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總監,您……”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關歆慕穆綿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上來,眼淚滴滴答答落在了手背上。
“綿綿,怎麼哭了,來,跟我進來。”關歆慕把穆綿帶到一個空的包間裡,她拿紙巾給她擦眼淚,還給她倒水。
穆綿哭了一會兒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抽抽搭搭的說:“對不起,關總監,給您添麻煩了。”
“你這孩子,跟我還這麼見外,別叫我總監了,私下裡就叫我歆姨吧。”
穆綿的手被關歆慕軟軟握住,那種難以描述的溫暖從手心一直透到胸口,穆綿咬着脣但是歆姨這麼親密的字眼還是叫不出來,她擦着眼淚說:“我還是叫您關老師吧。”
關歆慕無奈:“你這孩子,給你個巴結我的機會都不要,這牛脾氣,誰慣的?”
穆綿低下頭,感覺眼淚又要從眼眶裡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哪有人慣。”
關歆慕沒說話,一時間她們沉默着,過了一會兒關歆慕問:“你那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家就在那,而且那家旗袍店是我繡姨的,她生病後一直由我打理。”
“繡姨?關繡?”
穆綿詫異:“您認識她?說起來你們都姓關呀。”
關歆慕臉上掠過一絲慌亂,“不認識,就是聽說這裡有人做旗袍好,我想做件穿。”
“我來吧,關老師,雖然我的手藝不如繡姨,不過也是她一手帶出來的,我給您做件試試,滿意了您就穿。”說到做衣服,穆綿終於有了精神。
“你會做旗袍?這個沒有幾年功夫是不行的,你這麼小。”
“關老師,我從初中就開始跟着繡姨學了,大學就靠這個賺的學費。”
提起這些,穆綿悲從中來,一臉的悽楚。
關歆慕捧起她的手,果然穆綿的手上有很多繭子,她驚訝的問:“你爸爸媽媽忍心嗎?”
“他們?哼!”短短几個字道盡了穆綿的酸苦,也許太想傾訴了,她斷斷續續跟關歆慕說了些家裡的事,當然是有選擇的,被送到邵家那樣的她難以啓齒。
關歆慕氣的拍桌子大罵:“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父母,綿綿,跟他們斷絕關係。”
穆綿苦笑:“剛纔就在對面的那間包房裡,我問他們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關老師,我真希望我是撿來的,那我現在遭受的這一切就都釋然了,否則我接受不了他們這種不公平待遇。”
關歆慕忽然把穆綿緊緊摟住,“孩子,別想不開,這世間的愛有千百種也千奇百怪,別拿着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值得。”
“關老師……”
穆綿抱着關歆慕又哭起來,她覺得關歆慕和繡姨很像,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她和繡姨是長期相濡以沫建立起來的感情,而對關歆慕,幾乎是來自骨血裡的吸引。
和穆綿分開後,關歆慕在車裡握着手機的手一直髮抖,她衝手機那端的人說:“要快,必須快,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最晚明天我要知道檢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