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幫艾爾瑪放完東西之後就轉身向那裡張望了一下,本來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其實內心裡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可是當頭轉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艾爾瑪詭異的笑容,一瞬間卡卡下意識後退一步,但轉眼之間艾爾瑪依舊是那副熱情如火的模樣,巴西人差點以爲自己看錯了。
“你們感情真好。”艾爾瑪這麼感嘆的時候卡卡還能心下保持警惕微笑着說一句:“是啊。”
艾爾瑪看了看他,隨即看了看站在母親身前面紅耳赤、一臉彆扭但還算是乖順地聽着母親說話的。
“中途的時候cris有打電話回來問always的款式,這麼說的話居然是你去買的傑士邦?”說到這裡的時候艾爾瑪頓了頓,因爲從未看過卡卡變臉的艾爾瑪突然發現,巴西人的耳根已經完全發紅了——不過這並不能阻止她的好奇心和惡趣味,所以她繼續鍥而不捨地調侃他,“你沒這麼殘忍讓我家小弟自己一個人去買了這兩樣東西吧?”
卡卡發現他竟無言以對,所以直到最後也只能承認是自己去買的那個男性生活必備品,可是這麼羞恥地一說之後,巴西人發現艾爾瑪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原來是你選的啊……果然不愧是卡卡,自己用就要做出自己的選擇啊。”
巴西人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恕我冒昧。”艾爾瑪突然湊近了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死死握住他的胳膊,其力道之大幾乎就讓卡卡覺得鉗制住自己的簡直就是鋼鉗一般,而葡萄牙女人的眼睛裡面已經滿都是八卦的光芒和色彩,“你和cris……你和我的弟弟,你們兩個人究竟誰是佔據主導的那一個?”
卡卡直接石化在了當場。還沒等已經卡機了的巴西人緩過神來重啓自己的系統,葡萄牙美女又神秘兮兮地湊得更近,這次簡直臉都要貼到他的肩膀上了——沒辦法,以巴西人的身高,艾爾瑪也只能靠到那裡。
“哦哦哦,對了,你可能不是很懂我的問題,那就讓我換個說法吧……”艾爾瑪再次看了看她和母親站在一起的弟弟,然後又看了看卡卡。這時候巴西人正好下意識低下了自己的頭,艾爾瑪終於可以仔仔細細觀察到巴西人的臉。
巴西人今年22歲,正好是一個男人的巔峰期,而這時候也正好是男人顏值巔峰期的開始——很明顯,巴西人在巴西足壇裡絕對就是一個顏值的奇蹟,在所有艾爾瑪所知道的巴西人裡,卡卡雖然不是最妖孽的那一個,但絕對是帥得最爲清新脫俗、最爲讓人舒適的那一個。可是現在當她站在卡卡的身邊,而卡卡低着頭看着他,纖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一般垂了下來的時候,艾爾瑪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巴西人的確是帥得清新脫俗、讓人舒適,可是從這麼近的地方看的話,論妖孽他絕對不亞於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個男性名模,而且他有着一雙比所有人都澄澈的眼睛,那是被一個虔誠的家庭所薰陶出來的、獨屬於信徒的眼神,可以說只要看到這雙眼睛,就沒有人會懷疑這雙眼睛的主人對於上帝的虔誠和專一。
但就是這麼一個虔誠的信徒,居然違反了上帝的信條,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這個人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來顛覆自己過往二十年的信仰呢?
一瞬間,艾爾瑪突然不怎麼想知道自己剛纔問的話題的答案了,她直直地看着巴西人,直到他適時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才笑着鬆開自己一直抓着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什麼的,剛纔我就是想到了一件事兒,稍微和你們混淆了。”
卡卡再次眨眨眼,對着艾爾瑪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閃着一排大白牙,笑得溫柔而燦爛。“好的,沒關係。”被巴西人的笑容給閃到眼睛的艾爾瑪下意識眨了眨眼,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就想通了。
他們倆誰上誰下很重要嗎?反正他們又看不到,只要看到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足夠讓她開心了,其他就讓她自己想去吧!
