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在魏國境內,密切的關注魔亂的情況,並且隨時將相應的情報,傳遞迴家族。同時,陸青後續,應該也會加大對陸明恆的關注程度,時不時就開啓個歷練模式,過來看看。
不過,魏國境內爆發一場規模非常重大的魔亂,這件事情應該是沒得跑了。
陳滿已經晉升到了法相階段,在魏國腹地空虛的情況下,他全力搞事,陸青對於魏國朝廷能夠將這件事情防範得很好,是不信的。
尤其是,陳滿的能力太特殊了。
分身這種手段,虛靈譜裡面有的。陳滿的那些分身,本質上,是他通過虛靈術法,將生靈湮滅之後,再以虛靈力,模擬其生前的狀態,再輔以自身的靈智,從而形成化身。
當然,這個手段是有限度的。
現在陸青也算是完全掌握了虛靈譜了,那在世人眼中,無比神秘、能力詭異的陳滿,在陸青面前可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對方有什麼手段、有什麼底牌,他現在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陳滿應該是能夠擁有三十八個啓明分身;八個金丹分身;兩個元嬰分身。
他剛剛入法相,那法相分身應該是無法獲得的。
但儘管如此,這幾十號分身,也是一股夠強的力量了。哪怕,他的這些分身,抗打擊能力很差,可起碼進攻性上,是不折不扣的同級別中甚至能算很強的了。
先前,在魏國境內,陳滿被弄死了兩個分身。那個啓明的無所謂,那元嬰分身的死亡,其實對於陳滿來說是很傷的。
對他的本體倒是沒什麼,可要補充一個元嬰分身,他得找一個元嬰修士宰掉。
以他的能力,幹掉一個元嬰本身沒多大問題,可找個元嬰本身卻是個挺複雜的事兒。元嬰修士,代表的並不僅僅是自身的實力和力量,其之身份,也通常多半是某個大勢力的成員。
很麻煩。
但就算是被剪除掉了一個元嬰分身,陳滿還有許多個可用的分身呢。這些分身,在魏國南邊腹地各處,瘋狂搞事,魔亂想要平息下來都不太可能。
若是隻有一州陷落,那麼魏國或許還有機會解決掉自己的國家境內的魔亂;若是擴散到兩州的地步,那魏國可能就完了。兩州之生靈,恐怕能餵養出不下五到十個元嬰,並且在這個基礎上搞出一個法相出來。
而魏國要是全境陷落,那以此爲發源地的魔亂,恐怕就會席捲整個世界了。
陸青當然不想要簡單這種情況發生。
他此番回到了燕國之後,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情,跟陸朝熙好好說了一番。
陸朝熙對於父親的話,當然是十分重視的。
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之後,他馬上就跟雲霄宗取得了溝通。
……
陸朝熙怎麼跟雲霄宗談這件事情,陸青倒是挺放心的。
雲霄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比較痛快的同意出兵。
畢竟,他們原本就是想要出兵進軍南下,報之前的仇的。而現在,則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件事情,只剩下一些具體的細則要談,那就讓他們談去好了。
陸青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前往南方,獲得的收穫,除卻可以加強自身的太上經和最初聖體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應用點。
陸茗朝。
陸茗朝當然不是什麼天生的虛靈根,但是當年,陸青在給她兌換了一個‘賦予異靈根’的兌換項之後,她現在可是不折不扣的虛靈根修士了。
那都是虛靈根,陳滿可以修這虛靈譜,陸茗朝當然也可以。
神品功法,那可要比茗朝自己領悟出來的‘虛無法典’強太多了。
虛無法典,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個妙品功法。實際上,這門功法,已經變成了陸茗朝繼續提升自己實力和修爲的阻礙。
妙品功法的極限,也就是金丹期了。僅僅憑藉妙品功法的話,幾乎沒有可能突破到元嬰期。
