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快樂還持續不到一天,就嚐到了苦楚。
第二天,她一早就不見人影,顯然是躲着我,聯繫不上她,無奈之下我便先去了公司。
因爲身上有傷,到了公司他們也不讓我出去,讓我在辦公室裡呆着。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便早早的往回趕,回去的路上,我特地去XX專賣店給她選了一款最新上市的手機,心情頗好的往回走。
見她的心有多熱切,那麼在樓前看到她跟一位女性朋友還有莫子玉時我就有多悲切。
他們三人有說有笑的從樓道里出來,她看到我的那一瞬,臉色變了變隨即瞥開目光,好像我有多麼的招人嫌棄似的。
我想着那天她挽着我的手,在莫子玉面前與我裝恩愛時的樣子,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雖有點鬱悶,但是……她已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讓她改變的,既便她身邊那個男人現在在她心裡還佔有位置,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清除的乾乾淨淨。
看着她進了她朋友的車,我眼眸暗淡了下來,剛纔急於想見到她的心,像似被澆了一盆冰水,涼透了。
那種滋味真不好受。
進門後,我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撫着身上的傷口,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一個晚上我坐立難安,什麼也幹不了,無數次走到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跟個愣傻子似的。看着時間一秒秒過去,心裡像是有十萬只螞蟻在撓,無比的難熬。
後面實在忍不住,我乾脆跑到樓下去等,那時其實還不到十點,可是……想着她跟莫子玉出去,說不定兩人就和好了,我就沒法在屋裡呆着。
下樓前我不忘把新買的手機帶上。
站在樓下牆角,我煙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煙盒空掉,那時已快十一點了,可她還是沒有回來。
從未覺的時間會這樣的難熬,原來等一個人是如此的辛苦,那種感覺我無法容易,只覺的整個人很沮喪,從未有過的頹敗。
就在我準備上樓時,我聽到外面傳來氣車的聲音,便在樓梯邊定住腳,轉頭往外看了一眼。
見那輛寶馬在了樓前緩緩的停下。
莫子玉先下車,小跑着過去給她開車門,紳士而有禮。
他們在車前不知說着什麼,沒一會,我見莫子玉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她沒有躲開。
那一瞬間,我胸口像似被人重重一擊,悶痛難受,跟着火氣串了上來。
她倒是沒多做停留,轉身便往樓道走來。
我靜站在樓梯邊上,看着莫子玉站在原地,靜靜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進了樓道,他才上車。
樓道里很黑,她進來後並沒有看到我,待外面傳來汽車聲,我聽到她輕吁了口氣。
“你回來了。”我的口吻似一個丈夫等待着晚歸的妻子,有點不悅。
她聽到我的聲音,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像是被我嚇到了。
下一瞬,樓道的感應燈亮了。
她一臉驚詫的盯着我,隨即面無表情越過我,變的很陌生,便要往樓上去。
“你不是說不愛他了嗎,怎麼還跟他在一起。”我終歸沒忍住。
她腳步微頓了一下,似沒聽到一樣,又繼續往上走。
望着她纖細又倔強的背影,我怒氣上涌,疾步而上,一把拽住她,使勁一拉,她被我力道所帶轉過身,面對着我。
我直視着她,淡淡的問道:“前天晚上的事你怎麼想的?”
她垂下眼瞼,悶不吭聲。
我暗咬後牙槽,握緊她的手,“說話呀。”
她讓我別把那事放在心上,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說的雲淡風清,好不輕巧。
聽的我差點噴出血來。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明明發生了怎麼能當什麼也沒發生呢。
現在這都什麼世道呀,那有男人追着女的要負責的。
老子我這面子往哪放呀?
