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着從牀上爬下去的葡萄牙人揉了揉自己還沒來得及上髮膠的腦袋,眯起眼睛拿起手機看看究竟是誰騷擾他。
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不停收到類似的短信,祝賀他們在皇馬的首秀很成功之類的,基本上除了葡萄牙隊內的成員就是皇馬的新隊友們,還有就是奎羅斯和豪爾赫,意料之內地沒有以前曼聯的隊友,也並沒有爵爺。
他纔不會覺得失落呢!
……好吧,可能會有一點,不過葡萄牙人發誓,就一點點。畢竟沒有在離開之前留下自己在西班牙的聯繫方式是他不對。
那麼,現在的短信是個什麼鬼,昨晚所有人應該都鬧騰夠了?懷着一顆疑問的心點開了第一條不應該在意料範圍內的魯尼的短信。
“你這個負心漢!!”
……啥?
葡萄牙人仔細看了一遍英格蘭人的號碼,發現絕對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性,而且的的確確是魯尼的短信之後,葡萄牙人面色沉重地想着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英格蘭人能發出如同發現了自己丈夫偷情的妻子一般的尖叫。可是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懷着這樣疑惑的心情,他點開了來自於納尼的短信,然而納尼的短信讓他更疑惑了。
“你去和卡卡在一起了,都不關心我們了:(”
看了看其他人的短信,也都是充滿了怨婦氣息的那種,就如同離開了幾個月之後他們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他離開了一般,每個人的嫉妒和不開心都快從屏幕裡面溢出來了,連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開玩笑的生薑頭前輩都似真似假地發來一句“恭喜啊,你長大了,不用我們再擔心了”,儼然一副嫁女兒的架勢。
究竟發生了什麼……想了想,決定從他的國家隊隊友開始問起,然而電話打過去之後,他只來得及說了一個“納尼”,就聽見那頭人聲鼎沸,仔細聽了一會兒後葡萄牙人眯起眼睛。當電話那頭逐漸安靜下來之後,沒等納尼開口說話就搶先開口:“你們在打賭?”
他聽到電話被誰搶去了,接着魯小胖的聲音就清晰了起來。“我們在打賭你會最先回電話給誰,你都不先打電話給我你這個負心漢!”在盛夏的馬德里正午,葡萄牙人生生打了個寒顫。
“說人話!”
“你害得我輸了十美元!”英格蘭人理直氣壯地叫囂着,“賠錢!”“還有我!”“還有我!”葡萄牙人心裡門清他們開的是擴音,對於他們這些分分鐘幾千英鎊上下的人居然無恥到要在乎這麼十美元很是不齒,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將自己滿臉的鄙視用聲音傳達過去。
“你們在更衣室裡聚衆賭博真的好嗎?當心爵爺就在你們身後。”
此時此刻,卡靈頓的更衣室裡一片寂靜,魯小胖舉着納尼開着擴音的手機站在那裡像是一尊石像,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喘紛紛低着頭,比課堂上的小學生還要乖。老當益壯的爵爺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瞪了眼在場的所有人,葡萄牙人那句話餘音繞樑,蘇格蘭老頭聽得一清二楚。
還在疑惑着電話那頭怎麼那麼安靜了,葡萄牙人就聽到一個聲音沉聲道:“罰薪一週,訓練量翻倍,每個人!現在,你們還不去訓練嗎?”
萬萬沒想到自己烏鴉嘴就算隔了英吉利海峽還這麼靈驗的葡萄牙人一時間呆住了,他現在應該是掛掉電話然後裝作今天的通話並沒有發生嗎?
爵爺爲他做了選擇,他言辭嚴厲地讓英格蘭人將手機上交,然後將所有人都扔出了更衣室,最後,蘇格蘭老頭看了看手裡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輕咳了一聲,默然無言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嘆了一聲最終還是掛掉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忙音聲也滿臉悵然地放下了手機。
今天早上的小插曲讓他今天一整天都有些沒精神,訓練的時候面對着巴西人的惡作劇都只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馬塞洛轉身去和佩佩勾肩搭背又笑鬧了,卡卡則是笑着輕輕錘了錘他的肩膀:“怎麼了?”
