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費爾南德斯的遊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席捲re時,有關聲優問題的郵件也如雨點般投往客服郵箱和熱線。樑小小和遊戲團隊有保密合約,不能向玩家透‘露’她的姓名,因此在衆多宅男心目中的萌音‘女’神也只存在於遊戲的一方小小屏幕上,令他們遺憾不已。
本澤馬在知曉保密條約的存在後,彆扭地勉強覺得好過一些。一羣宅男對着聲音yy,總比對着臉yy要好一些。看看,看看,未婚夫做到他這個地步,該是有多失敗!
而被樑小小耳濡目染地安利的桑德拉很快也加入遊戲大軍,甚至比樑小小還要投入,在‘牀’上點得入‘迷’時,時不時就會喊一句“我的奧拉接到耐克廣告合約啦!”或者是“這個1500萬身價的小子居然想和我的球員談戀愛”。
有一天,桑德拉忽然湊到樑小小跟前來,期待地問她:“ally,你能不能跟費爾南德斯說說,給我加點技能點,我的游泳項目好費點的。”
“告訴你一個秘密。”樑小小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我也這麼問過費爾南德斯,但他跟我說,遊戲這東西,如果開掛打就沒意思了。不過呢,可以幫你升vip等級,剩下的就自己奮鬥吧!”
開vip等級能大大提高集技能點的速度,桑德拉當然也很高興。她雙手作出叩拜姿勢,說多謝大神,這下可以大殺四方了。樑小小覺得有點奇怪,最近都沒怎麼看桑德拉和多明戈在一起,“sandy,玩遊戲是種消遣,但是也不要忘記男朋友嘛。”
桑德拉聞言把手機一扔,拉起被單蓋住臉,“哎,我感覺最近和他越走越遠了。”
“怎麼回事呢?”早已習慣和桑德拉分享感情問題,樑小小聞言便慎重地放下手裡的書,把椅子拉到室友‘牀’前正對着坐下。
桑德拉扯開被單,眼神呆滯地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他就是不夠喜歡我,一旦我沒有主動去找他,他就對我愛答不理的。”
“嗯……”樑小小下巴抵在椅背上,思考一會兒,問:“會不會是‘性’格原因呢?因爲你看,我和卡里姆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他來招惹我,可是這不代表我不夠喜歡他。”
桑德拉卻搖頭,說:“我們倆和你們不一樣。你雖然經常會對本澤馬誇張的行爲不耐煩,可是有什麼事情你都會找他商量,都會告訴他。多明戈呢,有我沒我他都一樣活,一個星期沒得到我的消息也無所謂,讓我很寒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樑小小也再想不到其他爲多明戈開脫的理由,只得說些安慰話。桑德拉又是個倔強的‘女’孩,怎麼都不肯認輸,說如果多明戈不來找她,她就不主動。可看得出來,她心裡爲這事難受得緊,說不定哪天就會崩潰。
樑小小並沒有刻意地去找多明戈,因爲她也不確定由自己來傳達桑德拉的心情是否合適。意外的是,她很快就得到了和多明戈面對面的機會。
那是在週末,學校足球隊要參加一場地區比賽,樑小小在場邊和每個隊員擊掌打氣。這些男生很奇怪,大部分都不怎麼好意思和她說話,但每次看見她出現在足球場上,都會很自豪地睥睨對手球隊,就好像她真的是很有用的吉祥物一樣。樑小小‘摸’不透這種心理,但阿吉拉爾總跟她講:“聽我說的,準沒錯,你只要往那兒一坐,自然就是一種氣勢。”
ok,在一週的學習過後到球場來轉轉也不是什麼壞事。樑小小剛想往看臺上走去,迎面就看見多明戈坐在看臺第一排,她一下改了主意。
“嘿,多明戈。”舉手打招呼時,樑小小感到有些尷尬。她不常和多明戈單獨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是看着他和桑德拉親熱或者打趣。
“你好啊。”多日沒見,多明戈還是和印象中一樣陽光活潑,笑容很具有吸引力。桑德拉說的愛理不理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樑小小在他旁邊坐下,手心直冒汗。要怎麼開口呢?不能讓多明戈覺得是桑德拉拜託她來興師問罪的。
比賽剛開始5分鐘,樑小小就有點坐不住了,“那個,多明戈,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怎麼了?”
