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斜臥與軟榻上,他順勢倒在她的懷中,擡眸,看着她,“皇上,臣好累。”
“累了,便靠在爺的懷中歇會。”鳳傲天知曉他今兒個如此做,不過是想要刺激衛梓陌,而他的心思,她怎能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她抱着他,輕撫着他的後背,低聲道,“在爺的心中,慕寒瑾重要,你也同樣重要,爺今日打你與衛梓陌,是要告訴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受傷,爺怎會不心疼?”
邢無雲合着雙眼,嘴角掛着淺笑,聽着她的話,已安然地躺在她的懷中睡去。
鳳傲天垂眸,看着他俊美絕倫的容顏,合着雙眸的他,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的恬靜,她低頭,在他的額前落下一個淺吻,亦是緩緩地閉上雙眸,二人相依偎着,大殿外,明月當空,深秋的冷風吹入殿內,卻沒有半分的冷寒。
流星帶着神犬行至偏院,便看到無風正坐在石凳旁,石桌上放着一壺清酒,他神態愜意地對月獨酌,周身散發着絕塵之氣,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的閒逸。
他扭頭,看着跟在他身後的神犬,低聲道,“還真是師兄弟,都喜歡飲酒。”
神犬點頭,想着流星竟然不辭辛苦前去給它弄聖泉,心中對流星多了幾分的感激,如今,聽着他說話,也便應聲。
流星箭神犬對自個的態度有所轉變,不禁喜上眉梢,腳步輕快地上前,當即坐在了無風的身旁,將桌上的酒壺拿起,輕嗅着,“好香啊。”
“前些時日剛釀的百花蜜,要不要嚐嚐?”無風隨即倒了一杯給他。
流星連忙端起酒杯,徑自喝了一口,入口香甜,甚是甜美,他連忙點頭,看着無風,“你也喜歡釀酒?”
“你是知道的,有一個師兄酒鬼,自然要會的。”無風看着他,笑着說道。
流星點頭,接着倒了一杯,放在了神犬的面前,“你也嚐嚐看,不會醉的。”
神犬低頭,嗅着撲鼻的清香,舔了一下,便覺得甚是美味。
流星側眸,看着無風,“你以往都在做什麼?”
“研究醫術,採草藥。”無風又倒了一杯,擡眸,看着眼前的夜空,“我以往都住在山中,一件茅草屋,閒暇時,便拿出自個釀的野果酒,自飲自酌。”
“那豈不是很孤獨?”流星想着,好酒自然要有人一同飲,一個人品着多沒味道。
“呆久了,便不覺得孤獨了。”無風低笑一聲,“不過,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流星接着給自個倒了一杯,仰頭喝下,口齒留香,他轉眸,看着趴在地上也喝得津津有味的神犬,“還要嗎?”
神犬舔了一下舌頭,點頭應道。
流星又給它倒了一杯,“只此一杯。”
神犬點頭,待流星放下時,他便又伸着舌頭舔着。
無風看着流星,“你也是隻此一杯。”
流星歪着頭,盯着無風看了半晌,“你是當真對聖主有興趣嗎?”
無風低笑不語,接着說道,“不過是好奇而已。”
流星搖着頭,“聖主不過是比尋常人聰明瞭一點,冷酷一點,霸氣一點,堅強一點,懂得人心一點。”
無風淡然一笑,“也許,在她的身上能尋到我失去或者是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流星放下手中的酒杯,接着說道,“我怕你越陷越深,到時候苦的還是你自個,你看看,聖主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傷痕累累的?”
無風挑眉,看着流星,“你好像不願意她身邊有那麼多人?”
流星低聲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劫,有什麼好的。”
無風微微一怔,便看到流星已經趴在石桌上,嘴角吐着泡泡,徑自睡去。
而神犬不停地吐着舌頭,也趴在地上睡了。
無風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接着起身,將流星抱起,進入屋內,便將他放在牀榻上,他轉身,回到院內,坐在原來的位置,一面飲着酒,一面欣賞着月色。
翌日天未亮,鳳傲天醒來,便看到邢無雲還在沉睡,她擡手,抱着他,卻感覺到他身上甚是冰涼,她眸光一沉,擡起他的手腕,把象,怎得沒有脈象?
