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段愛情,都是從好奇開始的。”流星仰頭,看着明朗的天空,慢悠悠地說罷,接着深深地嘆了口氣,端起酒碗,喝着野果酒。
無風微微一怔,看着流星,“你還對男女之情瞭解甚深?”
“聖主身邊的那幾位,不都是從好奇開始的?”流星擡眸,看着無風,接着抱着酒罈子,低頭,看着剛剛喝完野果酒,甚是愉悅的神犬,“你自個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無風看着他就這樣抱着酒罈子離開了偏院,他淡然的眸底閃過一抹訝然,接着轉身,便入了屋子。
神犬跟着流星晃悠悠地向前走着。
流星抱着酒罈子,行至帝寢殿,便看到藍璟書與顧葉峰面色凝重。
“怎麼了?”流星抱着酒罈子,坐在軟榻上,看着藍璟書問道。
“易沐失蹤了。”藍璟書看着流星,眼眸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流星微微一頓,看着他們二人,“怎會失蹤呢?他不是日日與你二人在一處的?”
“就在昨夜。”藍璟書想着昨日批閱完奏摺,他便回了津軒宮內,而易沐便於顧葉峰迴了梅香宮。
顧葉峰接着說道,“昨夜我親眼看着易沐回了屋子,不一會,便歇息了,可是,今日一早,侍從入了寢宮,不見他的蹤影,以爲他是一早便離開了,隨即便前來問我,我也以爲他率先去了都察院,便沒有懷疑,待我與璟書一同前去都察院後,並未見他,隨即,便派人查看了整個皇宮,都未果,他便這樣消失了。”
流星擡眸,看着顧葉峰,想着一個大活人不會憑空消失的,那麼,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呢?
“他寢宮內可有何異常?”流星接着問道。
“沒有。”藍璟書看着他,“裡面的陳設與素日一樣,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若不是他自行離開的話,裡面是不可能沒有任何的響動,便將人帶走的。”
流星微微點頭,接着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離開的?”
“嗯。”藍璟書點頭,從現場的線索來看,是如此。
流星搖着頭,“若是我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帶走。”
“我明白了。”藍璟書微微點頭,“可是,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尋到他的下落纔是。”
顧葉峰看着藍璟書,再看向流星,“若當真是有人將他帶走,那麼,又是爲了什麼呢?他沒有武功,身子又不好。”
“這個我也不知。”流星搖着頭說道,“我去梅香宮瞧瞧。”
“嗯。”藍璟書點頭,接着便推着顧葉峰,離開了帝寢殿。
流星垂眸,看着神犬,“去將無風喚來。”
“嗯。”神犬如今還想着野果酒,眼巴巴地盯着流星手中的酒罈子。
流星看着它,“待會分你一半。”
神犬這才轉身,離開了帝寢殿。
流星起身,身子一晃,便不見了蹤影,直接落在了梅香宮的寢宮內,裡面的陳設沒有任何移動過的痕跡,牀榻甚是平整,那麼,昨夜,易沐應當還未就寢,屏風後的浴湯已經冰涼,即便是水印,也已經幹了。
他緊閉着雙眸,雙手合十,放在胸口,一道白光凝聚在他的周身,卻感應不到任何的陌生氣息,他不免有些疑惑起來,看來有人知曉他能夠循着氣味追尋下落,故而,隱藏了這種氣息。
藍璟書與顧葉峰步入寢宮時,便看到流星已經到了,二人對看一眼,便站在一旁。
流星上前一步,看着藍璟書,“這現場確實如你所言,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藍璟書點頭,“寢宮外有侍從守着,若是,他自己出去的話,必定會驚動侍從,可是,侍從並未見他離開,葉鋒昨夜就寢時,正好看到易沐先他睡下,那麼,他是何時被帶走的呢?”
“他昨夜並未就寢。”流星擡眸,看着他,“牀鋪甚是整齊,若是今早人被帶走的話,牀鋪不應當會如此平整,只能說明,昨夜顧葉峰看到的那個人影並不是易沐。”
“什麼?”顧葉峰聽着流星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起來,“我認識他十幾年,怎麼可能認錯?”
