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麻將館的大門,猴子說道:“這四個人都戴過那個黑玉戒指,難道真的是那個戒指搗的鬼?”
我說道:“有這個可能。但是還是有解釋不通的地方。那個戒指我們都接觸過,甚至我們都還戴過。而且趙大柱他們也都接觸過,爲什麼我們沒事?對了,還有你大姑,她不也是戴過,她怎麼沒事呢?”
猴子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我說道:“其實,有一個人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一找了。”
猴子說道:“你說的難道是那個陰陽先生?”
我說道:“對,不管怎麼樣。戒指還在他的手裡,我們還是先把那個戒指先拿回來再說。”
猴子於是撥通了黎多多的電話,問明瞭那個趙陰陽的住址,我們就坐上車趕了過去。趙陰陽的家就在鎮子上,據黎大媽講,這個趙陰陽是個酒鬼,無兒無女,平時就靠給人看風水,驅鬼之類的謀生。只是好像他的道術不怎麼到家,生意一直不是很好,也就是瞎混着過日子。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卻是阿豹的電話號碼。電話中阿豹說道那個三絕密室裡《三絕雜記》上的內容已經整理出來了。李三爺已經通過北京一個有名的老中醫爲我們配置好了解樓蘭陰花的解藥。他明天就要坐飛機給我們送過來。我把我和猴子的情況說了一下,讓他直接飛到漢中市來。掛了電話,我嘴裡還唸叨着這李三爺還是挺守信用的,就看見猴子提了兩瓶瀘州老窖和兩隻燒鵝走了過來。我說道:“你那這些東西幹什麼?待會我們找一家館子就解決問題了,還用得着打包?”猴子笑着說道:“山人自有妙計。”說着就往前走了。敲開一個略顯破舊的小院,一個頭發蓬鬆,五十多歲的老頭探出了腦袋。說道:“是算命還是看風水呀?”
猴子說道:“是趙陰陽吧,今天我們既不是算命也不是看風水的。”
那個趙陰陽一聽就開始關院門,嘴裡說道:“既不算命也不是看風水的,難不成來拿我趙陰陽開心呀。”
猴子跨前一步擋住了院門,手中的瀘州老窖和燒鵝高高的揚了起來,說道:“我們是來找你喝酒的。”
趙陰陽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猴子手上的東西吸引住了,忙不迭的打開院門,一面把我們往裡迎,一面說道:“你看,這怎麼好意思呀。來就來了嘛,還帶什麼東西呀。等等呀,我馬上去拿碗筷。”
走進了趙陰陽的屋子,一股黴味就迎面撲來。屋子裡亂的像一個狗窩。原本以爲猴子夠邋遢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趙陰陽趕緊將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猴子也把兩扇窗戶打開了。這纔將酒菜都擺上了一個小木桌上,三個人就開始喝了起來。
那個趙陰陽倒是個怪人,先不問我們的來歷,倒是先仰着脖子灌下了好大幾口的白酒。拿酒可是58度的瀘州老窖呀。趙陰陽一口氣估計就灌下了三兩白酒,用袖子摸了摸嘴邊的酒漬,嘴裡不住的說道好好酒酒,一手扯下一條燒鵝腿就往嘴裡塞,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知道二位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呀?”
猴子笑着說道:“沒事,沒事。我們都是外地人,現在到這個鎮子上走親戚。聽說你是鎮上有名的陰陽先生,極爲久仰。我們兩個也都是這方面的愛好者,所以過來拜訪拜訪高人。”
趙陰陽顯然對猴子的話極爲滿意,邊喝邊吃邊說道:“那倒是,要說論陰陽八卦,風水堪輿。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趙陰陽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我們也不說明來意,只是不停的勸酒,很快那兩瓶瀘州老窖就快要見底了。我和猴子加起來估計才喝了一瓶,那趙陰陽一個人估計就幹掉了八兩,還剩二兩還在瓶子裡呢,估計很快就要壯烈犧牲在他的肚子裡了。
這時,趙陰陽打了一個飽嗝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們兩位今天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吧?”看來這個趙陰陽看似糊塗,心裡其實還是精着呢。
猴子一見火候纔不多了,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老黎家的親戚,今天來就是爲了黎老爹的事情。這件事是不是和那個黑玉戒指有關?”
那個趙陰陽又打了一個飽嗝,說話都開始大着舌頭了,說道:“我早……早就猜出你們的來……來意了。看在你們拿來的好酒的份上,我給你們說說實話吧。說那個戒指有問題,那全是騙人的玩意兒。我當時就是爲了嚇唬嚇唬黎大媽的,沒想到她真的就信了,不但給了我二……二……二百塊錢,還將那個戒指給了我。”趙陰陽邊說,一邊將剩下的二兩白酒往嘴裡倒。然後就往桌子底下鑽。一斤白酒下肚,有這個反應還是很正常的,看來趙陰陽已經醉的不清了。
猴子將趙陰陽提了起來,搖着他的腦袋讓他清醒了一點,問道:“那,那個黑玉戒指現在在哪裡?”趙陰陽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晃着腦袋說道:“早就被我拿去換了三百塊錢喝酒去了。我……我……我可給你說……說……說好了,錢早就被……被……被我花光了的。”說完整個人就如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我們見再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只得將他扔到那個堆滿雜物的牀上,離開了屋子。臨走時猴子還恨恨的說道:“龜兒子,害得老子賠了兩瓶好酒,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走出趙陰陽的院子已經是下午了。我們很快就接到了猴子師叔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鎮上。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一輛白色的本田駛了過來停下。從車裡鑽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猴子迎上前說道:“師叔,一路辛苦了。”那個人長得白白淨淨的反而像一個學校的老師。他笑着說道:“猴子,叫什麼師叔呀,我有那麼老麼,聽着怪彆扭的。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八哥,你們也都叫我八哥吧。”
猴子和我都是隨便的人,眼前的這個人看着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所以我們都自然的叫他八哥了。我們很快就駕着車領着本田回到了黎多多的家。安頓好了以後,黎多多文我們今天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猴子就把我們在麻將館打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我們去找那個趙陰陽了。
黎多多插話道:“哦,你們去找趙三斤了,打聽到什麼沒有?”
我一下子打斷了黎多多的話,問道:“你說的趙三斤是誰呀?”
“趙三斤就是趙陰陽。鎮上的人都只知道他姓趙,這個人是個酒鬼。大家都說他有三斤的酒量,估計有點誇張,兩斤白酒可是整不趴他的,我可是親眼見過的。所以大家都加他趙三斤。”
我一下子就站起來,說道:“猴子,不好。我們被他騙了。”
猴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說道:“我們被騙什麼了?”
我說道:“那個趙陰陽明明有兩斤的酒量,單是他昨天只喝了八兩多,卻是爛醉如泥的樣子。他其實是在裝醉的。”
猴子這時才醒悟過來說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呀?”
我說道:“這就去問問那個趙陰陽了。我們再去會會他。”
我們四個都站起身來,不管這麼樣,都有必要要去再找一找那個陰陽先生了。我們驅車又來到了趙陰陽的那個破屋子外面。推了推門,裡面卻是堵上了。猴子一個翻身就跳進了院子,打開門讓我們進去。趙陰陽的屋子裡漆黑一片,難道他真的醉倒了?猴子一個大腳就將小屋子的門踢開了,接着打火機的微光,我們看到趙陰陽還躺在他的小牀上,還好,這老小子還沒有跑。我上前推了推趙陰陽的肩膀說的道:“趙陰陽醒一醒。”這時我感覺到不太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