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的一束花『插』到飯廳雜物櫃上的花瓶裡,樑小小打開她的大包小包,開始拆包裝。要用最小的空間裝下最多的東西,這可是她高中時搬家的重要經驗。
本澤馬看她拆東西,越看越覺得有趣,尤其是被分門別類歸在一邊的衛生用品,讓他深深有種已經娶了個老婆回家的感覺,“你想到還真周到,這麼快就把生活用品都買回來了。”
樑小小拆衣掛包裝的手頓了頓,訥訥地否認道:“不是的,這是我下週去上學時要用的東西。”抱怨也好,委屈也罷,她都已經做好承受的心理準備,誰知本澤馬卻只是『摸』『摸』她的腦袋,說對啊,我們家小小要去上大學了,得趕快開party,再回法國一趟。
“你不生氣,不傷心嗎?”她問。
法國人笑嘻嘻地幫她拆東西,“昨天以前,我肯定會很傷心,不過我們倆不是都說好要結婚了嗎?再說,你要上大學是早就決定的事情,而且是正確的事情。”
樑小小『摸』『摸』鼻子,“我以前好像把你想得太幼稚了。”
對此,本澤馬錶示不以爲然,那是他的隊友羅納爾多,纔不是他,“不過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到時候還要搬過去,多麻煩。”
“學區附近的物價都不低的。而且沒關係的啦,爸爸媽媽說會過來送我,到時候三個人六隻手,肯定能拿下。”話剛說完,樑小小就意識到自己看似“完美”的計劃裡似乎缺了點什麼。
“小小,這纔是我會傷心的事情。”本澤馬放下手裡的東西,扳過樑小小的肩膀,拉起她的左手,“這枚戒指不只是要綁住你,它的作用還在於提醒你,你的人生裡多了一個堅實的依靠,這個人會一直陪着你走過接下來所有的日子。所以,你有什麼事情都一定要想到我。”
樑小小聽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她現在快被法國人深棕『色』眼睛裡溫柔認真的光芒給閃暈了,只得慌忙而無措地點着頭,扯着衣角說:“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去……”
本澤馬滿意地把人摟到懷裡輕輕拍着,看他家的妹子多麼軟,再看看塞爾吉奧、伊戈爾他們找的什麼女主播、女記者,哪裡有樑小小這麼可愛。不過到底要不要把妹子推倒呢,他的內心和身體都在躍躍欲試,不過想到明天還有一羣不靠譜的隊友要來家裡瘋,他可不想臉皮薄的樑小小第二天被看出什麼來,害羞什麼的,只給他看就好了。
“我還以爲我至少可以上最後一節西班牙語課。”貝爾怨念地把車往家裡的方向開,他要先去接艾瑪和阿爾巴,然後再趕到本澤馬家裡去,莫德里奇的妻子維尼亞剛好有事不能出席,他坐貝爾的順風車去本澤馬家裡。聽見隊友的抱怨,他機智地提醒道:“你在卡里姆面前可別這麼說,我看他對他的未婚妻寵愛得不行,小心他揍你。”
“他一直很想揍我。”貝爾以一種棄療的節奏垂頭喪氣地下車,“你等等,我去叫她們出來。”他很喜歡他的西班牙語老師,以相當純潔的方式!說實在的,像那樣親切可愛的妹妹般的女孩,相處起來很愉快。巴內特聽說她已經訂婚時,也一反常態地體貼表示祝福,絕口不提家庭老師的事情,還以神速替他找了個馬德里當地的男老師。說出來可能會很丟臉,不過貝爾真害怕在不熟的人面前表現他那拙劣的倫敦口音西班牙語,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再建立起一次壞印象。
儘管心裡有這樣那樣的遺憾,到本澤馬家門口時,貝爾還是『露』出最得體的微笑,帶着禮物恭喜訂婚的兩人。阿爾巴撲到樑小小懷裡蹭了蹭,看在出來迎接隊友的本澤馬眼裡,瞬間就幻想到嬌妻女兒在懷的場景,內心一陣『蕩』漾。
停停停,連最重要的事情都還沒幹,就開始幻想女兒,本澤馬不禁懷疑自己26年的人生是不是太過寂寞。
家裡很快就熱鬧起來,要說本澤馬還從沒以任何理由開過party,結果一搞就是訂婚這麼大的事情,他自己都覺得奇妙。隊長卡西利亞斯到得最晚,剛一踏進客廳,他就被嚇了一大跳。只見隊友們全都被淹沒在泰迪熊的海洋中,如果忽略掉他們有些彆扭的表情,這絕對是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典範畫面啊!
“卡里姆,你家裡什麼時候成泰迪熊博物館了?”