“你不過是看到一個影子罷了,並未看到真人。”流星看着顧葉峰,“即便再熟悉,也不能可能隔着兩道紗窗,還有如此原的距離看到一個影子,便肯定是他。”
顧葉峰聽着流星的話,覺得自個是先入爲主,他搖着頭,“那如今該怎麼辦?”
藍璟書溫潤的容顏透着擔憂,畢竟,易沐的身子不好,如今,不知是何人將他帶走,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無風緩緩地走了進來,看着流星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藍璟書與顧葉峰則是陰雲密佈。
寢宮內的氣氛甚是陰沉,他擡眸,看着流星,“發生了何事?”
“易沐失蹤了。”流星看向無風,接着說道,“我猜測他昨夜是被帶走的。”
“我看看。”無風說着,便擡步走近內堂,環顧着四周。
流星垂眸,看着神犬站在他的身旁,似是嗅到什麼,接着擡步,一晃一晃地走了出去。
流星眸光一亮,連忙跟着它離開,藍璟書見流星與神犬離開,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無風看完之後,便轉身走了出來,只看見顧葉峰朝着殿外看着,他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在看什麼?”
“神犬好像發現了什麼。”顧葉峰擡眸,正好對上無風淡然的雙眸,他身上散發着不同於自個的書卷之氣,更多的則是超然飄渺的仙氣。
無風只是淺笑着,接着便踏出了寢宮,行至藍璟書的身旁,便看到神犬站在一個牆角處,拼命地嗅着牆壁。
無風垂眸,看着流星,“它尋到氣味了?”
“應當是。”流星擡眸,看着無風應道。
不一會,神犬便慢悠悠地轉身,擡頭,看着流星,“他應當還在宮內。”
“在宮中?”流星垂眸,看着神犬,“你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嗯,不過很薄弱。”神犬點着頭,“我聞到了血腥味。”
“他的?”流星大驚,連忙問道。
“嗯。”神犬點着頭,“不過,卻尋不到他到底在何處,有人故意將他的氣息給隱藏了。”
“到底是誰呢?”流星不免擔心起來,畢竟,易沐的身子不比其他人,而且,如果他在宮中,皇宮這麼大,若是挨個找的話,也是需要時日的,怕是到時候,他當真是沒命了。
藍璟書自然聽不懂神犬與流星的對話,接着上前問道,“尋到了嗎?”
“沒有。”流星看着藍璟書,“不過,他還在宮中,可是,神犬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受傷了?”藍璟書大驚道。
“嗯。”流星點頭道。
無風擡眸,看着流星,“連神犬都感應不到他氣息的位置,看來此人必定對你們甚是熟悉。”
藍璟書聽着無風的話,突然想起什麼,擡眸,看着無風,“我應當知道是何人所爲?”
“是誰?”無風看着藍璟書,接着問道。
藍璟書上前一步,看着無風,“無雲臨行前,告訴我要當心此人,只是不知,易沐的失蹤是不是與他有關。”
“這也不失爲一個線索。”無風看着藍璟書,接着說道。
他擡起自己的手,接着在上面寫着比劃,無風垂眸,看着,接着看向他,“可以派人暗中跟着他。”
“嗯。”藍璟書點頭,“可是,還是要尋到其他的線索纔是,我甚是擔心易沐的身子。”
“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尋到。”無風轉眸,看着神犬,再看向一旁的流星。
流星看着無風眼眸中閃過的狡黠,似是恍然大悟,連忙捂着自個的手臂,“我不要。”
藍璟書見流星如此,不禁問道,“是何法子?”
“嗜血追魂。”無風淡淡地說道。
流星一個彈跳,連忙躲在了神犬的身後,接着一腳將神犬踹到了無風的面前,“讓它去,我不要。”
神犬被流星狠狠地踹了一腳,擡頭,狠狠地瞪着他。
流星連忙所做牆角處,“反正我不要。”
無風看着流星,“那就沒法子了,若是,當真尋不到易沐的話,你家聖主回來,你該如何交代?”
