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了

秦楚自己忙於政事,一早就去上朝了,卻還記得派轎子來側門接姿姿去樂師府上。

“夫人,少爺都已經辦妥了,這位樂師是咱們城裡最好的,叫做月無雪,但凡是咱們城裡最好的,那就是天下聞名了。他爲人很風雅,個性卻有些孤僻,脾氣怪得緊,夫人你小心些,莫要惹惱他。”秦楚最信任的小廝秦春亦步亦趨,絮絮叨叨地說着。

“他是少爺好不容易請到的,有他相助,夫人您肯定可以奪魁的,他呀,什麼曲子都會,彈得又好,不會的聽一遍也就會啦,夫人您放心好啦。衣服什麼的,少爺也在催,據說這兩天就可以趕起來,錢款什麼的,夫人您無需操心,都有咱家少爺擔待,咱家少爺可是很好的人……”姿姿有些頭痛的撫了撫額頭,這麼個話癆子,秦楚是怎麼忍下來的?

“夫人,咱家少爺說了,您是個寬容大度善良的人,您……”嘰嘰咕咕,喋喋不中。

“……”姿姿無語中。

“夫人,到了。”羅嗦了一路,終於,唐僧——哦,不,秦春這麼說。

姿姿走下轎子,轉頭一看,一個幽靜雅緻的府邸,只是沒有牌匾。

一路走了進去,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只是院子卻精緻,處處亭臺水榭,花團錦簇。

有樂聲傳來,竟是古箏版的《故鄉的原風景》,上次被南映庭騙,這次姿姿警醒得多,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看見一樹妖嬈的春花下,一個白衣的人正在彈奏樂曲。

白衣,白得像雪,沒有一絲污瑕,上面用金線繡滿了妖嬈的春睡海棠,再往上,面龐如雪,秀美如花,漂亮得緊,卻不顯得女氣。

這都不是他最引人注目的特徵,他最讓人震驚的地方,是他那一頭白髮,髮絲如纖雲隨意舒捲,散在他的白衣上,一時間,讓這個人仿若天人,沒有真實感。

白衣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客到,依舊不緊不慢地彈奏。

姿姿和秦春都沒有說話,不同的是,一個沉入音樂,一個,已經驚呆了。

一曲完畢,月無雪擡起美妙如仙的臉龐,淡淡地看向姿姿,並無待客的熱情,只是平板板地道,“姑娘既已到了,便開始吧。”

姿姿輕輕一笑,“好,我把我要用的曲子先談給你聽。”

月無雪低眉似乎想了什麼,語氣稍稍變化,大概有些不服,“什麼曲子,不如姑娘說說,我不見得不會。”

姿姿自信地淺笑,“《佳人曲》。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秦春驚呼了一聲。

姿姿安然自若:這首曲子大概屬於狂傲的一類,可是,又有什麼曲子,不事雕琢,卻將女子的美,渲染到極致?既然是選美,舍這首曲子還能有什麼?

月無雪怔了一下,起身,“這個曲子,無雪倒真是未曾聽聞了。”

姿姿笑了笑,走過去,頗爲謙遜地道,“聞道有先後罷了。”坐下身,姿姿緩緩地將曲子彈了出來。

一曲罷了,不善音律的秦春早跑的不見蹤影。無雪似乎聽

入迷了,秀美的臉微微失神,半晌才嘆道,“不錯的曲,如泉般清冽,如詞般纏綿,只是最後,竟猶有裂帛之聲,似乎不祥。”

姿姿依舊是笑,明白他指的哪一段,解釋道,“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所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了。”

多麼適合選美的詞曲,纏綿的哀怨,婉轉的輕浮。

只是不祥呵……她又如何在乎?或許正是不祥,才更惹人在乎,惹人垂憐。

“勞煩公子了。”姿姿施了一禮,將位子讓給月無雪。

“公子,小女子有一事請教。”

月無雪只是練着曲子,並未擡頭,“請說。”

“還請公子告知,你願意幫忙,秦楚秦公子,付出了什麼?小女子日後好向秦公子道謝。”姿姿彬彬有禮。

“我並未索取什麼,此事只是受朋友之託幫忙罷了。”月無雪淡淡道。

“朋友?秦楚?”姿姿疑惑地問。

“不是。”

姿姿還想問,只是看月無雪已經面露不耐,儼然不想再談,姿姿便住了口。

這“朋友”是誰呢?誰會囑託月無雪來幫自己?

練了些時辰,姿姿有些累了,恰巧有下人稟報,說月無雪有客到,月無雪便離開了。姿姿休息了下,沒等到月無雪回來,便自己在花園四處閒逛。

拐過一叢牡丹,冷不丁地蹦出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來。

姿姿差點撞到了他,嚇了一跳,那個孩子比姿姿更受驚嚇,十分緊張,“姐姐別抓我,我……我不是賊,我只是……進來撿風箏。”

姿姿順着他舉起的手看過去,果然臨湖的一顆樟樹上,正掛着一個蜈蚣風箏。

“別怕,”姿姿輕輕笑了笑,“你怎麼進來的?”