本澤馬自豪地對着手裡的新娘禮服熊啵了一下,說:“這是求婚道具,很浪漫吧,嘿嘿。”卡西剛想說這麼老土的招數有什麼好浪漫的,身邊的女友薩拉就叫了聲“好可愛”,朝熊的海洋撲了過去。皇馬隊長這才注意到,放眼望去,隊友們的妻子女友全都沉浸在泰迪熊中不可自拔,而除卡卡和羅納爾多在外的男人們則全都一副怨念至極的模樣。當然啦,卡里姆·人生贏家·本澤馬先森是絕對不包括在內的。
樑小小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多球星的太太,很不適應地被圍在中間追問求婚經過,她邊撥弄着手裡的蘋果邊磕磕絆絆地講着,惹得一衆母愛氾濫的太太們不停尖叫“太可愛了”。艾瑪看向電視機邊和科恩特朗打實況打得起勁的貝爾,嘆息一聲,“我們家加雷斯怎麼就一點不懂得浪漫呢。”
這個話題挑起了女『性』們的一致興趣,薩拉立刻跟着說:“伊戈爾也是,平時從來不給我送花,情人節還需要我提醒他。”
阿隆索的妻子娜格蕾有點憂傷地補充道:“我和哈維平時都去管孩子了,哪裡還有什麼時間搞浪漫,年輕真好啊。”
聽到這話,樑小小有點坐不住了,她不安地扭動了兩下,憋出一句話來:“有孩子也很好的,可以和寶寶一起玩,會很圓滿……”
“哈哈哈哈!”球星們聽見客廳那頭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紛紛望過去,只見樑小小被圍在中間面紅耳赤地低着頭。她緊張的時候就什麼話都說不好,腦袋裡一片空白,說完還會忘記自己都說過些什麼。
“矮油,你們在欺負我家小小?”作爲一名合格的未婚夫,一定要在未婚妻有難時及時趕到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本澤馬傾身在樑小小臉上吻了一下。雖說這種情景在太太團間司空見慣,可看見這麼個小小的女孩子被大叔範十足的本澤馬親來親去,她們的調|戲欲一上來就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說開——
“纔不是欺負,是覺得太可愛啦。”
“你這麼捨不得,自己暗地裡不知道把人家欺負成什麼樣呢。”
“都臉紅了,一定是你平時自己在家裡欺負她對不對?”
這、這都什麼跟什麼!話裡似乎有什麼暗示?
樑小小更加坐立不安,張嘴想要辯解一下,又覺得怎麼說好像都不對。本澤馬握住她的手,溫暖的被包裹感讓她奇異地平靜下來。
“你們說得小小臉都紅了,不許欺負小朋友。”本澤馬的保護欲一上來,說出的話簡直自戳痛處。
在座的所有人都長長地“誒”了一聲,隊友們中間爆發出一陣不滿的抱怨——
“卡里姆,你把小朋友娶回家是什麼心態?”羅納爾多表示不解。
“矮油,變態果然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馬塞洛朝他擠擠眼。
“我的隊友居然這麼惡趣味!”拉莫斯想自戳雙眼。
本澤馬安然自若地承受着“變態”“惡趣味”等各種詞彙,把樑小小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小聲說:“不要擔心,他們就是喜歡開玩笑,其實大家都很喜歡你的。”
事實上,她自己也慢慢感受到這個足球團體的熱情,這羣熱愛踢球的明星們在結束一天的訓練後都盡情地玩耍,即便大部分時間都在互相貶低,或者說些難登大雅之堂的玩笑,彼此卻親密無間。在日復一日的訓練和比賽中建立起來的友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革命友誼,在這樣的鬧騰和大笑聲中,她的心驀然一軟。如果是和這羣人一直做朋友的話,應該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吧。
深夜,皇馬球員們陸陸續續離開本澤馬的家,住得近的卡卡和羅納爾多決定步行回家。漫步在a區寂靜無人的寬闊街道上,兩人隨意地討論起剛纔的所見所聞,對怪蜀黍的話題津津樂道。
羅納爾多在此刻充分表現出三觀正直好少年的品質:“我總覺得卡里姆和在一起很怪,就跟怪蜀黍和小朋友一樣。”
“8歲其實不算多,只是看上去太稚嫩了。”卡卡客觀地說。
羅納爾多嘿嘿笑了兩聲,“你怎麼不說是卡里姆太像大叔了呢?”
卡卡的脣角勾起一抹淺笑,擡頭望向天空中一閃一閃發亮的星星,“cris,不要對隊友這麼毒舌。不過很快就要離開馬德里,我想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要面對一個怨夫版的卡里姆了。”
“到底是誰在毒舌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