“就是,我注意到你和sandy已經好些天沒有約會了。其實、其實她真的‘挺’喜歡你,我覺得戀愛的話,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維持,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就應該……”
“讓我們認真看比賽,好嗎?”多明戈的眼裡有些樑小小看不懂的情緒,不是不耐煩,也不是討厭。要就這麼放棄麼?說起來,貿然跟室友的男朋友討論他們的感情問題,似乎也有些不妥。
樑小小手撐着座椅,剛想站起來,就聽見多明戈輕輕叫了聲“”。她忙問怎麼了,對方卻反問她:“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挺’好的。”樑小小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大概是平日裡聽桑德拉描述得多,在樑小小的印象裡,多明戈應該是從小就受歡迎的校園偶像。即便是他和桑德拉在一起過後,也有不少遞情書的‘女’生。
“謝謝你的評價。”多明戈笑笑,側頭直視着樑小小,“你剛纔說如果我真的喜歡她……可我要是說不呢?”
“啊、啊?”樑小小傻眼了,她還從來沒想到不喜歡怎麼談戀愛,況且平日裡看多明戈和桑德拉的相處,都火熱得比兩情相悅還要兩情相悅。他說不喜歡,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真的是很天真。”多明戈微微擡手,嘴角擡起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我一直很不明白,一個和頂級球星訂婚的人,怎麼還相信真愛這種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樑小小表示她真的很生氣。
“意思就是說……我一直都很厭煩sandy的黏糊糊。你得知道男人總是容易厭煩的,偶爾也想嚐點新鮮的,比如……”
樑小小還沒反應過來,下巴便忽然被捏住,‘脣’齒間強制的侵入讓她反感至極,悶哼一聲後,下意識地咬了下去。
“唔,果然很特別。”多明戈抹了抹‘脣’,不帶溫度地笑着說:“你看,本澤馬的‘女’人我也嚐到了,這就是新鮮。”
四周的助威吶喊聲似乎在一瞬間停止,樑小小能聽到心臟的劇烈跳動,眼前一跳,愕然後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抑制的憤怒。
“你!”就是在這個驚訝得來不及反應的時間中,多明戈已經從看臺跳下去,看起來像是要沿着球場邊直接走出去。對面看臺上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而在這邊看臺的後排,已經有人尖叫起來,指着樑小小所在的方向說着“快看快看”。
樑小小羞憤難當地拔‘腿’就想追上去跟多明戈拼了,剛跑出兩步就被足球協會會長阿吉拉爾追回來,“你等等,剛纔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不能就這麼跑上去跟他打架,球場上的人會發影響更負面的照片,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你放心,社裡坐在看臺上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會讓你被誤會,更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被拽到簡陋的球員通道里,樑小小喝了好大一瓶水才冷靜下來。她沒估計錯的話,如果有照片被拍下,現在肯定已經傳到了學校論壇上。本澤馬先不用急,她對他有信心。關鍵是桑德拉,她本來就對多明戈愛得死去活來,一定會被刺‘激’得崩潰。不行,得趕緊找到她。
腦袋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樑小小的羞愧感也就褪去一些,她先是給桑德拉打了個電話,發現沒有人接;再回宿舍去看,見桑德拉的手機就那麼隨意丟在‘牀’上,被窩也一片狼藉,樑小小心裡暗叫不好。她慌忙用手機刷開論壇一看,果不其然,自己被多明戈強‘吻’的照片被對面看臺的人拍到,由於畫質不好,將將猜得出誰是誰,對當時的情境表現得卻不那麼準確。
樑小小心說桑德拉一定是誤會了,腦海裡一一盤點過她心情不佳時喜歡去的地方。按照這個速度找過去,考慮到薩拉曼卡主校區的佔地面積,找到凌晨12點怕是都可能找不到。情急之下,樑小小隻能發動班上關係較好,靠得住的同學一起找。但看某些同學看她的眼神,也‘挺’讓人寒心的。
她本來覺得別人的眼光也不用太在意,自去年末以來她被那麼多人所議論,如果每個人都去在意一下,心裡得多受氣。
但現實往往會狠狠地煽你一個耳朵,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
當晚深夜,本澤馬照例在10點鐘給樑小小打電話。把樑小小培養成習慣睡前煲電話粥的生物,是他頗爲得意的成果。電話撥通後,他照例語氣輕快地問:“今天過得怎麼樣,小小?”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起初,本澤馬以爲是信號問題,很是疑‘惑’地朝着手機“喂”了好幾聲。十幾秒過去,他剛想掛掉重新打過去時,卻聽見那邊傳來一陣細微的‘抽’泣聲。
“小小?小小!你怎麼了,怎麼在哭?”法國人急得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邊拿着手機說話,一邊快步走到基本沒怎麼用過的座機前,隨時準備撥091。
“卡里姆,我、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