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我看了眼時間,覺的趕去公司看一眼也來得及。卻不想車子開到半路,我肚子突感不適,那種疼我再熟悉不過,早上出門我太匆忙,買的東西也忘了帶。剛好看到路邊有一家大型超市,我忙打方向盤,拐進停車場,這種大型超市裡面一般都帶有衛生間。
鎖好車,微夾着腿小跑進超市,用最快的速度買了兩包便直奔超市衛生間去。
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再從超市出來,我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卻不想,一個轉身,碰到堵心的人。
楊錚母親陳霞穿着貂皮大衣,拎一個LV包,扭着腰,看着到我,嘴角那笑意,別提有多麼的得瑟,“哎呦,還真是巧。”
我面色淡淡的,想當作沒看到繞過去,那女人卻擋在我面前,嘲笑道:“沒想到‘海龍’也有今天吧,真是報應,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跟誰,誰都沒好下場。”
我冷眼瞪着她,“請讓開。”
“莫傳承下臺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海龍也會倒閉,哼,你也沒幾天可蹦蹦的。”陳霞笑哼着,語言無不幸災樂禍。
我真的是半點跟她吵的心情都沒有,只想讓這老女人怕點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呵呵,未婚夫躺在醫院半死不活,未來公公馬上要下獄,嘖嘖,你這樣晦氣的女人,以後真不知道誰還會要。”陳霞又嘲諷了兩句,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扭着腰,錯開身,“我等着看你的下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比嘴皮子,我就不信我還毒不過她。
“我估計你沒那麼長的命等。”音落,我冷笑一聲,越過她,往停車場去。
“你……”陳露在身後氣的語結,“沈佳,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我置若罔聞。
上車後,我深吁了口氣,剛要發動車。
手機突然響了是邵易寒打過來的,我忙接了起來,“喂。”
那頭隔了一小會纔回道:“晚上我回去吃。”聲音像是壓着的,聽着倒是輕柔。
“哦。”
“你沒在家?”那頭突然又問。
他這句話讓我微愣了一下,我有一種回到一年前的感覺。
那頭又喂了一聲。
我忙回道:“我在外面買東西呢。”
“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就放飛自己了。”男人在那頭悠悠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沒有。”我回的很小聲,心虛。
“別以爲我不知道,”男人在那頭冷哼一聲,又道:“晚上,我有幾個朋友會過來,你多準備一些菜。”
“好的。”
“就這樣。”音落,那頭便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輕輕拍了拍胸口,嘴角卻不可察覺的揚起,隨即發動車子,回景都。
心情莫明的舒暢起來。
回到景都,我先把車放地庫,再去超市買菜,一回到公寓就開始準備晚飯,想着好好露兩手,弄幾道硬菜。
等我把食材弄的差不多,肚子開始作怪,隱隱的墜疼,特別的難受,再一看時間都五點半了。我忙把米飯先做上,然後又給邵易寒發了條微信,問他大概幾點回來。
他很快回了一條:【大概六點半到家。】
那還有一小時時間,煲一個菌湯剛好來的及。
忙起來,肚子的不適便被我忽略了不少。
考慮到邵易寒胃不好,我只做了一道香辣蟹比較辣,其他幾道菜都沒放辣椒,湯也是比較養胃的菌湯。
等菜擺滿餐桌,我這才感到腰痠的難受,站了一個多小時,累的不行。
剛要去沙發那邊歇會,就聽到門口智能鎖發出滴滴聲響,隨即大門被人推開。
先一步進來的不是邵易寒,是個眼熟的男人,他一見到我咧着嘴有點激動的叫道:“嫂子,真的是你呀!”
呃,原來是強子,他把頭髮染黑了顯的穩重很多,難怪我一時沒認出來。
“強子……”我笑的有點不自然,剛要迎過去,見他身後跟進來的邵易寒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便頓住腳步。
“嫂子,好。”那兩位一進來,就朝我打招呼,叫的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那個……你們好。”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僵硬的。
邵易寒像是沒發現他們對我的稱呼有什麼問題,還很鄭重的給我介紹起來。
“這是林深,你以前見過一次,”他指了一下他左邊那位跟他一樣高的男子,又指了一下右邊那個,“這是誤超。”
那個林深原來是見過一次,不過我早就沒什麼印象了,難怪他會那樣叫我。
“你們……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招待他們。
邵易寒轉頭朝他們幾個,笑道:“你們隨便坐,我去換身衣服。”他從我身邊過去時與我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像是帶着電流,電的我心口噼裡啪啦直跳。
見他走到臥室門口,我纔回過神來,忙招呼林深他們倆去餐桌旁坐,等邵易寒換好衣服,應該就能開飯。
強子跟我比較熟,走到餐桌那邊看了一眼,嘖嘖道:“嫂子,這都你親自做的?”
他這左一句嫂子右嫂子叫的我臉發紅,又不好去糾正他。
“嗯,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謂口。”我笑着去冰箱那邊給他們拿點喝的,一邊問道:“你們喝點什麼?”
“隨便,都行。”林深笑着,也走到餐桌旁,瞅着一桌子的菜,笑道:“我們過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我從冰箱裡拿出三瓶可樂,給他們一一遞過去。
強子接過可樂,笑道:“這菜色一點也不比酒店的差,看來我們晚上有口福了。”
“寒哥好福氣呀。”那位誤超跟着笑道。
我被說的有點飄飄然。
沒一會,邵易寒換了身休閒裝出來,問他們幾個要不要喝酒。
“當然要,”強子第一個叫起。
我訕訕的看着邵易寒,“我忘買了。”
邵易寒瞥了我一眼,“沒事,讓強子下樓買去。”
強子很主動,立馬起身,笑道:“我下去,喝啤的還是白的?”
“來兩瓶紅酒就行。”
“兩瓶紅酒哪夠,我再來打啤的吧。”強子一邊說着往大門口走去。
我睨眼了邵易寒,轉回頭小聲嘀咕,“胃剛好又要喝。”音剛落,便覺有一道陰影籠罩過來。
“你嘀咕什麼呢?”邵易寒站在我邊上,壓着聲音問道。
我擡眸橫了他一眼,沒理,走到消毒櫃前,把碗筷拿出來,然後把最後一道湯盛出來。
背後,聽林深在問邵易寒過幾天元旦他是不是要回京過去。
邵易寒說元旦不回,等公司年會再回去。
我聽着,心裡琢磨着晚上要不要跟他開口投資的事?
他要是拒絕了,那我其不是很沒面子。
或者,他又要提條件,我該怎麼辦?
腦子想着事,沒注意被濺出的湯汁燙到手,我不由的“嘶”了一聲。身後就傳來邵易寒的詢問聲,“怎麼了?”
“沒事,”我回頭朝他們笑了一下,走到水槽邊,打開水,衝着被燙到的手指。
邵易寒又走了過來,“燙到了?”
聽他那副語氣,像是很心疼似的,我不由側目看了他一眼,這男人還真是會演戲。
我便壓力聲音問道:“你這是在跟我演恩愛情侶嗎?”
男人橫了我一眼,轉身走到竈臺邊,把我盛好的湯端了過去。
沒一會,強子買回酒,讓我拿杯子,他想先喝酒。
我讓他們先吃飯再喝酒,不然菜都該涼了,而且不吃飯先喝酒也傷胃。
林深跟誤超連連點頭,說聽嫂子的,讓強子先把酒收起來。強子自然不好駁我的話,便說那先吃飯。
我給他們盛飯的時候,強子跑過來幫忙,站在我身邊,低聲說道:“看到你還跟寒哥在一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