流星滴溜溜地轉着眼珠,淚眼汪汪地看着無風,“可是,我怕痛。”
無風看着他,“怕什麼,反正,有神犬陪着你。”
神犬聽着無風的話,忍不住地低吼着,憑什麼它要跟着受罪,它難道是石頭做的,不怕痛嗎?
它惡狠狠地盯着無風,接着轉身,縱身一躍,便將流星給撲倒,張嘴,朝着流星的屁股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流星痛得大叫出聲,眼淚直流,奈何神犬太重,他記得上次,它就這樣滾在自己身上,差點沒將他壓死,這次,又來,而且,它還咬了他的屁股。
流星的慘叫聲響徹天際,顧葉峰連忙轉頭,不忍直視。
而藍璟上前一步,彎腰,便要將流星拉起來,只是,對上神犬森冷的眸光,他權衡再三,還是收回了手。
神犬解了氣,接着踩着他的小身子走了下來,便看到流星趴在地上,轉眸,委屈地盯着神犬,哭得慘絕人寰。
神犬扭頭,不理會他,對於這種關鍵時刻不講義氣的傢伙,就應該狠狠地懲罰纔對。
無風淡然的眸子閃過一抹狡猾,看着神犬,再看向流星,“事不宜遲,趁着易沐還有救。”
流星痛哭流涕,根本不想停止,他看着無風,“你……你個老狐狸。”
無風眉目淡淡,輕飄飄地說道,“再不起來的話,待會割血的時候,我可不想手抖,將你的胳膊卸下來。”
流星聽着,連忙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神犬,“你咬什麼地方不好,幹嘛咬那個地方。”
神犬不理會他,冷哼了一聲,便從他面前從容地走了過去。
流星指着神犬,手指抖動地說不出話來,擡眼,看着無風,“可是,如今沒有易沐的血啊。”
“他之前是不是吐過血?”無風擡眸,看着藍璟書問道。
“嗯。”藍璟書點頭道。
“那血帕可還在?”無風緊接着問道。
“我去問問。”藍璟書說着,便擡步離開,前去詢問一直服侍着易沐的侍從。
顧葉峰看着無風,不免有些好奇,“你說的那個嗜血追魂是什麼?”
“用神犬和流星身上的血,再與易沐的血混合,而後擺一個追魂陣,或許能尋到易沐的下落。”無風不緊不慢地回答着。
顧葉峰點頭道,“那誰去尋呢?”
“我。”無風淡淡地回道。
顧葉峰微微點頭,擡眸,便看到藍璟書手中拿着一塊帶血的帕子走了過來。
無風轉眸,看着藍璟書,“去帝寢殿。”
“好。”藍璟書應道。
流星看着無風,“你是不是一早就算計好了。”
無風看着他,“算計好什麼?”
“你剛纔從寢宮出來,便已經想好法子了。”流星纔不傻,自然知曉無風打得主意,只因爲他太無聊,纔會故意讓自個激怒神犬,而他在一旁看好戲。
“嗯。”無風不可否認地點頭。
流星咬着脣,看着他,“你看到我被它欺負,你就那麼高興?”
