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麗不等李大壯就獨自坐車回三番市了,她走得是十萬火急啊!李大壯在省城上級部門去溜達了一圈,然後回到醫院,看見秦琴琴在病房門口,耳朵緊貼門上,一副努力偷聽的樣子。
李大壯學着秦琴琴的樣子將耳朵貼在門上,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呀。
“老婆……”
“噓……”
李大壯又努力地聽了聽,哪裡聽得見呀?
“直接進去唄,老年人的耳朵了能聽見什麼。”
“別吵!你吵更聽不見了。”秦琴琴放棄了偷聽,因爲她確實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兒子們在裡面講什麼?爲什麼那麼神秘呢?
“老婆,吳市長也來省城了,叫我跟他一起回去。”
“吳市長也在?那……”秦琴琴欲言又止,她想到了吳雙,不知道安吉拉的事情吳市長知道不?
李大壯神經大條是一個粗人,他絲毫沒有發覺秦琴琴有什麼異常。
“那你回去吧。”秦琴琴倒很乾脆。
“那你好好照顧兒子,讓李暮暮早點回部隊,別忘了紀律!”
“知道,在家好好的。”
李大壯轉身走了,秦琴琴看見李大壯高大魁梧的身板,還是那麼挺直,不減當年的風采。還沒有五十歲,應該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這會是多少寂寞女人們的夢中情人啊!想到把這麼帥氣的老公獨自留在家裡,會不會有人乘虛而入呢?秦琴琴趕緊追了上去,還是跑去交代交代比較重要。
病房裡。
“哥,我有事告訴你。”
李朝朝看見李暮暮一副慎重的樣子,好像會講很重要的事情,但他的並不關心,他在想自己的老婆呢。
“哥,這件事情很重要,我一定要告訴你,這樣你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安吉拉是我的女兒,吳雙搞錯了。”
果然,李朝朝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他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恢復了一些靈氣,滿是驚異地看着李暮暮,期待他的下文。
“記得吳雙生日那晚上嗎?我們都喝酒了。你和丫丫走後,是我留下來陪吳雙的,我們繼續喝酒,而且是喝的白酒……後來我們都醉了,再後來就稀裡糊塗的發生了。於是就有了安吉拉。”
這個消息如一陣清風拂過,頓時讓李朝朝混沌的大腦得到片刻清醒,就像殺毒軟件,查殺了部分病毒。
“真的?”李朝朝前所未有的輕鬆,至從那天吳雙逼宋詠荷離開後他就從來沒有輕鬆過,總是感覺胸口上壓了一塊巨石。
李暮暮點了點頭,“不過吳雙還不知道。她一直以爲那晚陪她的是你,所以她認定你就是安吉拉的爸爸。她對我有成見,很疏離,好像不喜歡我,所以我不敢輕易冒昧地告訴她。”
李暮暮在部隊養成了做事雷厲風行的特點,有魄力,帶兵訓練更是百般吃苦,在士兵面前說一不二,甚至有些武斷。可在面對這件事情上,他卻顯得很猶豫,有些拿不定主意。
“丫丫!我想見她!”李朝朝得知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胖丫,他太想她了,他纔不關心李暮暮的煩惱呢。
隔山打牛般的心靈感應,醫生辦公室寫病歷的宋詠荷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宋醫生,有人想你了吧!嘻嘻!”小護士就愛拿她開玩笑。
宋詠荷苦澀地笑了笑,現在還有誰想她呢?她望着窗外,今天難得的太陽天。冬日的陽光懶洋洋的,就像一層蠶絲被軟軟地蓋在人們的身上,特別舒服。窗外和風帶來一陣陣孩童們嬉鬧的聲音,孩子們難得出去曬曬太陽,每天面對的都是輸液和吃藥,在暖陽的照耀下特別興奮,跟正常健康的孩子們一樣充滿活力。
“小荷,想什麼呢?”小荷是馬醫生專屬的稱呼。馬醫生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宋詠荷都不知道。
“馬老師還沒有走嗎?”
“剛纔去開了會,我們科室裡有一個進修的名額,我向主任推薦了你。你考慮考慮吧,去北京。”馬老師對宋詠荷就像伯樂對千里馬一樣欣賞,她親自帶出來的實習醫生,算是她親手塑造的優秀苗子。
宋詠荷怔了一下,進修?她太想去了,日日想夜夜想,這段時間就想逃出去,一個人靜靜地呆,靜靜地療傷。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來到眼前,她肯定會答應的,還考慮什麼?直接答應了吧!不過還是矜持點比較好,矜持什麼呀?
“不用考慮了,我願意去進修!”胖丫脫口而出。
馬醫生原以爲熱戀中的小荷是不會去的,她都想好了,如果宋詠荷不去她就對她開展思想教育,說服她,直到她答應爲止。這下準備好的說辭竟然一句都用不上,她竟然愣了一下。
“真的?”
“真的!”
“你不考慮考慮?或者回去商量商量?”
宋詠荷使勁搖了搖頭。
“那好吧,回頭我就給主任說,讓他定下來。”
馬莉潔的話影響力是相當的大,主任都會聽她的,全仰仗枕邊人的面子了。
“當我想你的時候……”宋詠荷的手機鈴聲響起。馬醫生識相地走了,小情人之間要講熱線了。
“喂……”
“喂……”
兩個人聽見彼此的聲音小心肝都激烈地跳動了一下,就像一個冬眠的鱷魚被長劍刺了。(鱷魚會冬眠嗎?大家去查動物百科吧)
靜靜地期待下文,通過無線傳播彷彿聽見了彼此的心跳,望見了彼此眼眸裡淹沒的影子。然後他們會說什麼?互訴衷腸嗎?no,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沉默着,拿着手機,將手機貼在耳朵上。什麼都沒有說卻好似千言萬語……
宋詠荷急切地出了辦公室,向外科住院部走去。李朝朝聽見她粗重的呼吸,快步走動着的風聲,他知道,他的女神,他的未婚妻,他每分每秒都思念着的戀人朝他走來了!準確地說是用跑的,手機傳來的風聲和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宋詠荷終於跑進了病房,她看着病牀上那張蒼白的臉,努力地笑着,眼裡發散着點點星光。兩人手裡都還拿着手機接聽,卻都沒有說話,難道是聽障人士在打電話嗎?如此浪漫美麗的場景不能開這種玩笑的,嚴肅點!
“丫頭……”
“跟屁蟲……”
拜託,都面對面了還對着手機講。
李暮暮幫他們關上了房門,退了出來。(今天更新晚了,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