽一向瞧不上。
我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討了個沒趣,乖乖地完成我媽吩咐的任務後我就退出了我媽的戰場----廚房。
飯後,我主動收拾碗筷,主動洗了碗,我又來到了我媽面前,“媽,我陪你去逛逛吧,給你買件新衣服。”
我媽白了我一眼,“你要真有那份心,就直接從市裡給我帶回來了,今天都年三十了,去買斷碼的剩貨嗎?”
我頭疼的直扶額,我這拍馬屁的又沒有拍對地方。
我媽擡手撫上我的額頭,嘴裡念着,“也不發燒啊,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是不發燒,可是我快成神經病了,哎,我不禁在心裡暗歎着,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嗎。
爸爸拿過一塊抹布遞給我,“你把防盜門擦擦,一會貼春聯,還有車庫,也去擦一下。”
得嘞,我乖乖地幹活。
下午四五點,爸媽在廚房忙碌的準備着年夜飯,阮貝在房間自己打遊戲,我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着廚房裡那一對看起來異常和諧的身影,我不禁羨慕不已,媽媽脾氣不太好,爸爸則是老好人,這麼多年,我無數次見過爸爸低聲下氣哄着媽媽的場面,每一年的這一天,我都能看到父母在廚房一起忙碌。
不只是過年,平日裡媽媽心情不好了或者和我爸吵架了,我也經常看得到爸爸一個人做飯,然後招呼我們吃飯,爸爸說:爲老婆孩子做飯是一種幸福。
以前我沒有過多的體會,現在和左霄啓同居了一段時間,我愈發羨慕我媽,幸虧她嫁給了一個可以包容她的所有缺點的和壞脾氣的男人,也正是我爸的好脾氣成全了我媽的張牙舞爪。
或許夫妻間就是這樣的一種互補吧,平日裡父母之間雖然也有吵吵鬧鬧,但是也都很快就過去了,吵完了,他們兩人還是會和沒事人一樣說說笑笑,我以前很煩他們的狀態,現在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這未嘗不是一種攜手細水長流的幸福。
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飯,一家四口倒也其樂融融、幸福團圓。
十點,我的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
我拿過一看,是左霄啓的微信:在幹嘛。
我回:看電視,嗑瓜子。
左霄啓回:想你了,發一張照片給我。
我回:上午才分開就想我了?
左霄啓發過來一個笑臉,並一條文字:分分鐘都在想你。
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在心底滋生,在身體的每一滴血液裡流淌,我很快自拍了一張照片給他發過去。
一分鐘,兩分鐘,卻沒有了他的消息。
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一回事,要了我的照片卻不給我回復,您老人家就算不誇誇我漂亮,好歹也要有個隻言片語吧。
五分鐘後,我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左教授去火星了?
又隔了兩分鐘,才收到左霄啓的消息:都誰在家呢?
我回:我爸,我媽,小貝和我。
左霄啓很快回復:我現在想見你,怎麼辦?
我回:今天是過年,你好好陪一喏。
過年本來就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啊,不過這條消息回覆過去,我才猛然反應過來,他的家裡應該只有他和左一喏,他的父親在陪着另外的女人和另外的孩子。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我想了一下回複道: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過來找我,我陪你。
過了好大一會,左霄啓纔回復:算了,不去了,不過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是我老婆了,我的家纔是你的家,你只能陪我。
看着這條消息,我有些心裡發酸,也不知道他的母親離世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他們兄妹相依爲命多少年了。
我腦補着一個偌大的別墅裡,兄妹兩人過年的場面,應該有幸福吧,哥哥那麼的疼愛妹妹,可是也有淒涼吧,母親離世,父親忙着溺愛同父異母的弟弟。
零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阮貝和爸爸下樓放煙花,手機裡祝福的短信噼裡啪啦的響着,新的一年開始了,我將有新的生活了。
我整個假期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大年三十這一天。
爲什麼這麼說呢,聽我細細道來。
初一,家家戶戶都在忙着拜年,平日裡出門工作的人們都回來了,好不熱鬧,可是,一羣無聊的中年婦女們就將眼睛盯在了我們這些未婚姑娘身上。
我有男朋友的消息不脛而走,這個大媽問:“阮璦什麼時候結婚?”