而哪怕就是在金丹期之內,妙品功法的修行效率,也是不夠的。
而這一番,在擁有了神品功法之後,陸青非常期待,茗朝未來會有怎樣的發展。
茗朝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她在得到了老爸的指點,獲取了這門神品功法之後,也是立刻就理解了這門功法的強悍之處。
不過,事實讓陸茗朝被澆了一盆冷水。
她在拿到這門功法之後,修煉的進度很慢。
陸青很快就搞明白了,這到底是爲什麼——茗朝的主靈根,是虛靈根沒錯,但是她可還有一個副靈根呢。
這個副靈根,沒有任何好處,在修煉虛靈譜的時候,只能產生拖累。
神品功法雖好,但是修行的前置要求也自然而然的很高。
像是陸青之前獲得的那些,基本都是要求天靈根,最少也是冰單靈根、星單靈根才能修煉的。
而茗朝這異雙靈根,還是不行。
茗朝顯得有些沮喪。
陸青倒是看得挺開,寬慰了女兒幾句。
同時,他心裡也在嘀咕:
“這件事情,估計還是得落到鬼面神陳滿的身上。”
……
另一邊,陸朝熙跟雲霄宗之間的交流,也有了結果。
雙方沒有太多的糾結,就定下了燕國的出兵計劃。
當然,這件事情,拿着的名義,肯定就不是什麼‘入侵’、‘報仇’之類的了。
燕國給魏國發出了外交照會,明確提及了魏國境內的魔亂情況,並以‘邪魔乃是天下修行界之公敵,大燕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名義,宣告出兵。
魏國當然是表達出了強烈的抗議之聲的。他們知道,自己國內的魔亂情況,肯定是掩蓋不住了。到了現在的程度,只要是在魏國國內有一定的情報系統的勢力,都能夠察覺到魔亂的發生。
而更讓他們覺得惶恐的是,陳滿入魔的這個消息,還被燕國給明確的點了出來。
他們之前,可是拿着陳滿的名頭,在恐嚇燕國,讓他們不敢出兵的。結果,現在看來,陳滿是確確實實是進入到了法相期沒錯,但是不僅不能夠成爲他們的助力,反倒在魏國的腹地,狠狠的捅了他們自己一刀。
燕國當然就不用怕這一點了。
而陳滿的狀況,其實魏國自己也有點拿不準的。他們認爲,陳滿堂堂一個新晉法相期高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入魔了?這個入魔的說法,很有可能是燕國在胡說八道。
然而,他們雖然這麼認爲,但有一點是切切實實的、沒有辦法掩蓋的:大魏朝廷自己,已經有一段日子,聯繫不上陳滿了。
但又能怎麼辦呢?他們一邊在外交會場上瘋狂嘴硬,另一邊,也是在自家國內,儘量的聯繫陳滿,希望能夠搞清楚狀況;另一方面,他們也是緊急從國內調集力量,前往翟州,鎮壓魔亂。
在魏國的視角里,魔亂雖然麻煩,但是他們不覺得,他們鎮壓不下來。而燕國,哪裡又有那麼好心,會跑過來幫忙他們解決魔亂?這分明就是一個藉口,無非是看上去比較好看一點而已!
但是,不管魏國的使臣,再怎麼於燕國的朝堂之上慷慨陳詞,這時候都沒有用了。
大燕的先頭部隊,已經在平州前線完成了初步的集結。
兩萬雲霄宗修士,和兩萬禁軍,組成了第一支部隊,越過了國境線。
魏國當然不可能放他們過去,河州與平州交界之處,魏國也組織起了相應的力量,與燕國的修士,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但再這場戰爭之中,燕國打得很聰明。
軍隊要一步步的往前打,這沒有問題;但在打的過程之中,燕國一方的修士們,瘋狂向對方放出消息,訴說翟州、許州的人間慘狀。
這點手段,算是陽謀了。
不指望說這些事情,就能夠讓魏國的修士軍團就此崩潰。但是,這總歸是一場攻心之戰,仍然有不少的魏國修士,產生了動搖。
而在邊境跟魏國軍隊僵持了五日之後,燕國的新一批援軍到了。
這一批,人數並不多,但主要是高級修士。數個雲霄宗的元嬰,帶着多名金丹,對魏國的守軍,發起了一次突襲。
其中,就包括了陸茗朝。陸青也自然而然的,以以實體的狀態,跟隨在陸茗朝的身旁,旁觀了這一場的戰鬥。
他知道,雲霄宗的惟雲祖師,正在暗中伴隨。不然的話,如果魏國還有的那位未知身份的法相,在此處戰場的話,那燕國的這次突擊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嗎?