“嗯。”無風再一次地點頭應道。
流星狠狠地在地上跺腳,太用力,扯動了屁股上的傷口,他痛得呲牙咧嘴,看着無風,更是委屈地流着眼淚。
無風看着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爲何,卻揚聲一笑,接着說道,“待會要給你上點藥,萬一破傷風了可不好。”
流星抽搭着眼淚,擡眸,看着無風,扭頭不理他,接着再看向藍璟書,拽着他的衣袖,“我要抱抱。”
藍璟書微微一僵,垂眸,看着流星滿臉的淚水,眼角還掛着淚珠,心中一軟,便擡手,將他抱在懷中。
流星靠在藍璟書的懷裡,垂眸,看着神犬,更加地傷心,接着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統統地蹭在了藍璟書的衣衫上。
藍璟書聽着他的哭聲,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孩子,便只能硬撐着,抱着他繼續向前。
無風看着流星這幅模樣,再看向藍璟書,笑得更加地愉悅,接着說道,“你若是再哭下去,就不止屁股痛了,眼睛嗓子也跟着痛。”
流星轉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無風,“痛就痛。”
“那待會割血的時候,可是會更痛。”無風慢悠悠地開口。
流星一聽,止住了哭聲,盯着他,“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щщщ✿ тTk ān✿ ¢ ○
“正好,我新釀的野果酒,只能自個慢慢地品嚐了。”無風漫不經心地應道。
流星冷哼一聲,看着他,“你……這隻老狐狸。”
“這已經是第二次你叫我老狐狸了,若是我再聽到第三次的話……”無風側眸,看着他,語氣依舊淡然,可是,那眼眸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流星扭着頭,將臉頰埋在藍璟書的頸項內,這個時候,他無比想念貓公公。
無風當然知曉流星這是心氣不順,也不在意,而是繼續向前走着。
神犬仰着頭,看着流星被無風治得服服帖帖的,忍不住地驚歎道,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藍璟書一手抱着流星,一手推着顧葉峰,沒有武功,自然有些吃力,無風看着他倒是有幾分的倔強與忍耐,接着擡手,推着顧葉峰,“你抱着他便是。”
“多謝。”藍璟書溫聲道謝。
“無妨。”無風雲淡風輕地回道。
藍璟書看着無風,以往對於他的印象,也不過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罷了,今日的接觸,這才知曉,他着實不簡單,心思更是深不可測。
一行人行至帝寢殿,無風命四喜守在殿外,藍璟書與顧葉峰站在一旁,而他則是自懷中拿出一個錦帶,裡面則是一些磷粉,他在大殿內,用磷粉化成一個圈,而後,開始擺陣,接着便讓神犬與流星哥站在一頭,將手中易沐的錦帕放在一個大碗內,接着行至流星的面前,拿出手中的匕首。
流星看着那匕首,接着看向無風,“能不能輕點?”
“好。”無風看着流星,說話間,匕首已經劃過他的手腕,接着便看到鮮紅的血滴落在碗內。
“好痛。”流星痛得皺眉,低頭,看着碗內的血,差一點暈過去,他突然想起,當初看見軒轅彧怕血的慘白模樣,當時,他還笑話軒轅彧,如今,當真割自個的血,他才知道有多疼。
無風見滴的血差不多,手腕一動,流星的手腕便被纏上了白布,點了穴道,止了血。
流星剛要說什麼,便看到無風已經起身,行至神犬的面前。
神犬也從來沒有割過血,適才,看見流星那怕痛的模樣,如今,再看向無風碗內的血,還有他手中的匕首,忍不住地向後退了一步。
流星看見神犬害怕的模樣,頓時心情極好,他低笑一聲,“你也怕痛?”
神犬聽着流星嗤笑的聲音,狠狠地瞪着他,“誰怕了?”
流星看好戲似地說道,“不怕,那就讓他割血啊。”
神犬趴在地上,慢悠悠地伸出了自個的前爪,擡眼,看着無風,哀嚎了一聲,意思是,讓他輕點。
無風嘴角掛着淡然的笑意,匕首朝着它的爪子一劃,便看到滾燙的血流出,滴落在碗內,神犬看着自個的血便這樣流着,忍不住地閉上了眼,可是,很快又睜開,挑釁似地看向流星,它可不能讓他笑話。
流星見神犬適才那副怕痛的模樣,早已經樂開了花,忍不住地滾在地上放聲大笑。
藍璟書與顧葉峰看着流星這幅樂不可支的模樣,二人對看了一眼,思忖着,幸災樂禍,也不是如此明目張膽的。
無風接完血,很快給神犬止血,接着將融合着流星、神犬以及易沐的三樣血的碗放在了追魂陣的中央,接着他盤膝而坐,雙掌自胸前劃開。
流星見狀,隨即停止了笑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可是,屁股被神犬咬痛,還未上藥,如今,只管坐下一半。
他微微蹙着眉,學着無風的模樣,摒棄雜念,凝聚靈力,將自個融合在陣內。
神犬也是如此,不過,它則是一動不動地趴着,閉着雙眼,只見一道白光自它的身上射出,而後,與無風身上的白光、流星身上的白光彙集,大殿內,甚是明亮。
藍璟書與顧葉峰則是站在一旁,一順不順地看着,二人卻是心生羨慕,關鍵時刻,他們總是什麼忙都幫不上。
無風懷中的碗突然閃現出一道血光,接着衝破整個大殿。
無風突然睜開雙眸,接着雪白的身影飛身而出。
流星與神犬依舊一動不動,陣法瞬間旋轉着。
鳳傲天收到易沐失蹤的消息時,已經是深夜之後,她看着身旁的魂,沉聲道,“無風可尋到了?”