我媽答:“結什麼婚,對象都沒有穩定呢。”
那個嬸嬸問:“聽說阮璦訂婚了。”
我媽答:“哎,倆人鬧分手呢,你看有合適的給小璦介紹一個。”
瞧見沒,我媽壓根就沒有打算讓我和左霄啓好好相處下去,想從她手裡要到戶口本,簡直比登天還難。不對,只要左霄啓亮出真實身份,我媽開個天價出來,左霄啓一口應下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販賣人口的事情就大功告成了。從此以後我就徹徹底底成了左霄啓“買來的媳婦。”
我心裡憋着一口氣也不好發作,就算再難,我也得想辦法要到戶口本不是,她在外面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也懶的反駁她,給她惹毛了,我還有好果子吃嗎。
初二。
左霄啓來了,開着夏利,穿着耐克,兩手拎着8樣禮品,我打開防盜門迎接他的時候,他笑的滿面春風,“終於見到活的了。”
“冷不冷?”我趕緊把他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爸爸忙着沏茶倒水。
我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霄啓帶來的禮品,說:“小左,大過年的,你也好好陪陪家人,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左霄啓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人家進門還不到十分鐘,我媽就下了逐客令。
我拉着左霄啓的手,“我不讓你走。”我又看向我媽:“要走我們一起走。”
爸爸又來打圓場,“大過年的,都少說兩句,誰都不許走。”
媽媽起身,擡腿朝着臥室走去,“我身體不舒服,去休息一下。”
爸爸和左霄啓聊了一會天,就去廚房做飯了,我跟進去,“爸爸,我幫你。”
左霄啓也跟着進來,“叔叔,我幫你吧。”
爸爸往外推着我們,“不用你們,都去歇着。”
左霄啓拂開爸爸的手,“讓叔叔嚐嚐我的手藝,看看過關不,以後我好做飯給小璦吃。”
做父親的聽到這話哪有不開心的,爸爸還是客氣的將左霄啓往外讓着,左霄啓堅持和爸爸一起做飯,於是,今日的廚房出現了歷史性的一幕----兩個男人在廚房邊聊國家大事家長裡短邊完成一個個美味的佳餚。
我從不知道左霄啓會做飯,這一刻,我的心是熱的,更加堅定了我要和左霄啓領證的決心。
餐桌上,爸爸熱情的向媽媽介紹着,這個菜是左霄啓做的,那個湯是左霄啓熬的。
我專挑左霄啓做的菜吃,吃的津津有味,爸爸看着直樂,直誇左霄啓廚藝好。
我媽則不屑地撇撇嘴,“我哪天不做飯。”
爸爸說:“會做飯,肯做飯,爲老婆孩子做飯的男人錯不了。”
我挑眉笑的肆意,“爸爸,你是在說你是好男人嗎,不過我爸還真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
爸爸呵呵地笑着,“我也是個好爸爸啊。”
我豎起大拇指,趕緊點頭附和着,“我爸也是萬里挑一的好爸爸。”
左霄啓端起酒杯,鄭重地說:“叔叔,我向你學習。”
兩個男人碰杯,一室和諧的笑聲。
左霄啓臨走前拉起我的手,“你送送我。”
爸爸笑着,“去吧。”
左霄啓同爸媽道過再見後,拉着我走了出去,來到夏利車上,左霄啓將我摟在懷裡,說:“好喜歡你家的家庭氛圍。”
如果沒有我媽雞蛋裡挑骨頭,家庭氛圍會更好的。
“我爸脾氣好。”我說。
左霄啓雙臂握着我的肩膀,目光裡的火焰似是隨時噴發一般,我的心顫了一下,趕緊低下頭,吻鋪天蓋地而至,他的手順着我的衣服下襬鑽了進去,握上我的小熊熊……
乾柴烈火幾乎隨時都會點燃,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左霄啓愈發用力揉着我的身體……
直到我們幾乎窒息,他才放開我,一遍遍在我脣際輾轉碾壓,“真想吃了你。”他說着將我的手拉在了他的……
我推着他,“這是在車裡,你再忍個幾天。”
左霄啓喘息着,“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我安撫他:“好啦,我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呢,出來時間太長了我媽又該有意見了。”
左霄啓低笑着:“那戶口本?”
我舉手,“保證完成任務。”
左霄啓嘴角的笑意愈濃,“難度很大吧。”
一句話戳進了我的心窩子裡,我頓時似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左霄啓擡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尖,“你可以曲線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