“路老大手裡可能有我們的錄相。”在她要甩上門那一瞬,我說道。
她整個人都定住。
路老大那天的安排不可能沒有目的,很顯然那‘東西’是存在的。
我告訴她,那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的,讓她放心。
可她似乎很不放心,我察覺出她對我是有那麼點在意的,比如她怕我再次受傷,也怕路老大的人對我不利。雖然她對我的態度不怎麼好,可她言語中對我的關心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這讓我很心慰。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把那東西拿到手。
不出我所料,路老大那天晚上確實在臥室裡按了攝像頭,我是從海濤那打探出來,海濤說,事後他還招了所以的弟兄一塊欣賞了,只可惜精彩的地方沒有錄到,只聽到我們的聲音,他說那聲音……聽着似乎更有畫面感,引人遐想。
這死變態。
我一男的無所謂,可她……不行,萬一這東西以後流到外面,讓她怎麼做人。即便沒錄到我們那什麼,我也不能讓這東西留在路老大手裡。
但要從路老大手裡把錄相拿回來……沒那麼容易,何況他現在對我恨之入骨,但不管有多難,我也得去。
我讓許哥出面約他來‘暗潮’談。
那天晚上他倒是給許哥面子,來了,我本想跟他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可這人渣很吊,說我想跟他談,先喝兩瓶白酒謝罪,再跟他談。許哥在中間調節,說兩瓶會出人命,何況我身上還有傷,喝兩杯意思一下。
路老大當時看着我笑的邪肆,說:“你要是不想喝也行,讓那妞過來陪我一個晚上,那妞叫聲……媽的,老子現在一想起身下就石更了,那晚真是太便宜……。”
我未等他說完,掄起酒瓶就往他腦殼上氣招呼去,“我去你媽的,王八蛋。”
一旁許哥想攔都來不及。
路老大的手下見他們老大頭破血流,一擁而上。
我傷雖還沒好,但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何況這裡是許總地盤,我怕他個鳥。
這一出手,算是徹底跟路老大撕破了臉。
事後,許哥罵我太沖動了。
可我問自己,若是再來一次,我想,那個酒瓶我還是會落在他頭上。
不想,第二天路老大竟然主動讓人來找我,說我要是想要那個錄相帶,讓我一個人過去找他。
路老大的欲意很明顯,無非想拿錄相要挾我,再出口氣。
我答應她一定要把那東西拿回來,我想路老大在邪性,他也不敢弄出人命來,我最多受點皮肉之苦,何況我也不想別的兄弟摻和進來,一個人去又有何懼,以前執行任務,什麼龍潭虎穴沒闖過,路老大那個狗洞我還真不屑。
於是我按約定一個人過去,在去的路上,我還是給王總打了個電話,我雖沒把路老大放在眼裡,但人不能肓勇,該防時還得防。
到了路老大那,裡裡外外站滿了人,他幾乎把所有的手下都招集了過來。
看這陣式,是想讓我有來無回呀。
我摩托車還沒停穩,那些人便一擁而上,一個個手裡都拿着傢伙。
那是我退伍以後,最血腥的一次拼殺,打到後面,我也紅眼了,對方五十多個人且其中有十來個身手很不錯,漸漸的我寡不敵衆,一不留心,背上便捱了一刀。
路老大坐在樓上,喝着茶,很是得意的笑道:“邵易寒,你現在求我,我留你個全屍。”
我一腳踹開攻過來的人,朝樓上瞥了一眼,“老子……字典裡還沒有求字。”
他冷笑了一聲,“行呀,挺有種的,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我沒想到路老大真的敢對我下殺手,一個個攻上來幾乎下的全是狠招,當然我的反擊也沒有手軟,可終歸雙手難敵四拳,打到後面我體力不支,一不留神,背上又捱了一刀。
王總帶人來的時候,我幾乎快成血人了,但我沒倒下來,憑着常無人無法比的意志力,堅持着。
我不知道王總跟路老大說了什麼,最後他主動把錄相帶交了出來。
那一晚,我身上總共捱了五刀,最爲嚴重的爲背上兩刀,被送到醫院後就暈迷。
事後我不敢讓她知道,又怕路老大的人再找她麻煩,便讓強子跟着她。
在醫院裡躺着那幾天,我想着自己與她再次相遇的種種,短短不到一個月,我爲她做了很多以前從未做過的傻事,也再一次確定,自己對她是來真的。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大海里漂流的浮木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停留的港灣。
突然很想要一個家。
這個念頭一出,便一發不可收拾。
那種急切的渴望讓我自己都詫異,我想我是狐單太久纔會這樣。
其實從小我就是狐獨的,雖然在物質方面我從來不缺……但我缺愛。從我記事起,我就特別羨慕別的小朋友,因爲他們出去玩時都有爸爸媽媽陪着,而我的記憶裡一次也沒有,雖然媽媽很愛我,可她太忙了,陪在我身邊的時候少的可憐。
長大後,看到別的同學一家人其樂融融,我面上雖不屑,可心裡還是羨慕的。
在某一時段,我很是自卑,但我又不想讓人看出來,所以我表現的很張狂,用打架、逃課、玩遊戲來排泄對現狀的不滿,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別人都有家有父母疼愛,而我除了姥姥什麼也沒有,所以後來對我老邵越發的恨,也更加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