她連忙起身,將他抱起,飛身離開帝寢殿,徑自來到偏院。
無風正斜臥與躺椅上睡着,感覺到一道身影落下,他睜開雙眸,便看到鳳傲天抱着邢無雲向他走來。
他緩緩起身,待看到鳳傲天懷中的邢無雲時,接着說道,“帶着他到屋內。”
鳳傲天點頭,接着便疾步入了屋子,便看到牀榻上四仰八叉躺着的流星,她隨即將邢無雲放在一側。
無風已經緊隨其後,跟了進來,低頭,看着邢無雲,把着脈象,擡眸,看着鳳傲天,“昨夜,他都做什麼了?”
“睡覺。”鳳傲天徑自回道。
無風爲他診脈,接着起身,將銀針拿了過來,爲他行鍼,不一會,便聽到邢無雲低吟了一聲,擡眸,看着無風,再看向鳳傲天,“皇上,臣怎麼在這裡?”
“今日一早醒來,爺探不到你的脈象。”鳳傲天握着他的手說道。
無風看着邢無雲,“昨晚你吹了冷風,動了心脈。”
邢無雲擡眸,看着鳳傲天,淺笑道,“皇上,臣無礙。”
鳳傲天點頭道,“嗯,無礙便好。”
無風看着他這幅模樣,笑着說道,“我以爲怎麼了,弄得皇上如此緊張。”
鳳傲天看着無風,“爺的人自然是要緊張的。”
她起身,將他自牀榻上扶起來,接着便離開了偏院。
流星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眸,看着無風嘴角掛着淡然地笑意,走了出去,他緩緩起身,下了牀榻,走出屋子,站在他的身旁,“聖主這是緊張過度了。”
無風知曉不語,徑自打水洗漱。
流星咂吧着嘴,也站在一側洗漱,轉身,便看到神犬還未醒來。
鳳傲天帶着邢無雲回到帝寢殿,看着他氣色無恙,握着他的雙肩,沉聲道,“日後,不許睡在軟榻上。”
“好。”邢無雲點頭,看着她,“皇上可是要準備去上早朝了?”
鳳傲天冷哼一聲,扶着他行至龍榻,“給爺好好躺着。”
邢無雲笑應道,“皇上這幾日可是要看着臣?”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低聲道,“那是自然,在爺離開前,你的身子要養好些。”
邢無雲揚起一抹隨性的笑意,接着應道,“那臣可要好好補補了。”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脣瓣輕咬着,接着起身,四喜便端着洗漱用具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藍璟書。
他上前,行至她的身旁,溫聲說道,“皇上,臣服侍您洗漱。”
鳳傲天看着藍璟書,笑着點頭,“好。”
邢無雲看着藍璟書站在她的身旁,細心地爲她沐浴更衣,他覺得此事自個也能做,只是,如今他需要好好養着。
待鳳傲天換好衣衫之後,顧葉峰與易沐已經入內,一行人用罷早膳,鳳傲天便前去上早朝。
邢無雲安靜地躺了龍榻上,合目小憩。
浮夢宮,衛梓陌趴在軟榻上,直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才幽幽轉醒,扶着有些疼痛的額頭,接着起身,“備浴湯。”
“是。”聽風已經準備好,連忙與聽雨親自端了進去。
衛梓陌行至屏風之後,褪去身上沾染着酒氣的衣袍,沒入浴桶內,解着酒氣。
早朝之上,鳳傲天接見了貝立國的特使,更是親眼所見了那十二名美男,的確是絕色之姿,只可惜,這些人不是她所能左右的。
她笑着收下了人,便遣着貝立國特使回去,而十二名美男也讓四喜帶入宮中安置。
下了早朝之後,鳳傲天便回了帝寢殿,邢無雲已經洗漱,穿戴妥當,坐在軟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書。
鳳傲天擡步入內,行至他的身側,順着他的目光,便看到那書卷上栩栩如生地畫着各色男子合歡圖。
鳳傲天嘴角一抽,擡手,便將他手中的書拿了過來,看着他,“大清早,你便看這種書?”
