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纔想起,剛剛在帝國大廈尋找阮真的半路上,她的後背曾遭人用鈍器暗襲。她怕阮真擔心,強忍着,沒有告訴他。
現在想想,只怕說了,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用軟弱去換取他的同情?那是她最爲不齒的!因爲剛纔的跟阮真的劇烈動作,導致傷口不斷撕裂,奇怪的是,那時候,她竟然沒有感覺出絲毫的疼痛,是啊,比起阮真殘忍的言語,冷酷的態度,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爲了他不顧羞恥的主動獻身,心甘情願的放棄自尊與驕傲,卻換來他無情的嘲笑與譏諷,想到這些,她痛得撕心裂肺。
她恨自己生不逢時,如果早一點跟他相遇,也許就是另外一種結局!而現在,她的心早已萬劫不復,卻再也收不回了·····
想到這裡,嚴茴悽慘的笑了,手指用力握緊了方向盤,身後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看了看幽深的巷口,風影浮動的樹枝,她警惕的看向了四周,她得走了,必須找個醫生看看,血這樣流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會虛脫,萬一再碰上剛纔那幫人,就麻煩了。
每動一下,後背便鑽心的疼,於是,強忍着後背的傷痛,她咬着牙,吃力的鬆開剎車,猛踩了一腳油門,趁着霧色,失在蒼茫幽暗的黑夜中·····
終於遠遠的看到一個巨大醒目的紅十字標誌,她猛地急剎車站住,不料卻撞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一輛白色路虎。
嚴茴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她顧不得,發生了什麼,拼盡最後的力氣,還沒打開車門,眼前一黑,昏倒在駕駛室裡·····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挺拔修長的男人,風姿優雅的從醫院裡走出來,剛剛走下臺階,就看到眼前的景象,俊美無邪的臉上立刻升起一股無形的怒氣。
他咬牙切齒的詛咒一聲,立刻加速了腳步,來到這輛肇事車前,毫不客氣的敲打着窗子,透過深色的玻璃貼膜,隱隱看到一個女子斜靠在方向盤上,一張臉被凌亂的黑髮遮擋起來,根本不理會自己。
他乾脆毫不客氣的直接拉開了車門,可是,那個女子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他眉頭一皺,立刻,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撥開她凌亂的粘着冷汗的長髮,看到了一張慘白的小臉----
精緻的鼻翼正微微喘息,長長的睫毛顫動着,雖然閉着眼,卻讓人感覺風情無限,這樣的女子,清純中帶着一種邪魅,他的目光定定的審視着她,他真想看看她睜開眼眸的樣子。
此刻,她眉頭深鎖,面容憔悴,一張毫無血色的櫻脣緊緊抿在一起,似乎在昭示這個女孩的不肯屈服與倔強的性格。
他愣愣的看着她,有着短暫的失神,他迅速探了探她的鼻息,心裡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她一定是身受重傷,可是傷口在哪裡?
他懷疑的順着她腦後如海藻般糾結,溼濡的長髮看過去,立刻發現,她的黑色緊身衣的後背處,正有一股血液涓涓流出·····
她的呼吸已經很微弱,必須要馬上治療。
他毫不避嫌的將她整個人小心翼翼的抱到懷裡,下了車,朝着醫院大廳急吼道:
“急診部的人員趕快到位,有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