和卡卡是不知道艾爾瑪的想法啦,總之他們倆之後被姐姐那種夾雜着祝福和一種詭異的欣慰的眼神給弄得是如坐鍼氈,兩個人幾乎是用逃得一般上了樓,而當卡卡轉身鎖門的時候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他依舊握着卡卡買回來的那盒傑士邦。而在他想做出藏起來的舉動之前,巴西人已經轉身叫了他的名字,而他也下意識地就轉身,手中握着那盒傑士邦。
巴西人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挑起的眉毛就沒放下過:“這個……不是多洛雷斯阿姨要的東西嗎?”他都沒好意思說出傑士邦的名字和品種。
“是啊,是媽媽要的。”發現自己也是詞窮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左顧右盼想要將這個話題帶過去,但是面對着巴西人的眼睛,他最終還是默默嚥下了所有的謊言,“這是他特地寫下來的……爲了咱們倆。”
卡卡眨了眨眼睛,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這個是給我們的?”其實無論是巴西還是葡萄牙的性啓蒙教育都做得很不錯,所以就算是虔誠純淨如卡卡也會知道一些該知道的生理知識,而他所買的這樣東西他也是知道該怎麼用的——不然在買它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尷尬了。“可是咱們怎麼用?”
“……”
·ronaldo,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因爲他發現,剛纔的那句話出口,巴西人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倆也要用這個東西。
“那個……人嘛,都有自己的生理需求,所以……”吞吞吐吐說一半的時候,巴西人臉色大變,於是葡萄牙人還一臉驚詫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巴西人摁倒在了牀上。
“卡……卡卡?”
“你別用。”卡卡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葡萄牙人窮盡了自己兩輩子的言語都無法形容的複雜表情,可是他辨認出了一種類型,就是幾乎已經無法掩飾的、充滿在巴西人那張笑臉之下的佔有慾。
“誒?”愣了愣,“可是不用的話……”
“你別用,求你了cris。”卡卡俯下身將臉貼在他的臉側,用近乎懇求的輕柔語調說道,“你別去找女人,好麼?至少別被媒體抓到,也別告訴我,不然的話我會瘋了的……”
“找女人?”愣了愣,巴西人在說什麼啊?他上輩子是碰過很多女人,但是這輩子他根本一個女人都沒碰過好麼!和女人同房的經歷還要追溯到他進里斯本競技之前住在貧民窟的時候和艾爾瑪、雨果在一個房間裡睡,可以說這麼多年來他都是潔身自好過來的,爲什麼就算是這樣卡卡也會覺得他會去找女人?“我當然不會去找女人啊,我有你就夠了。”
“那你千萬別用這盒東西,好麼?”卡卡擡頭懇切地看着他,“雖然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比較過分,畢竟你不是信徒不用遵守教義,可是我……”
“等等。”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麼點。“用這個,和找女人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說人都是要有生理需求的嗎?”一瞬間,葡萄牙人似乎在巴西人的眼中看到了淚水。“這盒東西不是要和異性才能……”
哦,癥結在這裡。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得住將卡卡抱在懷裡親吻他的額頭來制止自己笑得太過沒形象。
天啦擼,難道巴西人一直以爲這東西只能男女之間用嗎?他難道不知道其實同性之間做某些事的時候更需要這個來保駕護航?
在上氣不接下氣的解說聲中卡卡算是明白了,其實這個在兩個男人之間也是可以用的,而且兩個男人其實也是可以做一些更加深入的事情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簡直是笑笑翻了:“哈哈哈我實在是不行了卡卡你的生理課到底是怎麼及格的?!”
對此,卡卡無辜且茫然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歪頭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明確肯定地說:“可是咱們的書本里沒有教授這類東西啊。”
恍然驚覺。
現在是2004年,葡萄牙連同性婚姻法都沒通過的2004年,而在更早之前,他們上小學中學的那一陣子甚至才經歷女性解放,而關於同性相愛這樣的事情還是很避諱的,直到05年的時候有一部電影上映,那部電影幾乎刷新了整個世界的人的世界觀,也極大幅度促進了名爲“同性運動”的風潮,德國著名的同性戀大彩虹也就是在那時候一瞬間火遍了全世界,幾乎在世界各地都出現了這樣的彩虹色,美得讓人窒息——
不過,那也是在那部電影上映之後的事情了,現在他們的處境還尤其艱難。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