邢無雲笑吟吟地看着她,“臣不過是想找些感覺,以備不時之需。”
鳳傲天擡手,捏着他的鼻子,“你就不怕虛火太旺盛?”
邢無雲擡手,順勢地將她的手握着,而後,拉至自個的心口,“臣這處一直想着您,可是,那書上面的畫,臣着實看着沒感覺,皇上,您說,臣是不是不行?”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接着低頭,指尖劃過他的胸口,緩緩移動,直至來到他的……重要位置處,隔着衣料,她指尖輕輕一彈,看着他,“感覺如何?”
邢無雲擡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按着,低聲道,“可是爲何,臣看到那些畫時,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鳳傲天低頭,吻着他的脣,笑着說道,“沒反應纔對,若是你有反應,也便將你廢了。”
邢無雲聽着鳳傲天的話,不由得一怔,“若是沒反應的話,那臣對皇上……”
“還真是個笨蛋。”鳳傲天抵着他的額頭,看着他。
邢無雲知曉如今不易說這樣的話題,連忙笑道,“皇上,臣……”
四喜此時走了進來,看着鳳傲天,低聲回道,“皇上,那十二名美男已經安置妥當。”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說道,“好生款待着。”
“是。”四喜應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邢無雲看着她,接着說道,“皇上可看上哪個了?”
鳳傲天挑眉,饒有興趣地應道,“都看上了。”
邢無雲嘴角微撇,靠在她的懷中,“皇上還真是喜新厭舊。”
“比起你素日的風流韻事,爺這些算不得什麼。”鳳傲天勾起他胸前的青絲,低聲說道。
邢無雲聽着,想着她定然會將自個以往的事情扯出來,不依不饒,倒不如他自個如實交代的好,“皇上,臣身邊可沒有其他的女子,那些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而且,她們連臣的衣角都未碰過。”
鳳傲天嘴角一勾,看着他,“原來如此。”
邢無雲擡手,將她攬入懷中,“臣一直想灑脫過一世,卻未料到,最後栽在你了手中。”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仰頭,看着他,“你是說爺阻擋了你繼續拈花惹草的路?”
邢無雲低頭,對上她笑意深深地雙眸,沉聲道,“皇上說得極是。”
鳳傲天擡手,在他的腰間狠狠地一擰,“越發地能耐了。”
“還是皇上教導得好。”邢無雲抱緊她,嘴角依舊掛着他一貫放蕩不羈的笑容。
“反倒是爺的不是了。”鳳傲天冷哼一聲,低聲說道。
“那是自然。”邢無雲覺得還是用以前的相處模式與她相處來的自在,如今這樣,他都有些不認識自個了,偶爾的粘人可以,但是,經常如此,他着實做不到。
鳳傲天聽着邢無雲的口氣,便知他如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性子,低笑一聲,接着擡眸,看着他,“等爺離開之後,還有事你得去辦。”
邢無雲嘴角一勾,看着她,“皇上如今總算知道臣的用處了。”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何時不知了?只要你不給爺到處拈花惹草,其他的爺都隨你。”
“那包括被皇上吃了?”邢無雲微微湊近她,笑着問道。
“嗯。”鳳傲天點頭,“等過些日子再說,你如今這幅身子,爺怕到時候你承受不住。”
邢無雲一雙桃花笑得迷人,慵懶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低聲道,“皇上不試,怎知臣承受不住?”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腕,附耳說着。
邢無雲聽罷,笑意更深,“皇上早已經布好了局,只是讓臣走一個過程罷了。”
鳳傲天點頭道,“還是你聰明。”
邢無雲勾脣淺笑,“皇上,若是臣將此事辦妥了,您該如何賞臣?”
鳳傲天吻着他的脣,指尖在他的身上游移着,低聲道,“爺會好好疼你。”
邢無雲揚聲一笑,甚是開懷,“臣求之不得。”
鳳傲天眸光一沉,接着說道,“鳳千凝何時到京?”
