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謝過家主主持公道之後,便與張離立即離開了山谷,飛速返回了自己家中,生怕李孟前來尋自家母親報復。
進了家,發現一切安好,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胸口,一臉後怕,“剛纔與李晉那一戰實在太兇險了,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完了!”
張離笑着安慰道:“修士鬥法本就兇險,生死只在毫釐之間。但總歸來說,還是你技高一籌,那李晉死的不冤。”
李遊搖了搖頭道:“其實論起實力來,有着上品法器的李晉,確實比我強上一籌,最後之所以能夠將其滅殺,還是張大哥你的戰術的功勞。否則,我不光殺不了他,還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
張離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說道:“戰術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再好的戰術也得靠人來執行。那一戰,你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這纔是你最後獲勝的關鍵。”
李遊聽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張大哥你這麼說,讓我都有些覺得自己厲害了。”
然後只見他伸了個懶腰,“事情全部了結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了結?恐怕說這話還爲時過早吧。”張離對他所言不以爲然道。
“張大哥的意思是,李孟?”李遊其實很是聰明,瞬間便明白張離說的究竟是何事了。
“沒錯,李孟臨走前曾言道,此事沒完。若我猜想的不錯,恐怕他很快會找你,殺你替他兒子報仇。”張離點點頭道。
回想起李孟臨走時那個怨毒的眼神,李遊頓時渾身打了個寒戰,猶如被一條毒蛇頂上一般,渾身都不舒服。
“張大哥,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張離冷然道。
“斬草除根?李孟乃李家一員,想要在家族裡將他滅殺,恐怕沒那麼容易,家主與長老們,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李遊猶豫了下說道。
“你自己去殺他,自然不行。但若是他主動來殺你,那一切就不一樣了。”張離笑道,“若我所料不錯,李孟很有可能今晚便來殺你,好給他兒子報仇。”
“今晚?李孟恐怕未必敢在今天行兇吧,否則我若是死了,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李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只要殺了你,他立即便遠遁他鄉,李家未必能尋到他。”張離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爲他知道,李孟今晚一定會來殺李遊,這本就是他當年編排好的劇情。
“張大哥所言有理,看來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以應對李孟的襲殺。”李遊越想,越覺得張離的考量很有道理,自己必須行動起來了,好應對李孟的突然襲擊。
“若是他真的今晚就來,那我這裡正好有些東西,能夠好好招待他一下。”張離嘿嘿一笑道。
兩人商量了一番以後,隨即便行動起來,在李遊家裡佈下陷阱,等待着李孟自投羅網。
深夜,天地一片寂靜。
李遊家牆頭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這個人影站立了片刻,觀察了一番四周,沒有發現異常,一躍而下,落在了院子之中。
藉着天空之中落下的點點月光,隱約可以看出此人的大概面容,正是李晉之父,李孟。
獨子慘死,李家家主不但沒有追究兇手李遊的罪,反倒將自己給轟走,這令李孟憤怒至極,心中只剩下唯一一個念頭,那就是將李遊和他那個幫手剝皮抽筋,給自己的兒子報仇!
所以,他纔在深夜前來,準備乘着夜深人靜,仇人已經入睡的時候偷襲,將那兩人滅殺。
“殺了李遊和他那個幫手之後,再去宰了周慧這個小賤人。晉兒一直對她一往情深,不惜殺人奪寶,也要奪得大比第一與她結爲道侶。”
“誰知這小賤人竟然如此狠毒無情,不爲晉兒報仇也就罷了,竟然還與李遊狼狽爲奸,若不將她碎屍萬段,怎麼對得起晉兒在天之靈。”
就在他琢磨着怎麼整治仇人之時,半空中,一道白色大網突然從天而降。
此時正是深夜,皎潔的月光灑落,這道白色大網隱藏在月光之中,若不細看,根本難以察覺。
只是李孟爲了報仇,此行一直警惕萬分,因此還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張大網。
“陷阱?!”他心中頓時一驚,腳下猛然一踏,身子化爲一道殘影,向着左手邊飛速躲避開去。
就在這時,他躲避的方向正前方,突然傳來幾聲微弱至極的破空之聲,同時幾道細小的黑影正在向他襲來。
他面色一變,法力外放,瞬間在身軀之外佈下一道法力屏障。同時腳下再次一踏,整個身子猛然一轉,向着另外的方向躲避開去。
正當他以爲自己已經躲過了敵人的偷襲之時,前方再次出現了幾道細小的黑影。
李孟面色一沉,法訣一掐,一柄飛劍瞬間飛起,向着那些襲來的黑影斬去。
轉瞬之間,那幾道細小的黑影全部被斬落。
還不等他鬆一口氣,在他的身後,再次出現了幾道細小的黑影。而當他發現這一點時,那些細小的黑影距離他已只有數尺之遠。
距離實在太近,他再也無法躲避了,那些細小的黑影瞬間刺穿了他的法力屏障,刺入了他的身軀之內。
李孟只覺得後背一陣刺痛,然後身軀瞬間一僵,整個人便摔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天上那張大網終於落下,將跌落在地的他罩了個結結實實。
“是誰?”李孟怒聲道。
“李孟,怎麼現在纔來,我們早已等你多時了。”
隨着話音,院子中突然亮起了幾個火堆,將四周照的透亮,與此同時,兩個人從黑暗中走進了火光之中,正是張離與李遊二人。
“兩個卑鄙小人,只會暗算偷襲!”李孟目光盯着張離二人,怨毒的嘲諷道。
“若說暗算偷襲,我們怎麼比的了李孟你啊,竟然半夜三更潛入我家意圖行兇。”李遊冷笑一聲道,“這不,成了甕中之鱉了吧。”
“哼,就憑這張網,就想困住我,簡直是做夢!”李孟說着拼盡全力掙扎了起來,想要從大網中掙脫出來。
只是,剛剛勉強站起,他便感覺眼前一黑,就連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你們,竟然下毒!”
“只不過是一種毒蜂妖獸的尾針而已,來招呼你這種不請自來的賊子,正是恰到好處。”張離望着已經變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李孟,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