“還沒有。”魂接着說道,“無風擺了嗜血追魂陣,可是,還未尋到。”
“嗜血追魂陣?”鳳傲天想着無風竟然會此等陣法,只是這陣法不屬於無邪門,而是屬於……
“嗜血追魂陣不是千年前魔教的陣法嗎?”衛梓陌對於魔教自然是有些瞭解的,想着無風怎會此等陣法呢?
鳳傲天看着衛梓陌,“當務之急是要尋到易沐,至於他爲何會此等陣法,亦是他自個的事情,他若要有心瞞着,便不會用此等陣法。”
“你倒是瞭解他。”衛梓陌轉眸,看着她,低聲說道。
鳳傲天勾脣笑道,“不算太瞭解。”
“只是,爲何有人會對易沐動手呢?他手無縛雞之力,身子又不好。”衛梓陌對此很不解。
鳳傲天擡眸,看着魂,“宮中可還有其他異常舉動?”
“除了昨夜易侍妃被帶走之事,並無其他。”魂接着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道,“無妨,有無風在,應當出不了岔子。”
衛梓陌又是冷笑一聲,“你倒是對他很放心。”
“那爺如今回宮一趟?”鳳傲天挑眉,看着他。
衛梓陌自她的懷中起身,“想去便去吧,誰又能攔住你?”
鳳傲天勾脣一笑,接着起身,看着魂,“冷千葉那處如何了?”
“這幾日都按兵不動。”魂接着回道。
“慕寒遙呢?”鳳傲天繼續問道。
“同樣按兵不動。”魂如實回稟道。
“嗯。”鳳傲天微微點頭,“無妨,他們自有法子。”
“主子,再過十日,便是巫月國與貝立國大婚之日,此事……”魂不免提醒道。
鳳傲天一直記得此事,“夜魅晞可還在邊關?”
“一直未離開。”魂接着回道,“不過,夜侍妃表現的卻甚是平靜。”
鳳傲天眸光一沉,“爺倒要瞧瞧他用什麼法子。”
“屬下告退。”魂低聲道,便退了下去。
衛梓陌看着她,“看樣子,你是要去一趟巫月國了?”
“自然是要去的,爺的人,可不能被欺負了。”鳳傲天轉眸,看着他,“你陪爺去一趟?”
“不去。”衛梓陌搖頭道,“我怕看見他,會想要將他給殺了。”
鳳傲天攬着他,低頭,吻着他的額頭,“那你要去哪?”
“回宮吧。”衛梓陌擡眸,看着她,“至少還有邢無雲在,我不會胡思亂想。”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還以爲你會黏着爺呢。”
“我不過是不想讓你分心罷了,更何況,我也有我的私心。”衛梓陌擡眸,看着她,“我若是總黏着你,你日後嫌我怎麼辦?”
鳳傲天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原來你是擔心爺厭煩你。”
“自古帝王皆薄倖,你身邊還是會出現新人,到那個時候,你怎還會記得我呢?”衛梓陌不免地多愁善感起來。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爺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
衛梓陌擡眸,看着她眸光微沉,心下一晃,連忙抱緊她,“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鳳傲天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小心翼翼,幽幽地嘆了口氣,“你總是讓爺對你沒法子。”
衛梓陌擡眸,看着她,“當真沒法子嗎?”