魂隨即落下,立在一側,低聲道,“後日便能入京。”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開口,“雪珂可動身了?”
“昨日接到主子的密函,便動身了,三日後便能趕到。”魂緊接着回道。
鳳傲天看向邢無雲,“呂雲秀如今在做什麼?”
“她一直在南迴國,並未有任何的動靜。”魂看向鳳傲天,“只是這幾日並未去宮中。”
鳳傲天點頭道,“夏珞顏呢?”
“她剛剛登基不久,如今乃是新的朝局,再有半月,便是她與巫月國大婚之日,她一面鞏固朝堂,一面準備大婚之事。”魂有些不解,爲何夜魅晞會答應這門親事。
鳳傲天微微點頭,“夜魅晞呢?”
“夜侍妃如素日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魂如實回稟道。
鳳傲天將手中的密函遞給魂,“將這封密函傳給慕寒遙。”
“是。”魂雙手接過,便轉身離開。
邢無雲擡眸,看着鳳傲天,“皇上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鳳凰泣血,必定是血流成河。”鳳傲天握着邢無雲的手,想起那日的情形,眸光透着冷寒。
邢無雲知曉,她又在想他,“皇上放心,臣一定會陪着你。”
鳳傲天回神,看着他,淺笑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爺身邊能夠用的人和信任的人少之又少。”
邢無雲點頭道,“臣明白。”
這幾日,鳳傲天都陪着邢無雲,而自那日之後,衛梓陌便仔未來尋過鳳傲天,而是獨自呆在浮夢宮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個的事情。
邢無雲知曉,衛梓陌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結,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解的開的。
這一日,鳳千凝趕了近半月的路程,終於回到了京中,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一切,她始終端坐與馬車內,入了皇宮。
鳳傲天端坐與帝寢殿內,便看到鳳千凝嘴角掛着笑意徐步前來,她身後跟着的便是付寒。
這是付寒第一次入宮,一路上,他親眼看到了如今的鳳棲國的發展,百姓們臉上的喜悅,還有京中的繁華,皇宮的氣勢恢宏,他知曉,不過短短數月,棲國便已經徹底地消失,而他是應該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來過。
鳳千凝踏入帝寢殿,隨即福身道,“千凝參見皇兄。”
鳳傲天擺手道,“一路舟車勞頓,皇妹辛苦了。”
“皇兄身子可好?”鳳千凝擡眸,看着鳳傲天的氣色,關心地問道。
“甚好。”鳳傲天笑着應道,接着便看到身後的付寒站在一側,一言不發。
“付愛卿看着如今的鳳棲國,有何感想?”鳳傲天沒有過多的寒暄,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她知曉,付寒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之人,語氣旁敲側擊,倒不如直言相向。
付寒垂首,沉聲回道,“國泰民安。”
鳳傲天揚聲豪放一笑,“付愛卿這幾日可以先去各軍營處瞧瞧,易元帥的身子骨越發的不如當年,如今是該享享清福了,日後,你便接替他的位子,這京中的治安便交給付愛卿了。”
“臣定當不服皇上厚望!”付寒隨即跪下,第一次真摯地謝恩。
鳳傲天低笑一聲,“好,付愛卿的府邸,朕已經安排好,付愛卿今日便稍作歇息,明兒朕會派人前去接你。”
“是,臣告退!”付寒應道,接着便轉身離開。
當他走出皇宮時,擡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宮,還有寬闊的街道,身旁已經有人低聲說道,“付將軍,奴才帶您前去您的府邸。”
“好。”付寒回神,深吸了一口氣,他要試着接受如今的身份,還有這來之不易的平安。
鳳傲天看着鳳千凝,如今,偌大的寢宮只剩下她們二人。
她看着鳳千凝,低聲道,“事情可都辦妥了?”