然而,燕國組織的這次高級修士的突擊戰,卻取得了比預料之中好得多的戰果。
魏國的抵抗能力,出乎預料的弱。
在魏國的前線軍團之中,並沒有存在實力特別強大的修士。以至於大燕的高級修士們,一戰就將魏國軍團前線指揮系統給端掉了,並且造成了前線軍團的崩壞。
大量的修士,放棄了戰鬥,四散逃竄。
對此,燕國修士也沒有進行追殺。
他們一邊接管了前線戰場上的幾個城,一邊繼續謹慎的向前推進。
一個半月後,河州北三郡,就全都落入到了燕國的掌控之內了。
而這個時候,燕國的大軍,也終於完成了全部的集結。
五萬雲霄宗修士,三萬禁軍,這是主力了;而後,各地的守備軍隊、從地方勢力征召起來的修士,則組成了後備修士團,一方面是押運前線所需的各種物資,另一方面,也是作爲預備隊進行支援。其中,從飛雲州來的一萬人,赫然在列。這些飛雲州修士,真要說戰鬥力,可不會比大燕禁軍差。
這樣一支主力軍團八萬、元嬰修士四人,還有惟雲祖師這個法相高人坐鎮的強大軍團,幾乎相當於燕國當下能夠糾集起來的最強軍事力量了。不客氣的講,這支軍隊,要是完蛋了,那燕國可就真的傷筋動骨、乃至於有亡國之災了。
但不管如何,就暫時來看,這支彙集了燕國主力精華的部隊,在整個大河以北,無人能抗。
大量的戰爭飛舟,伴隨着許許多多的御劍修士,雄赳赳氣昂昂的向着大河前進。
然後,撞了滿頭包。
……
又是一日的進攻打下來,無果。
從前線退下來的陸茗朝,跟哥哥陸朝熙見上了面。
“今日如何?”朝熙問道。
“跟之前一樣。”茗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自從之前她修煉虛靈譜失敗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就不怎麼好。
更何況,此番在大河防線上,燕國打軍,已經被擋住了半月有餘了。
陸朝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難怪,先前魏國的前線軍團那麼容易就被擊潰了,原來其中的菁華,早就撤到了大河防線這裡來。”
“是啊。”茗朝當然也認同這一點,“魏國的那個未知名的法相高手,想來早就撤回了國內,處理鎮壓魔亂去了。而其人不在,魏國必然也知曉,大河以北他們是守不住的,肯定不會再將高級修士白白浪費在無險可守之處。”
“但就算是這樣,這大河防線也……”說到這裡,兄妹二人皆是無言。
之前,齊魏開戰之後,燕國最早的戰略,就是想要將大河以北,據爲己有。其之根本,就是希望能夠藉助大河天險,在未來與爲國有可能的戰爭之中,在戰略防守的態勢下能夠獲取一些地利。
從一些過去的文章記載之中,陸朝熙知道,這大河天險很重要,這一點從雲霄宗這麼執着的想要獲取這個戰略保障上,也能看出來。
然而,不管怎麼樣,這總比不上自己親身體驗一下。
現在,他們也已經基本摸清楚了這裡的情況了,對面魏國在大河防線的佈置了。一支修士軍團且不多說,反正不管是從質量上,還是從質量上,都遠遠不及燕國的南征軍團。而就算是高級修士,也僅僅只有三個元嬰,於此坐鎮,並無法相期的存在。
可藉着大河,佈置起來的水行大陣,卻堪稱無敵。
五日前,惟雲祖師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她親自出手了。
但仍然拿這個大河大陣,沒有太多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