鳳傲天垂眸,輕咬着他的脣,他的敏感,他的脆弱,他的害怕,他的患得患失,都是因爲她,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卻爲了她變得如此的膽小,她應該慶幸,他的心是給了她,而不是旁人。
衛梓陌這些時日與她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她對他的包容,溫柔,細心,已經徹底地將他冰冷的心軟化,越是如此,他便越想要得更多,想要她時時刻刻地待在他的身邊,想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越是如此,他便覺得自個越發地自私,越發的討厭起來,他不想讓自個最後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人,變成一個她厭惡的人,所以,他要適可而止的退出,讓自個冷靜一下,也讓彼此之間能夠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美好。
夜晚的鳳棲國皇宮,透着靜謐冷寒之氣,帝寢殿內,沒有盞燈,卻如白晝般明亮。
藍璟書與顧葉峰不敢眨眼,只是看着眼前的陣法猶如一個龐大的漩渦,不停地旋轉着,而他們只能在這裡等待着。
如今,已經過了四個時辰,可是,還不見無風歸來,他們不禁擔憂起來。
“看樣子還沒有找到。”顧葉峰在一旁,低聲說道。
“嗯。”藍璟書應道,“也不知他何時回來。”
“是啊,如今已經三更了。”顧葉峰擡眸,看着天色,“易沐可千萬不能出事。”
“哎。”藍璟書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時間緩緩流逝,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便看到一道白光閃了進來,接着便見無風盤膝坐於陣中,雙手將手中的碗放下,雙掌揮開,白光慢慢地散去,漩渦也慢慢地停下。
直至所有的事物靜止,流星緩緩睜開雙眸,渾身已經佈滿冷汗,他慢慢地起身,扭着一邊的屁股,行至無風的面前,“可尋到了?”
“差一點。”無風擡眸,看着他,“那人甚是聰明,在我尋到之前,將人轉移了。”
“到底是誰如此厲害?”流星蹙眉,沉聲問道。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當是雨國的靈族。”無風隨即起身,垂眸,看着自個手腕上隱約出現的紅線,他低聲道。
流星順着他的目光,接着暗叫一聲,“你受傷了?”
“無妨,不過是小傷而已。”無風淡然地回道,接着看向他,“我給你上點藥。”
流星看着他,“你這算是小傷?”
他擡起無風的手腕,顯然是受了重傷。
無風看着他,“別忘了,我可是神醫。”
流星冷哼一聲,“好了,知道了,給我上藥吧。”
流星沒好氣地說道,接着拉着他向內堂走去,他現在站着屁股都疼,想起身旁的罪魁禍首,便看到神犬已經累得趴在地上,徑自睡去。
他咬牙切齒地盯着神犬,接着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內堂,躺在了龍榻上。
無風坐在一側,掀開他的褲子,便看到上面的牙印很深,不禁笑道,“還真是下了狠口。”
流星擡眸,看着他,“還不是你害的。”
無風微微點頭,接着便給他上了藥,緩緩起身,便覺得頭暈目眩,他擡手,扶着自個的額頭。
流星連忙從龍榻上下來,扶着他,“還說無妨,瞧瞧,你現在的臉色還真是難看。”
無風淡然地笑着,接着向外走去。
藍璟書與顧葉峰看着二人出來,連忙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無妨,回去歇息片刻便好。”無風擡眸,看着藍璟書,“易沐還在宮中,不過,失了血,應當在昏迷。”
“看來如今的線索又斷了。”顧葉峰在一旁沉聲道。
藍璟書看着無風,“你且先去歇息,待明日再想法子。”
“好。”無風淡淡地應道,流星便扶着他離開了帝寢殿。
藍璟書目送着他離開,再看向顧葉峰,“你也會去歇着吧。”
“好。”顧葉峰點頭道,“我擔心易沐被帶走,接下來會不會還有人失蹤?”
“那今晚,你我二人便在帝寢殿歇着。”藍璟書想着,沉吟了片刻說道。
“我正有此意。”顧葉峰微微點頭,他可不想宮內再有其他事情發生,畢竟,皇上如今正忙着與南迴國開戰,他們不能讓她分心。
------題外話------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親耐噠們,今天應當會有二更滴,啦啦啦……