“主子放下,屬下已經安排好。”鳳千凝上前一步,站在鳳傲天的身側回道。
鳳傲天點頭,看着她,“這些日子,爺前去玄墨國,這裡便交給你。”
鳳千凝應道,“主子放心,屬下會暗中護着。”
“如此甚好。”鳳傲天笑着應道,看着她,“你可有事瞞着爺?”
“主子何出此言?”鳳千凝笑看着她,低聲問道。
鳳傲天挑眉,“如今爺是你的皇兄,身爲皇兄的關心皇妹的終身大事,那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鳳千凝眸光一沉,看着她,“皇兄不是已經知道了?”
“他沒有認出你來?”鳳傲天之前聽過鳳千凝的故事,低聲問道。
“嗯。”鳳千凝點頭,“他早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情。”
“無妨,守得雲開見月明,你這些年來都在尋他,如今當真是尋到了,一切都是緣分。”鳳傲天擡手,握着鳳千凝的手,“你雖然是棲國國暗主,但也是爺的皇妹。”
鳳千凝淺笑着應道,“多謝皇兄關心,皇兄,您今日便動身?”
“嗯,後日便是問斬之日,爺要先去瞧瞧,軒轅彧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鳳傲天笑看着鳳千凝,“如今不過是個開始,這一次,爺要震懾他國,讓他們聽到鳳傲天的名字,便會聞風喪膽。”
鳳千凝看着她,“皇兄,皇妹會一直陪着您。”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這輩子反正是逃不掉了。”
流星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偏院,與無風越發地熟絡起來,便知道此人的性子神秘莫測,只是,他卻很是淡然處之,偶爾也會很狡猾。
神犬這些時日,對流星的態度那絕對是逆轉,如今,整日跟在他的身旁,還不時地與他說說話。
浮夢宮內,邢無雲坐在不遠處,擡眸,看着衛梓陌冷漠的身姿,他低聲道,“你這幾日可頓悟了?”
衛梓陌側眸,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指的是什麼?”邢無雲斜臥與軟榻上,低聲問道。
“她此次前去玄墨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衛梓陌看着邢無雲,“她在做什麼打算?”
邢無雲看着衛梓陌,“你何不親自問她。”
“她若是不告訴我呢?”衛梓陌慢悠悠地問道。
邢無雲看着他立於窗前的身影,“你何時變得如此不自信了?你若是不問,又怎知她不會說?”
衛梓陌微微一愣,轉身,看着邢無雲,“我覺得如今的我越發的不像自己。”
邢無雲聽着他的話,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你還想回到以前?”
衛梓陌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我只怕改變而已。”
邢無雲看着他,“可是你如今已經改變了,而你是自願的。”
“是啊。”衛梓陌低笑一聲,接着說道,“你這處若是有什麼事,必須及時告訴我。”
“好。”邢無雲點頭,“你那處也是。”
“囉嗦。”衛梓陌冷冷地回道,接着便擡步,入了內堂。
邢無雲端起身側的茶杯,仰頭喝下,接着便起身,離開了浮夢宮。
鳳傲天正與鳳千凝說罷,便看到邢無雲走了進來。
她淺笑着看着他,“跟衛梓陌告別過了?”
“告別什麼,又不是不見了。”邢無雲坐在鳳傲天的身旁,擡眸,看到鳳千凝,想起,那日,他在清泉池內,她竟然將自個衣衫拿走。
鳳千凝擡眸,看着邢無雲,卻如平常一樣,淡淡地笑着,“邢公子,別來無恙,這些日常可好?”
邢無雲點頭道,“有勞公主掛心,臣很好。”
鳳千凝起身,接着便退了出去,“皇兄,千凝先告退。”
“嗯。”鳳傲天淡淡地應道,鳳千凝便退了出去。
邢無雲看着她,“皇上何時動身?”