葡萄牙人低聲將今早的事情說給卡卡聽,巴西人濃密的眼睫毛閃了閃,笑了起來:“他們也是希望你能在這裡過得好好的。”
“我知道。”葡萄牙人悶悶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輪聯賽過後他們並沒有休息的時間就被國家隊所召喚,各自要飛向各自的賽區比賽,巴西做客阿根廷,葡萄牙遠赴丹麥,一想到對面的人是那個阿根廷小矮子,半個加泰羅尼亞人就有點咬牙切齒,妒火燃燒的他甚至直接要求卡卡:“我不管,這次你不把阿根廷打回老家就不準回馬德里!”
“可是cris,”巴西人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那只是南美區的預選賽,除非阿根廷輸到最後,否則我們得到正式比賽的時候才能讓他們回老家。”
讓阿根廷輸到南美區預選賽的最後一名?
“……那就算了。”葡萄牙人悻悻然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到了小組賽的時候再說。”
葡萄牙人和巴西人都是天生的平衡破壞者,尤其是,在全場葡萄牙人都處在一個比較被動的位置的時候,擁有無限轟炸球門權利的人總是會站出來一往無前,再加上梅西在巴塞羅那的能力並沒有在阿根廷內得到體現,由於常年不在國內踢球,他在阿根廷幾乎沒什麼朋友,很難得到像在巴塞羅那一樣的支持,阿根廷人就這樣披上了象徵核心的10號戰袍,卻沒有辦法聚合全隊,這也導致了阿根廷隊的成績並不突出。
不過對此,阿根廷小跳蚤已經機智地想出瞭解決方案,趁着現在隊內還有幾個大佬給他頂着,他不用揹負全部的使命的時候,每次比賽開始前他都要在媒體上喊一句——
“足球是十一個人的運動!”葡萄牙人原封不動,或者說,添油加醋地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一臉的眉飛色舞,就像這次3:1大勝了阿根廷的不是巴西而是葡萄牙似的。“也就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輸球了就是大家的責任,贏球了就是他一個人的榮譽一樣。”
直接參與了那場比賽的大勝的巴西人對此不置可否,他笑了笑,看着不遠處的luca和junior。
“這也不是他的錯,畢竟從小離開阿根廷也不是他自願的,那些阿根廷媒體是沒事找事。”不敢置信:“連你也是站在他那邊的嗎?”
“並不是。”一條冰冷的毛巾落在了他的臉上,而原本這條毛巾應該是巴西人之前想要遞給他的。葡萄牙人還在閉眼享受這份冰涼,就聽見巴西人的聲音。“我先走了,訓練的時候見。”
誒?葡萄牙人反應過來起身追到大廳的時候,他們家的大門已經發出了被關上的聲音,完全不知道巴西人爲什麼突然離開的葡萄牙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轉身回到大廳,在大廳裡帶着盧卡和junior兩個孩子玩的多洛雷斯目睹了全過程,葡萄牙婦人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吐槽自家的兒子。
“cris,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在迪尼斯面前提安多尼亞究竟有多麼好。”安東尼亞是他們在里斯本的鄰居,在剛到里斯本競技,全家都有些窘迫的時候幫助了他們家好多,現在依舊是他們的好鄰居。
挑眉:“你和爸爸提安東尼亞幹什麼?”結果他的母親反瞪了他一眼:“那你和卡卡提梅西幹什麼?”
“……”
竟無言以對。
“papa,抱……”盧卡看了看他的外祖母,又看了看自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吧下去的爸爸,果斷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
在上飛機去巴西人的葬禮前還能抱自己的外孫的葡萄牙人手腳熟練地將這個和巴西人有着七八分相像的孩子抱在懷裡認認真真思索着: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了。
以前相處過的對象他都不想和他們提到梅西,因爲他知道那些女人會將他在事後說的任何一句話當做談資講述給那些媒體聽,他們最喜歡聽到他無意間說出的這些話,也最喜歡打探他的私生活。
卡卡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放下心來,在他面前表現出對阿根廷人的惡意的人,可是他今天不開心了。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