“我……翻牆進來的。”小孩子老老實實地答。

姿姿想,月無雪的府邸十分偏僻,圍牆外便是野地,許是在外踏青的人在放風箏,不想竟掉到了這邊的院子裡。

“姐姐不抓你,姐姐幫你撿風箏怎麼樣?”姿姿正有些無聊,便興致勃勃地提議。

“姐姐幫我?”明澈童真的眼裡露着疑惑。

“跟姐姐來。”姿姿牽着小孩來到湖邊,“你等着,姐姐這就爬樹給你拿下風箏。”

說幹就幹,姿姿利落地綁好衣袖,便攀着樹,撿着方便落手腳的地方往樹上爬了。這一爬頗爲順利,沒費多少時間,姿姿爬到了風箏所在的樹杈,對着小孩得意洋洋地一笑,“看姐姐成功了吧?”

攀好樹枝,姿姿夠着手,將風箏拿到手裡,往下丟去,“接好了。”

她剛鬆手,兩隻鳥便急速地俯衝,對着姿姿襲來。

變故突生,姿姿下意識地就往後退,退得太厲害,腳下一滑,竟然掉下樹去。

“姐姐!”樹下的小孩驚呼。

姿姿有些無奈地看着樹上的鳥窩越來越遠:一邊感嘆這對鳥父母真偉大,一邊想,自己真倒黴,這棵樹臨湖,若下面是湖還好,可以游上去,可

下面偏偏是硬生生的地面。這下,不死也要殘廢了。

只是沒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姿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邊是有點熟悉的青草氣息,腰間的手臂力道恰好,緊實卻不至於弄疼她。

姿姿扭頭,看見秦楚英俊的臉。

忽然鼻子有點發酸。是這個人,是這個人,這個體貼細膩卻也灑脫陽光的男人,總在幫助自己,救護自己。

怎麼辦,她本來就容易喜歡這種開朗個性的人,而他還對自己這麼好——她已經越來越忍不住要去念他的好處了。

抱着姿姿穩穩地落地,秦楚退開兩步,有點無奈地笑,“你呀,還真是不安分,爬樹做什麼?”

姿姿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緒,沒答話,倒是旁邊的小孩子答話了,“姐姐是幫我撿風箏。”

秦楚側頭,看見一個小不點,於是笑了笑,蹲下身子,笑容可掬地問,“小傢伙,告訴哥哥,你是誰呀?”

姿姿忍不住笑了:二十多歲的男人了,能不能不要裝嫩,什麼“哥哥”!

秦楚的笑容對小孩子有絕對的殺傷力。瞬間這個小孩已經對秦楚滿是好感,“我和我的姐姐在外面放風箏,風箏掉進這裡來了,我就爬牆進來了,我是來撿風箏的。”

“哦,”秦楚認真地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你姐姐肯定還在等你,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嗯嗯。”小孩連忙點頭。

“想飛嗎?”秦楚笑眯眯地問。

“哥哥會飛?”小孩子偏着頭天真地問。

“會的。”秦楚笑,“不過你要抱緊我哦。”

“好。”小孩子興致勃勃地點頭,抱緊秦楚的脖子,秦楚抱着他足尖一點,幾個騰挪已經躍上了牆頭,將孩子交給了他的家人。

回來的時候,秦楚看着姿姿,“你不懷好意地笑什麼呢?”

姿姿愉快地笑,“我在不懷好意地想,叔叔級的人物,冒充哥哥,會不會有欺騙小孩子的嫌疑?”

“本少爺風華正茂,恰是做哥哥的年紀。”秦楚瀟灑地一甩扇子。

姿姿但笑不語。

秦楚於是又問,“舞練得如何了?”

姿姿點點頭,自信笑道,“不是還有七天麼?足夠了。”

“那我期待你精彩的表演了。”秦楚便也放下心來。

“對了,心月請到了樂師了嗎?”姿姿關心地問。

“呃……”秦楚有兩分尷尬。

“怎麼了?”姿姿鮮見他這個樣子,不禁奇怪地問。

“心月她……是映庭幫忙。”

“哦,難怪。”姿姿想起來,南映庭善吹簫。才聽了一遍《故鄉的原風景》,就能記下曲調的人,算是個音樂天才,而且他與樓心月心心相印,想必十分默契,樓心月請他幫忙也在情理之中。

“難怪什麼?”秦楚有些擔憂地問。

“難怪他南大公子這些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囉。”姿姿笑。

秦楚見姿姿笑得頗爲坦率開朗,微微放下心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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