“用罷午膳。”鳳傲天看着邢無雲,“爺不在,你莫要再逞能。”
邢無雲點頭,“臣就想逞能,可是,這幅身子也要爭氣纔是。”
鳳傲天抱着他,“若是呂雲秀前來尋你,你便給爺殺了。”
“臣遵旨!”邢無雲一本正經地應道。
午膳時,藍璟書與顧葉峰、易沐亦是自都察院趕了過來,一行人用罷晚膳,鳳傲天並未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帝寢殿。
邢無雲看着鳳傲天離開的身影,再看向藍璟書等人,“我先出去轉轉。”
鳳傲天飛身落在浮夢宮,便看到衛梓陌已經準備好,立在一側,等着她。
鳳傲天看着這些時日一直未見的衛梓陌,似乎在他的身上尋到了初見時的神態,她上前,握着他的手,“爺知曉,你出遠門時,必須要坐特製的馬車,不過,如今時間緊迫,你若是趕到不舒服,便靠在爺的懷中。”
衛梓陌反握着她的手,擡步離開了浮夢宮,鳳傲天輕吹口哨,便看到“傲雪”狂奔過來,鳳傲天看着衛梓陌,“走吧。”
衛梓陌看着眼前的馬通體雪白,富有靈性,他看着鳳傲天,“這是日行千里的駿馬?”
“嗯。”鳳傲天點頭,“你坐在爺的懷中。”
衛梓陌點頭,鳳傲天便帶着他落在了“傲雪”身上,她的一隻手環着他的腰際,另一隻手摸着“傲雪”。
衛梓陌靠在她的懷中,低頭,看着“傲雪”,轉瞬間,便飛了出去。
到達玄墨國時,已經是翌日天明,鳳傲天帶着衛梓陌到了芙蓉閣,而衛梓陌則受不了芙蓉閣內的脂粉氣,便前去了他的酒樓,如今,玄墨國一半的產業已經被軒轅彧暗中收攏,而這家酒樓卻被保住了。
他進入酒樓,掌櫃的連忙迎了上來,“老奴見過殿下。”
“嗯,備浴湯和早膳。”衛梓陌冷淡地應道,接着便擡步入了給他專門留着的閣樓。
掌櫃的連忙前去準備,而衛梓陌則躺在熟悉的牀榻上,這一整夜的折騰,雖然辛苦,可是,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卻覺得不是那麼難過。
鳳傲天入了芙蓉閣,老鴇紫慧連忙迎了上來,早先,便得了消息,她要過來,而後,雪珂趕來,她便更加地期待。
雪珂聽着動靜,連忙走出了房子,待看到鳳傲天時,隨即迎上前去,“主子,您總算來了。”
鳳傲天看着她,“怎麼了?”
“楚凌天他快要死了。”雪珂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忍不住地哭泣道。
鳳傲天眸光微沉,“死了?”
“還沒有,只是染了風寒。”紫慧立在一側,如實回稟道。
鳳傲天擡眸,看着雪珂,“你當心動了胎氣。”
雪珂忍着淚水,看着鳳傲天,“主子,如今該如何?”
鳳傲天扶着她,“爺今夜去宮中瞧瞧。”
“主子要去見軒轅彧?”雪珂擡眸,看着鳳傲天,接着說道,“主子,當心這其中有詐。”
“去了便知道。”鳳傲天看着雪珂,“你可去過楚家?”
雪珂點頭,“偷偷地去看了看,不過,楚家甚是平靜。”
鳳傲天看着她,“去好好歇着吧,一切有爺在。”
“是。”雪珂點頭,接着便轉身回了屋子。
紫慧站在一側,低聲回稟道,“主子,如今芙蓉閣被玄墨皇暗中監視着,您如今來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嗯。”鳳傲天自然知曉軒轅彧不會放過芙蓉閣,不過,她卻不擔心,他會對芙蓉閣動手,畢竟芙蓉閣放在這處,也便是牽制着她的線索。
鳳傲天擡眸,行至天台,看着對面的酒樓,“如今軒轅彧已經暗中收回了衛梓陌手中一半的產業,這酒樓必定也在他的監視之內,怕是這裡面不乏他的細作。”
“正是。”紫慧點頭道,“主子,您此次前來,怕是危機重重。”
鳳傲天低笑一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軒轅彧如此大費周章地將爺引過來,爺倒要瞧瞧他有什麼目的,三年之約,他自然是不能違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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